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元宵早上的元宵
正月十五，元宵節，又稱上元節，燈節。
對於遠古的祖先而言，火就等於溫暖，等於生存下去的希望。
上元節這，人們點燃一盞燈火，驅散冬季的沉悶與嚴寒，開啟新一年的希望與溫暖。
蒙賜這起的很早，還沒有亮。
他知道，獨孤一鶴起得早，他不想比一個老頭兒晚。
可是，當他到獨孤一鶴臥室時，發現老頭兒已經出門了。
蒙賜終於知道每到含義了。
他想到昨還答應早上做米酒湯圓，頭有點大。
米酒湯圓應該就是用米酒煮湯圓，應該不難，關鍵是，得有湯圓。
他自己跑進廚房，見管家伯正在吃湯圓。
心裏道，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蒙賜：“管家伯伯，家裏買了湯圓嗎？”
管家：“我昨出門買了好多，知道你們今都要吃。”
蒙賜心裏一顆石頭終於落地了，好歹是不用自己包湯圓了。
蒙賜：“獨孤爺爺每都這麽早嗎？”
管家：“每都這麽早。”
蒙賜：“他起來這麽早都做什麽？”
管家：“他每早上都去後山，一來一回，很多年的習慣了。”
蒙賜：“風雨無阻？”
管家：“風雨無阻。”
蒙賜：“不分年節？”
管家：“不分年節。”
蒙賜：“獨自一人？”
管家：“獨自一人。”
蒙賜：“他不會覺得無聊嗎？”
管家：“習慣了吧。”
蒙賜：“你不會覺得無聊嗎？”
管家：“不覺得無聊。”
蒙賜：“他什麽時候吃早飯？”
管家：“下山之後。”
蒙賜：“他一般什麽時候下山。”
管家：“不到辰時就回來了。”
蒙賜：“他一般回來後吃什麽。”
管家：“他都是自己想吃什麽做什麽，我也不清楚。”
蒙賜：“他不讓他幫忙準備嗎？”
管家：“他從來不讓我管。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早上什麽時候回來。”
蒙賜突然有點同情這個獨孤老頭來，好像是自己的爺爺，年紀大了，卻沒有人管一樣。
思及此，他生燃了爐子，開始燒水，他想為大家煮一鍋粥。
爐子燒燃，他就洗了米，浸泡著。
他記著賣粥老板娘的法，開水後下米，大火煮開，火慢熬。
熬一會，他就看一下，用大勺子攪一攪，生怕米粥粘鍋。
粥差不多煮了一個時辰，已經變得黏黏糯糯，他才弄了些炭放在爐子裏保溫。
起身又去米酒缸裏舀了三大碗米酒，加了一些水，煮開，開始煮湯圓。
湯圓煮開了，他自己偷偷嚐了一顆，感覺挺甜，挺好吃，才放下心了。
蒙賜盛了三碗粥，三碗米酒湯圓，拿了個托盤端著，來到了他們的住處。
他先踢了幾下杜秉謙的房門。
沒人回應。
他又重重的踢了幾下。
杜秉謙嘟嘟囔囔道：“誰在踢門，這麽早，幹嘛啊，蒙賜，不會是你吧？”
蒙賜：“就是我。”
杜秉謙：“你要幹嘛？”
蒙賜：“你先開門。”
杜秉謙：“你先幹嘛。”
蒙賜：“開門你就知道了。”
杜秉謙：“你不，我不開。”
蒙賜：“你開了，不就知道了嘛。”
杜秉謙：“你先，我再開。”
蒙賜：“你先開，我再告訴你。”
杜秉謙：“你到底不？不，我要睡覺了。”
蒙賜：“你就開下門，保準你不後悔。”
……
睡在隔壁的沐恩已經忍無可忍，披著一件外衣，閉著眼睛，披頭散發地開了門。
也沒有走出來，伸出頭，對著外麵大吼道：“踢什麽踢，門都踢破了，快點出來給他開門，吵死了。”
罷，也不待蒙賜話，也不待杜秉謙開門，自己砰的一聲，把門又給關上了，又回去睡自己的覺了。
世界瞬間安靜了。
蒙賜再不敢踢門了，也不敢喊杜秉謙開門了，老老實實站在門外。
杜秉謙也不敢睡覺了，也不敢不開門了，披了衣服，低眉順眼的開了門。
一開門，就見蒙賜端了個大托盤，還有六碗冒著熱氣的早餐。
杜秉謙：“賜，賜兄，你踢我門，就是要給我送早餐啊？”
蒙賜：“你以為我還能幹什麽？”
杜秉謙：“我以為你發神經，這麽早，叫我出去操練。”
蒙賜：“別廢話，吃不吃？”
杜秉謙本想，現在太早，吃不下。
可是，當他看到蒙賜滿臉期待的樣子，還是硬生生把到口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杜秉謙：“當然吃，不吃白不吃。”
蒙賜聽的高興，跟著進了屋子。
端出一碗白粥，一碗湯圓，放在了他的桌上，還貼心了每個碗裏放了一把勺子。
杜秉謙見他做完這一切，莫名的有些不出道不明的感動。
蒙賜也不跟他多言，端著剩下的東西，就準備離開杜秉謙房間。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退了回來。
杜秉謙：“怎麽啦？還有事？”
蒙賜：“你我現在去敲恩的門，會怎樣？”
杜秉謙：“我不敢想，我也不敢。”
蒙賜：“她不會衝出來，把熱粥倒我身上吧？”
杜秉謙：“她哪裏有那麽野蠻。”
蒙賜：“她不會幾都不跟我一句話吧？”
杜秉謙：“應該也不至於。”
蒙賜：“可是，我還是不敢去敲她門。”
杜秉謙：“要不，她的那份，你放我這，她醒了，我給她。”
蒙賜：“好弟弟，還是你想得周全。”
罷，又放了一份早餐在杜秉謙桌上，才一步不回頭的大步走了。
蒙賜走過沐恩房間，還朝裏麵望了幾眼，見沒有動靜，想是又睡著了，才笑眯眯，悄無聲息地離開。
到了李沐陽的門口，他隻輕輕扣了幾下門，門就開了。
李沐陽：“一大早就挨罵了吧？”
蒙賜：“不是罵我。”
李沐陽：“那是罵誰？”
蒙賜：“罵杜秉謙了，懶死了，一直不起來開門，哪像你，這麽善解人意。”
李沐陽：“我是被你們吵醒了，所以在這等著了。”
蒙賜：“你是聞到有好吃的了吧？”
李沐陽：“粥也有味道，也能聞著？”
蒙賜：“還有湯圓呢。”
李沐陽：“湯圓還有香味不成。”
蒙賜：“那你吃是不吃啊？”
李沐陽：“我當然吃啊。我不吃，我開門幹嘛？我起床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