第160章 好想死啊
伊藤左衛門拚命的按住瘋狂顫抖的大腿,如果他不這麼做,他害怕自己會因為劇烈的抖動,而失去站立的能力。
驚人的殺意,宛如狂風暴雨,好似無形的山峰,瞬間籠罩住伊藤左衛門的身體,壓的他連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
當伊藤左衛門看著那個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高大身影,慢慢的從火海中走出,一步一步的向著他走進。
他的雙眼,瞬間被驚恐之色瀰漫,因為,他認出了來者。
「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當那本該只在他夢中出現的惡魔,卻在現實中出現在他的身前之後,絕望,由伊藤左衛門的心底浮現。
緩緩的停下腳步,王天凝視著滿臉駭然之色的伊藤左衛門。
伊藤左衛門在看到王天出現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甚至此刻伊藤左衛門都不用去想,就已經猜到對方應該早就出現在這座基地內,甚至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一顆顆炸彈布置到了基地內的各個角落。
至於說炸彈了來源……
伊藤左衛門很想苦笑一下。以對方那恐怖的能力,偷偷進入基地內的軍火庫,想來跟逛自己家的廁所沒有什麼分別。
至於說對方為何能那麼精準的布置出覆蓋整座基地的恐怖爆炸,想來,對方同樣也進入到基地內的指揮中心,拿到了整個基地的建築圖,並且有針對性的布置出最合理,最有效,同樣也最穩妥,不會有任何遺漏的毀滅性打擊。
雖然,想要做到這一點也許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也許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然而以對方那恐怖的能力,和隱藏手段,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
至於為什麼他會在爆炸前的那一刻才感受到了恐怖降臨的威脅,伊藤左衛門苦笑了一下。
同樣也想到那是因為對方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已經不需要在任何的隱藏,他已經可以肆無忌憚的收割屬於他的成果了。
一座軍事基地,五百名大日帝國精英軍隊,也許還有停靠在小島岸邊的六艘軍艦,都已經被爆炸毀滅掉了。
伊藤左衛門不知道小島上還有多少活下來的人,但是他知道,即便那些人現在還活著,用不了多久,他們也會變成一具具屍體。
伊藤左衛門不想死,真的,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想就這麼死掉。
王天靜靜的望著伊藤左衛門,那種目光,就好似一頭巨龍在俯視著一隻螻蟻。
報仇,也許只要一瞬間就可以完成,但是王天不想那麼做,因為那樣做,無法徹底釋放出他心頭的恨,無法介懷他對夜鶯的愛戀。
可是,正當他準備靠近那個讓他恨不得一點點撕碎,在一口口吃掉的敵人時,一股莫名且恐怖的力量,陡然在那人的身上浮現而出,好似一座蓬髮的火山,瞬間釋放出無盡的殺氣。
這股力量,如同瘋狂涌動的源力,如同長江大河,一波又一波的試圖從那伊藤左衛門的身體內衝出。
可是當王天感受到這股力量后,臉上卻露出了嘲弄的冷笑。
說實話,他有些想不明白。明明一些人可以好好的活著,可他們偏偏為了想要得到短時間的強大,卻去利用某些手段來增強自身的實力。
可是代價卻是昂貴的,昂貴到需要用自己的生命力來填補這種代價。
「潛能藥劑嗎?」王天冷冷的看著伊藤左衛門。
愕然之色,在伊藤左衛門的臉上浮現,隨之是震驚,隨後是驚懼,「你知道潛能藥劑……對,你肯定知道。像你這樣強大的如同超人一樣的軍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種東西。想來,你應該也用過這樣的藥劑,要不然,你為何會如此強大?」
伊藤左衛門的臉上同樣露出嘲諷的表情,就好似看著一個瘋子。
「真沒想到,堂堂世界最強的一支軍人,居然也會讓士兵們使用開發身體潛能的藥劑,哈哈哈哈……」
好似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伊藤左衛門大笑了起來。
王天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伊藤左衛門,看著他在大笑,直至等他笑的差不多了,才漠然的說道:「笑夠了?」
「嗯,是笑夠了。」伊藤左衛門點點頭。
「既然笑夠了,那我就來告訴你。我們那支部隊的每一名士兵,從來都沒有使用過任何潛能藥劑。」
王天的話語聲很平淡,可他的話聽到伊藤左衛門的耳中,卻好似一道炸雷,炸的伊藤左衛門有些懵,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還有懷疑,最後,咬著牙,吐出幾個字。
「這怎麼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王天好似在自問一樣,「如果不使用那種藥劑,我們為何會如此強大呢?」
然後,王天就想到自己從擁有記憶的那一刻開始,便被爺爺沒日沒夜的訓練,在訓練……
他能這麼強,而加入到暗夜部隊的那些戰士們,同樣也和他差不多,都是從小開始訓練,直至成為一名暗夜戰士。
想到得到什麼,也必須要付出什麼。
但是,王天需要跟伊藤左衛門解釋嗎?
不,他不需要,因為對一個死人去解釋,太浪費時間了……
昏暗的基地廣場上,已經失去了雙手、雙腳、雙眼……甚至連牙齒都失去了的伊藤左衛門,整個人看上去好似一個怪異的人形葫蘆,又好似一個肉球,正虛弱的躺在地上抽搐著。
在過去的三天里,他親眼看著那個年輕的華夏軍人把他四肢上的肉一條條的用軍刀割下來,他親眼看著對方把自己的骨頭一點點的碾碎。
那種精神上與身體上的雙重痛苦,即便是他這樣的精英軍人,如果不是那個恐怖的宛如惡魔一樣的華夏軍人給他注射了一支支不知名的藥物后,說不定早在三天前,他就已經因痛苦而死去。
可就算是這樣,伊藤左衛門也到了精神與肉身的崩潰邊緣。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那麼渴望死亡。
甚至對於此時此刻的他來說,也許死亡,才是他現在最想得到的東西,是渴望已久的解脫。
他真的好想死啊。
可是,他知道,那名年輕的華夏軍人,絕對不好讓他好好的死去。
因為,他死前的折磨,還是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