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萬樂門十八年慶15
蒙賜頓了頓，道：“沾過血的刀跟沒有沾過血的刀終究是能夠分辨的出來。我這把刀雖然跟著我多年，卻從未沾過一滴血，更遑論人血。”
林殊聽罷，臉色霎時間白了起來。
李奇也好不到哪裏去，他一句話都沒有。
沐恩：“對，一般來，沾了血跡很難被徹底清洗。有很多方法都可以檢驗，複雜一點的，把刀放入一種特殊的藥水中，如果有血跡，則藥水會立即變顏色；簡單一點的，可以利用蒼蠅對血液痕跡敏感的特性來找到沾過血跡的凶器；甚至有的人或者犬類嗅覺靈敏，也能聞出來。”
杜秉謙：“正是。如果需要藥水，我可以提供。”
沐恩：“林舵主，要不要我們現場測試一下，不知道您建議用哪種方式呢？”
林殊聽他們如是，馬上轉移話題道：“這未免也巧合了，如果有人存心陷害你們，為什麽不把你的刀毀掉？又怎麽會讓墓地的刀這麽容易被你拿到？”
李沐陽這時氣憤地走出來道：“也許，這就叫網恢恢疏而不漏。不巧的很，路飛死的第二，我這個叫花子正在江南分舵附近溜達，見一廝拿了包袱鬼鬼祟祟的出來，就好奇跟著了。隻見他走了好遠，找了一個僻靜的林子就把包袱埋了。他走後，我立即就挖了出來，見是一把挺特別的刀，還刻了個‘賜’字我當時沒有在意，就拿去鬼市換零銀子。後來遇到蒙賜，知道他在找這把刀，就帶他去又買了回來。”
林殊：“我知道你因為，因為一些原因，一直不喜歡我。但是你也不能隨便冤枉我。既然我們有蒙賜的刀，為什麽不直接用他的刀殺了路飛，而要多此一舉用另外一把一樣的刀，給你們留下把柄？”
沐恩：“哎哎哎，林舵主，我們現在隻是有兩把刀，可沒誰用這刀殺了路飛，你可不要對號入座。”
林殊：“你……”
李沐陽：“那是因為路飛性多疑，近他身的人都不得佩戴武器。蒙賜的刀早就被他的心腹收走了，是不可能給你的。”
沐恩：“路飛死的同時，他的心腹也被人所殺。現在江南分舵，恐怕早就沒有一個路飛的人了吧。”
大家聯想到近期江南分舵大換血，路飛的舊部幾乎全部被清退，不覺又覺得這種法可信了幾分。
林殊：“我一個弱女子，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當時進去就看到蒙賜的刀插入了我夫君心髒。”
蒙賜：“這段日子，我每日都會反反複複在腦海中複現當時從場景，有幾個問題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想請教一個林舵主。”
林殊：“什麽問題？”
蒙賜：“第一，我當時被路舵主從正麵掐住了脖子，我們麵對麵，就算我要反抗，我拿刀刺他，為什麽他的刀在後背而不在前胸？”
林殊：“你他掐你隻是你一麵之詞，當時隻有你們二人，誰知道真實的場景是怎樣。也許是你趁他不備，從背後出刀呢。”
蒙賜：“好，我就當你的有理。路舵主武功高強，又正值盛年，被短刀從後背刺入，哪怕刺穿了心髒，隻要刀不拔出來，他也不會立即死亡。”
蒙賜到這裏，在場的人無不點頭。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被刀刺入心髒，隻要刀不拔出來，受害人隻會覺得胸部劇烈、持久的疼痛，感覺到呼吸困難，感覺神智不清，但是不會導致心髒驟停立即死亡。
除非立即拔出刀，造成心髒的血噴薄而出，才會馬上死亡。
蒙賜：“路飛為什麽被刺入後立即就死了呢？”
林殊急忙道：“也許是因為他被刺入太深，太久，刀未拔出影響了血液回心過程，影響心髒跳動，急性循環衰竭導致心髒驟停而死。”
杜秉謙：“想不到林舵主一個婦人，竟是比我這個大夫更懂得被刀刺入而死的原理。”
蒙賜：“那我又有一個問題，如林夫人所，如果路飛被刺入過久，外麵這麽多人，路舵主為什麽不喊人及時救治？為什麽他要在那默默等死？”
林殊：“也許他覺得傷在你手上太丟臉，不好意思喊人求救。”
蒙賜：“是性命重要還是麵子重要，你這個解釋恐怕不過去吧。”
沐恩：“事實是，路飛所中的刀上應該早就塗了毒，才會插入後，馬上死亡。”
林殊：“路飛是我的相公，我為什麽要害他？”
沐恩：“林舵主，我們這次也沒有你要害他，隻是，刀可能有毒。”
杜秉謙：“兩把刀都在這裏，完全可以檢測出哪把刀沾過血，哪把刀塗過毒。”
林殊：“你跟他們是一夥的，自然是幫著他們。”
杜秉謙：“我中原杜家還做不出如此齷齪之事。更何況，在場這麽多雙眼睛看著，這麽多豪傑在場，誰又敢徇私舞弊？你大可找你信得過的醫師。”
林殊：“你們的問題問完了嗎？問完我就要走了。”
沐恩：“路舵主也算萬樂門的半個主人，又何必急著走。還有問題問你呢。”
林殊：“我哪裏算半個主人。沐姑娘真是會笑。”
沐恩：“怎麽笑了？你現在也是堂堂江南分舵的舵主，聽近期也掌管了大部分的財權，你半個主人哪裏為過？”
林殊：“不過是門主信任罷了。”
沐恩：“那還真要感謝那個殺了路飛的人，否則，您的雄才偉略可真是被埋沒了。”
這一句話完，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林殊：“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到底在影射什麽？”
沐恩：“我可不敢，事實而已。”
杜秉謙：“那麽問題來了，到底是誰用了有毒的刀殺了路飛呢？”
沐恩：“誰有能力用有毒的刀殺路飛呢？”
蒙賜：“他用有毒的刀殺死路飛的動機到底是什麽呢？”
沐恩：“人這一輩子，為情困，為名忙，為利惑，為權迷，為恩累，為仇傷。動機嘛，也無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