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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7章 爭吵二次升級

  蘇牧野情知捅了簍子,見葉鳳泠起身要走,情急去攔,卻被葉鳳泠用力推開。


  葉鳳泠見蘇牧野再度傾身,氣的扭身要擺脫他的手,被蘇牧野找到機會攔腰從背後抱住。


  蘇牧野手像鐵鉗一般箍著她的腰,將葉鳳泠強行固定在懷裏,低聲解釋,“不是你以為那樣,你聽我說。”


  葉鳳泠的下頜線條緊緊繃起,身體卻是沒動。


  “我提議清理東陽王一脈餘孽,所以我自然不好動手把柳家大房從名單上拿下來。我想著等人到了京都,再想辦法。這幾日實忙,不然也不會一直沒回府。”蘇牧野心一橫,輕聲,“前麵我起熱燒了三日。”


  葉鳳泠故意忽略蘇牧野的示弱,滿心都是因柳家大房而起的蓬勃怒意,眼底閃過一絲翳色,“人進了京都,你有什麽辦法?”


  蘇牧野失望,聲音沉了下去,“把命救下來,再去路上做安排。”葉鳳泠聽明白了,先把斬首類立刻死人的刑罰搞成流放類好動手腳的刑罰,再做打算。


  她嘲諷地笑了,笑得眼淚飛濺,“世子真是沒有坐過牢,不知道監牢能把人折磨到什麽地步。我大舅舅一家數月前就被關進蘇北府大牢了,即將被押解進京,走一路,再等被判,可能都等不到你想辦法救出他們來,人就被折磨廢了。你不是見過蔣五公子嗎,他到現在可還喝著藥呢,手腳關節日日夜夜疼著。我不信你不知道這些!”


  蘇牧野提著葉鳳泠肩膀,把她轉過來,緊緊壓進懷裏,“你放心,我都派人打點了。我知道你擔心大舅舅一家,他們一家性命都在。”


  葉鳳泠內心又痛又氣,鼻子裏全是他身上竹葉香氣,絞的她胸口酸脹無比。她使勁推蘇牧野,卻被更緊的抱住。蘇牧野說什麽都不放開她,推搡到最後,葉鳳泠無力地放棄了掙紮,一口咬到蘇牧野肩膀。


  蘇牧野似毫無所覺,俯臉要親葉鳳泠額頭,被葉鳳泠躲開。


  蘇牧野眸中黑沉沉一片,他努力壓抑著被葉鳳泠拒絕的火氣,盡量放緩聲音,“你的問題,我都回答了。我的問題呢?你怎麽找到的這裏?清理東陽王一脈餘孽的事誰告訴你的?”


  談情說愛固然重要,但搞清楚這些事更刻不容緩,尤其葉維陽正在此處。


  葉鳳泠胸脯起起伏伏,抬起臉,恨恨瞪蘇牧野。驀的,她臉上表情變了,笑露貝齒:“你想知道,是不是?”


  “可以啊,我告訴你。聽好了,是謝靜風謝將軍告訴我的。至於怎麽找到的這裏,隻能說我運氣好,你運氣差。我溜達著就能溜達到此處,聽到了你和我大伯父的聲音。是你們太不小心,還是我耳朵太好了呢?”


  明明白白的意思,因為語調的輕重緩急搭配,生生說出了挑釁的惡劣味道。


  蘇牧野臉色瞬間變了,聲音像寒冬臘九被灌上冰涼涼的雪水,是從喉嚨到心底咕泠泠地發著不成字句的刮擦之音。他用力捏葉鳳泠胳膊,重複,“謝靜風?”


  葉鳳泠眼睛眯成劍鞘,臉上浮出不正常的豔色,不怕死地用一句更挑釁地話回答了蘇牧野,“謝將軍好心提醒我,真是難得好人。畢竟我自己的夫君都瞞著我呢。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可悲。”


  蘇牧野鬆開了手,後退一步,臉白的透明,“你知道他對你的心意了?知道還和他說這麽多話?”


  聲音低沉平緩,可葉鳳泠感受到了這聲音背後欲卷起的驚濤駭浪。


  她卻不怕,哂笑一聲,“全拜你那些莫名其妙的舉動所賜,想看不出來都難。你這話什麽意思,覺得我不守婦道,覺得我水性楊花?嗬嗬,所以你們男人見一個愛一個就行,到了我們,恪守禮節正常打招呼說話就有損婦德了?何其可悲!”


  蘇牧野沒想到等了這麽多天,最後聽到這個答案,葉鳳泠心裏的氣還沒下去,不僅沒下去,還開始跟對她懷著歹意的男人“敘舊”了?枉他一聽墨盞匯報葉鳳泠來了欣喜雀躍的不行,以為她挨不住來尋自己和解,跟個毛頭小子一樣拋下葉維陽那邊一堆事,跑來見她。


  蘇牧野陰沉著臉慢悠悠地道,“正常打招呼說話會說到朝事?還是我插手的朝事?葉鳳泠,你別把我當傻子。”


