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霧氣騰騰線索現
現在，蒙賜泡在煙霧迷蒙的熱水池子裏，泡得暈暈乎乎的。
多來的汙垢跟疲憊，擔心與恐懼，似乎已經被熱水帶走，隻剩下不盡的放鬆與舒服。
鄰近的幾個人正在聊著事情。霧氣騰騰的，就算大家“坦誠相見”卻誰也看不見誰，增加了幾分神秘之感，也增加了幾分推心置腹的勇氣。
有個中年聲音激動道：“一個多月都毫無你的信息，我們都還以為你真死了，傷心了好一陣。”
另一個稍微老一些的聲音一副早知如茨語氣道：“我就他是詐死，你們還不信，像他這麽雞賊的人，我們都死了他還好好活著了，我從來不相信他能這麽容易被一個子撂倒。正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另外一個聲音尖一些的中年聲音興奮道：“這麽久沒見，過年一定要好好聚聚，到時候定要多喝幾杯，不醉不歸。”
成為話題中心的人一直沒有話，聽著大家七嘴八舌議論著自己的遭遇。
蒙賜想：“這個人也算幸福了，雖然一個多月沒有回來，雖然別人都以為他死了，但畢竟還有入念著。”
他想，自己的父母，是不是也一樣正惦念著自己呢？
他想，一定是的，世界上什麽事情都可以質疑，唯有這件事，毋庸置疑。
蒙賜本不愛聽別人閑話，又無地可避，開始靠著池子閉目養神。
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道：“我這次本不該回來，你們且都當我已經死了，對誰都不要提起。如果有人知道我沒死，那我就真的死了。”
蒙神猛然睜開眼，後麵對話他已經快要不能堅持聽下去。
聲音尖的男人接著道：“既然不想讓人知道，你回來做什麽？是不是有什麽要緊的事？要不要幫忙？”
低沉的男聲又響起：“我三十兒陪老母親吃完年飯，團完年，給她老人家祝完壽，就要走了。”
聲音稍顯老的男壤：“老婦人生辰在春節第二，也是一種幸運，親人都在身旁。”
蒙賜似乎已經無法忍受這熱氣，慢慢起身，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大步離開了熱水池子。
外麵暖烘烘的屋子有一張一張的床，是專門用來給客人按摩用的。
蒙賜找了一張不遠不近，剛好能看清熱水池子出口的床趴下，毛巾搭在後腦勺上，開始享受按摩服務。
過了很久，久到蒙賜的按摩已結束。
他似乎已經在這張床上睡著。
誰也不知道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熱水池的門口。
熱水池裏剛剛聲聊的幾個人聲音終於又響起。
蒙賜終於看到他們一絲不掛的從熱水池走了出來。
他一眼看見了那個人，因為泡久了熱水的緣故，他的臉呈現豬肝色，右眼上方的傷疤越發明顯而恐怖，嘴角下垂，眼神冷漠。
不是他又是誰呢？
待這幾個人走遠去按摩，蒙賜才慢慢坐起來，心中釋懷而又若有所思。
蒙賜換好幹淨的衣服在門口與李沐陽匯合，他現在的心情極好。
李沐陽：“怎麽感覺你泡了個澡，跟當了新郎官似的。”
蒙賜不解道：“怎麽？”
李沐陽：“光鮮亮麗，衣冠楚楚，紅暈上臉，唇紅齒白，眼中含笑，眉目含春。”
蒙賜：“第一，衣服幹淨了是因為我原來的衣服太髒，所以洗澡時讓人幫忙洗了衣服；第二，洗澡自然會臉紅，你臉不也紅了嗎？第三，什麽含笑含春，根本、從來、絕對不存在。”
李沐陽：“不存在就不存在，你著急什麽。”
蒙賜：“我是解釋，不是著急。更何況這個澡堂男女分浴，我能跟誰眉目含情？”
到眉目含情四個字的時候，蒙賜突然想到了許久不見的沐恩。
李沐陽：“那也不一定啊，也許你喜歡男人呢？”
蒙賜：“你，你，你，你還真是……”
李沐陽：“真是什麽？喜歡男人有什麽值得大驚怪，你難道還沒見過不成？”
蒙賜：“你一個女孩，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李沐陽：“這有什麽，男人喜歡女人經地義，男人喜歡男人也是理所當然，女人喜歡男人順理成章，女人喜歡女人也是人之常情。”
蒙賜哭笑不得，心裏想，現在的女孩都怎麽了？一個無形童子如此，一個李沐陽又是如此，讓他這個純情的男生怎麽活？
李沐陽：“不要有偏見，隻是不同，並無對錯。”
蒙賜認真想了想，想到男子跟男子在一起，女子跟女子在一起，還是有點不能接受。
心裏卻又覺得李沐陽的並無不對。
最後，蒙賜歎氣道：“沒有偏見，但是，我真不喜歡男人。”
李沐陽：“那你喜歡女人，你喜歡誰？”
蒙賜又想到了沐恩一身紅衣翩然而至的樣子，她在哪裏？她還好嗎？
蒙賜：“沒有喜歡誰，誰也沒喜歡。”
李沐陽無趣道：“想不到你這麽大了連個喜歡的女子都沒有，真是悲哀。”
蒙賜臉紅氣結道：“我多大了？我才十九歲。我沒有喜歡的人，我悲哀什麽？”
李沐陽：“沒有喜歡的人你還有理了你？那誰也沒喜歡你一直臉紅個什麽勁兒？”
蒙賜：“都了是水太熱蒸的了。”
李沐陽猥瑣道：“該不是男賓那邊有什麽特殊服務吧？嗯？”
李沐陽圓乎乎單純的臉與她猥瑣的神情極度違和。
蒙賜麵紅耳赤，不忍直視，趕緊道：“沒有，什麽都沒有，這是一家正經的澡堂。”
李沐陽：“那你去過不正經的澡堂？不正經的澡堂有什麽不同？”
蒙賜：“世上的澡堂都是一樣的，都是正經澡堂，隻有你這種不正經的人，沒有不正經的澡堂。”
李沐陽似乎很滿意逗蒙賜的結果，猛然結束話題道：“那走吧，回去吃晚飯吧。”
蒙賜剛扳回一城就被卡住，臉色臭烘烘的。
但是一想到吃飯，想到昨夜的肉骨湯，想到今早上的粥與肉燒餅，心中又對晚飯滿懷期待了。
蒙賜：“晚上吃什麽？是不是吃雞？”
李沐陽：“這還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