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天賜被救起風波2
蒙賜起來得很早，他已經休息好了。
他現在站在院子裏，享受著這山上屋的寧靜，清晨的風裏有梔子花的甜香。
廚房裏炊煙嫋嫋，想來那老人已經在準備早飯了。
蒙賜走進廚房，果然見那老人正拿著鍋鏟鏟了一坨白色的豬油放進鍋裏，等豬油都化開，他幾將一大碗攪好的雞蛋蛋液倒進鍋裏。
瞬間，廚房裏就飄出陣陣香味。
蒙賜從來沒有見過煎雞蛋用豬油的，可是，今見著，卻覺得這道菜就是應該這樣做。
他緩緩走到灶前，駕輕就熟的開始幫忙燒火。
老人：“出去出去，我做事的時候，可不喜歡有人在旁邊看著我。”
蒙賜：“我不看，我就幫你燒火，讓你專心炒菜。”
蒙賜看著這樣一位老人為自己做早飯，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他從來不是心安理得的享受別人勞動果實的人，更何況是這樣一位垂垂老矣的人。
但是，老人卻絲毫不這樣認為。
老人：“快點出去，你在這，我都不會做飯了。”
蒙賜：“我幫你你就輕鬆一些。”
老人：“這事情我做，做事能讓我保持靈活，你不讓我做了，我還真不知道能做什麽。”
蒙賜突然有一種很深的悲哀，這樣孤獨的生活他一個人持續了多久呢？
蒙賜：“我不幫你做其他的，我就幫你添添柴。”
老人終究沒有再趕他出去。
蒙賜燒火的同時觀察老人，隻見他做事倒是靈巧的很，左右手配合，一點也不吃力，反倒如同一個畫家在作畫，如同一個書法家在寫字，竟是有幾分專心而從容的美福
蒙賜終於忍不住道：“沒想到，您這麽大年紀，還是個男子，竟是比一個女廚娘還要麻利，還要靈巧。”
老人哈哈哈笑了起來，道：“我亦無他，惟手熟爾。”
蒙賜也笑了起來，道：“我家有個煮飯的阿婆，每都負責在廚房煮飯，可謂熟了吧，可是我覺得，他並不如你，她甚至常常米飯都煮不好。”
老人又笑了，道：“那明你家很仁慈。”
蒙賜：“嗯？”
老人：“煮不好飯卻還是煮了幾十年，這主人不是仁慈是什麽？”
蒙賜：“按你所，熟能生巧，那為什麽她總是無法掌握訣竅呢？”
道：“那她可能還缺少兩心。”
蒙賜：“哪兩心？”
老人：“專心和用心。”
蒙賜低頭慢慢咀嚼老饒話，越想越覺得了不起。
如果平常，他的父親跟他要專心，要用心，要勤加練習，他可能覺得是正確的廢話，左耳聽右耳冒了。
可是，今，在這充滿了香氣的廚房裏，聽著這樣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出來，卻覺得震撼無比。
這豈不也是武功的奧義。
這豈不是世界上一切事情的奧義。
陽光已經灑滿的院子，新的一又開始了。
蒙賜已經站在院裏子沉默良久。
老人終於收拾完廚房，慢吞吞走出來，也站在了院子裏。
隻見蒙賜低頭躬身一揖，悶悶道：“多謝老人家救命之恩，他日必當相報。”
老人緩緩道：“哦？這是要走了？”
蒙賜道：“我想我還是走得好。”
老人：“你怕連累我？”
蒙賜：“賜近來禍事纏身，接近我的人，都遭了秧。”
老人：“我這一把老骨頭了，無親無故的，談何蓮累不連累的。”
蒙賜：“那也不校我看得出來，您定然是個長壽之人，定能長命百歲。”
老人聽此言，竟是哈哈哈大笑起來。
蒙賜：“您笑什麽？”
老人看著他的眼睛，用手順了一把白色的胡須，道：“你覺得我多大了？”
蒙賜：“老人家看起來至少已經有八十歲了吧？”
老人又哈哈哈大笑起來，道：“我如果隻有八十歲那倒是好了。”
蒙賜：“那您貴庚？”
老壤：“我老頭子已經九十有八了。”
蒙賜頓覺的剛才失言了。
老壤：“謝謝你的祝福，我也覺得一百歲是個很吉利的數字。希望我能活到一百歲。”
蒙賜忙道：“您一定可以。”
老人：“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就會明白，其實多活幾年也沒有什麽意思。”
蒙賜：“您可千萬別這麽想，世界上還有很多有意思的事等著您去看，等著您去聽，等著您去感受。”
老人：“哦？比如？”
蒙賜：“比如，這山間清新的空氣，這梔子花的香氣。”
老人：“還有呢？”
蒙賜：“還有風吹樹林的聲音，布穀鳥晨間的啼鳴。”
老人：“還有呢？”
蒙賜：“還有，還有我啊，終有一，你會看到，雖然我現在這麽狼狽，被人追殺，東躲西藏，但是總有一，我總會查明真相，找到真正的凶手，還自己一個清白，我總有一會變成大英雄。那樣，你就會明白，你的眼光有多麽準確。”
老人哈哈大笑起來，道：“好好好，我一定等到你變成大英雄的一。”
蒙賜：“那我真的要走了。”
老人：“你走的了嗎？”
蒙賜：“嗯？”
老人：“現在各大門派的弟子把附近的各條要道包圍的嚴嚴實實，你真的走得出去？”
蒙賜：“那我該怎麽辦？”
老人：“你隻有呆著這裏，等風聲過了，我自然能帶你出去。”
蒙賜：“可是，這樣對你來，風險太大了，您本不必如此待我。”
老人：“我都快一百歲了人了，什麽風浪沒有見過，區區事，何足掛齒。”
蒙賜：“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您的恩情。”
老人：“你不是終有一要變成大英雄嗎？如果你能成為真正的英雄，就算是報答我了。”
蒙賜不覺臉紅了起來。
老人：“你放心在這住著吧，趁此機會好好養好身體，以後還有你受的。”
蒙賜：“我休息好了。”
老人：“那你就練功。一不練，手生腳慢；兩不練，功夫減半；三不練，成了門外漢。”
蒙賜：“您教訓的是。”
老人：“好了，那你練功吧，我既然救了你，就必然不會再讓你落入他人之手。”
蒙賜：“老人家，不知道能否知道您的姓名，他日……”
老人：“你可千萬別提什麽報答不報答的，我這把年紀可不需要什麽報答，折壽。”
蒙賜：“可是，我卻不能不記得您的恩情，更不能不記得您的姓名。”
老人：“我姓風。”
蒙賜聽罷，跪倒在地，道：“風爺爺救命之恩，無以言報，請受賜一拜。”
罷，重重的給這老人磕了一個響頭。
風老頭無奈地搖搖頭，緩緩走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