  葉鳳泠在蘇牧野說出來最後一句話時,身體控製不住後退了一步,她都以為蘇牧野會打自己,畢竟他的臉色太難看了。


  她故意激怒他,隻因她被他傷到心碎。似乎隻有這個方法,才能對衝掉她的怨恨和痛苦。


  也是到此刻,葉鳳泠竟神奇地理解了昭陽公主的一些做法,然後她就更痛恨自己了。


  昭陽公主對秦嫣下手、對自己下手,因為昭陽公主濃濃深情付諸到蘇牧野身上不得回應。而她呢,雖然沒動手,但要是此刻卷碧出現在她眼前,她其實也是想下死手的。


  嫉妒令人瘋狂,失去理智。


  情之一字最是傷人,以前的葉鳳泠根本沒有體會到這個階段,所以才無法理解,無法理解昭陽公主的狠毒、無法理解陳氏的癲狂、無法理解秦嫣的決絕轉身,待她自己體味之後才明白,無論你多聰慧、多警醒理智,在麵對真正的感情時,也會表現得像個歹徒,錦衣夜行的傻瓜歹徒。


  就好像她這般,明知道嫁給蘇牧野是泥足深陷,愛上一個紈絝就是一輩子的沉淪,可她偏偏什麽也做不了,束手就擒跳了進來,然後把自己活成了個笑話。


  眼前飄過和蕙郡主的嘲諷笑意,飄過皇太後、南平王妃、府裏內外上下眾人的眼神,葉鳳泠心底荒涼一片。


  她怔怔流著眼淚,失神地問蘇牧野,“何苦呢,你不信我,我不信你。你瞞我,我瞞你,有什麽意思?”


  葉鳳泠明知道此刻的蘇牧野再受不得一丁點刺激,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控製不住地說出了心聲,“我們不如……”


  葉鳳泠遊魂一樣被墨盞送回蘇府,靠到了美人榻上,心裏難受極了,幾乎喘不上氣來,隻覺得累。


  可她還是強撐著給外祖父寫了信,叫魯媽媽連夜送出去,又把月麟叫到身邊,拉著月麟的手問月麟,和洗硯的婚事到了哪一步。


  月麟顧不上羞澀,摸著葉鳳泠發顫的手,急聲問,“少夫人,到底出了什麽事啊,你怎麽換了一身衣服,柔兆呢,青木、青林呢?你別嚇我。”


  葉鳳泠這才想起來叫人去含香館把柔兆幾人叫回來。


  她抱住月麟,想哭,卻流不出眼淚了。


  當時她幾欲出口的那句“我們不如和離吧”,在蘇牧野要殺人的眼神下,終究沒有說出口。


  蘇牧野一聲不出摔門而去,而後就是墨盞進來請她即刻回府。


  葉鳳泠頭埋在月麟的裙子裏,眼前漆黑一片,她不知如何訴說心裏的感受,從前她要是看不慣誰,總要想方設法籌謀些手段,可多久了,她所有的喜怒哀樂仿佛都不能由著自己的心而發泄出來,全被一個人牽著走。眼裏心裏、腳下手心全牽著一個他。


  葉鳳泠惱怒於自己的優柔寡斷,唾棄自己重回前世的“軟弱”,可怎麽也掙脫不開束縛在身上的枷鎖,蘇牧野帶來的一切叫她覺得恐懼和不安,同時衍生出了厭惡。


  後來,葉鳳泠好歹在月麟勸說下,吃了點東西,又好好泡了一會澡,渾渾噩噩睡了過去。


  這一夜,蘇牧野還是沒有回府。但他的不回府,不代表不追究柔兆看護失察之罪。


  葉鳳泠睜開眼時,月麟抹眼淚吞吞吐吐告訴葉鳳泠,柔兆的武功叫蘇牧野給廢了,人是被墨盞送回來的,如今正傷重躺在床上。


  葉鳳泠坐身,全身軟綿綿沒力氣,但柔兆的重傷反而激褪去她的消沉,“請大夫了嗎?”


  月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昨夜您睡下後,洗硯就收走了小院的對牌,現在除非老夫人或者長公主、國公爺那邊拿對牌來,不然咱們出不去府。府裏的大夫看過,說性命無礙,隻是身體受創不小,得好好養養,日後練武是不行了。”


  葉鳳泠緊緊抓著被褥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你的意思是,我現在也出不去了,是嗎?”


  月麟眼淚越抹越多,“到底出了什麽事?我問洗硯,洗硯隻說世子暴怒,親自動手,墨盞怎麽求都不行,柔兆也一個字不說。”


  “扶我起來換衣裳,我要去見母親。”葉鳳泠道。


  長樂長公主看見葉鳳泠時,微微吃了一驚,她以為葉鳳泠這個時候怎麽都得待在小院裏消停會兒,“你怎麽親自來了?要出府嗎?”


  看來長樂長公主也知道蘇牧野收走了小院的對牌。


  葉鳳泠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瞧著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一般,長樂長公主原本還想說什麽,一見葉鳳泠形容,收起了取笑之意。


  葉鳳泠跪下,求長樂長公主派人去宮裏請江湖名醫來給柔兆看看。


  長樂長公主一言直擊要害:“這個叫和羅的小丫鬟是怎麽受傷的?”


  葉鳳泠臉色微微一僵,“因我之故,被夫君所傷。但她救過我多次,便是我死了,她也不能死。”


  長樂長公主臉沉了下去,“既然是克己下手,你還要救?”這就是故意要打擂台了。


  葉鳳泠重重把頭磕到冰涼無比的地板上,“我不敢和夫君作對,隻要江湖名醫給和羅看過,我就去向夫君請罪。求母親給我這個體麵。”


  長樂長公主所求不多,隻要葉鳳泠能哄好蘇牧野,她就滿意,現階段就是把蘇牧野哄回來,再這麽鬧下去,她的臉和蘇家的臉都快丟光了。


  長樂長公主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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