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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貴公子與香嫩嬌軟

  第181章 貴公子與香嫩嬌軟

  雨絲雪卷,零零飄落,薄薄一層的銀雪素裹住聊城這座小城,將家家結彩盈燈的溫暖吞噬其中。


  富麗堂皇的披紅掛彩,配著一鋪到底的猩紅氈毯,兩側點綴各色名貴花卉,聊城任府會客的正廳,在白玉蘭燈的映襯下,開闊明亮、奢侈浮華。


  屋內氤氳著飄渺濃麗的香氣,明軒高敞、金碧輝煌,一切鋪設用具皆是富豪之家能用的最高級別,就連屋頂簷角用的都是金琉碧瓦,華麗非凡。


  穿著鎏金滾邊白色寬袖錦袍的俊美公子,言笑晏晏坐在主位,低頭同任府任老爺笑談。雖然說著話,他的目光輕拂麵前一片飄渺迷蒙光景,在觥籌交錯間冷冷凝視這滿堂富貴。


  厚門簾被掀開,進來一名妝容精致、恬淡如水的小姐,向主位的俊美公子行禮。小姐雲淺薄裙,領口處懸結粉紅襟結,嬌美鮮嫩,靚麗顯眼。


  俊美公子不在意地抬頭,一刹那間,小姐隻覺眼前一亮,俊美公子容貌讓屋內所有金玉瞬間暗淡無光。


  他的臉仿佛是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桃花湖水一般的雙眼灼灼生華,膚色潔白接近透明,泛著青玉般的光芒,襯著他高貴冷豔的孤傲氣勢,有一種邪魅狂狷而隱含鋒芒銳利的奇美。


  原來,這就是聞名於世的蘇國公府世子蘇牧野。


  任府女娘子心下了然,靜靜坐在任老爺身側。


  “世子,這是小女任顏,曾有幸於香中女仙手下習香數載,才回聊城不久,今日得知世子大駕光臨,小女特來拜見。”任府老爺一臉諂媚,極盡阿諛奉承。


  蘇牧野眉峰不動,淡淡笑笑。


  立於旁邊的洗硯瞥了一眼任府女娘子,姿色過於普通了些。他回過頭,捕捉到了公子眼裏一抹閃過的譏諷之色,微微一愣,旋即明了。


  衣裙精致的任府女娘子小鳥依人地委身任老爺身旁,眼神淡淡流轉,若有若無地膠著那道白色身影。仔細分辨,就能發現,她臉上神情清淡素寡,並無羞澀,隻餘探究和打量。


  不僅如此,任府女娘子的目光還在洗硯身上長久的停留著,這個人為何有些眼熟?


  任老爺當然了解任府女娘子的心不在焉,回過臉頗含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任府女娘子會意,垂眸半晌,方姿勢優雅地直起身,默默緊抿櫻唇上前向蘇牧野敬酒。


  在一片樂聲中,蘇牧野唇邊噙笑、眼中譏誚更盛,仰頭喝下了任府女娘子那杯敬酒。他支著手,右手修長雋秀的手指默默旋撫杯口,眼光注視著虛空塵埃。


  洗硯湊趣,低下身,恭敬問:“主子,可有興趣?”


  蘇牧野動也未動,哼笑出聲,瞟一眼洗硯:“怎麽,動春心了?我給你安排幾個?”


  洗硯閉上了嘴巴,抓耳撓腮,公子不要以為他沒看出來,分明是想念葉三小姐了。


  自己體貼上意,瞅主子苦思難挨,出主意,反被嘲諷。


  又不是悶聲發大財,感情這檔子事,最講究個你來我往。這種暗自相思傷懷的苦情路線,委實不適合自家主子啊,洗硯深深憂慮著。


  酒過三巡,任老爺同蘇牧野你來我往打過幾輪太極,他們一個有心無意專心品酒,一個無心有意專心勸酒,終於成功將蘇牧野灌醉。


  任老爺不讓洗硯扶蘇牧野回住處,隻讓丫鬟小廝簇擁著把蘇牧野扶進後宅。而洗硯,則被盛情的任老爺纏著去喝午夜酒。


  香浮影動、床幃飄飄,一室燭火璀璨,外麵寒風瑟瑟,冬霜百折,室內風光旖旎、溫暖如春。


  蘇牧野被放到一個柔軟又馨香的寬大床榻之上,眼皮動了動,卻未睜開眼睛。


  屋裏點了熏香,味道很熟悉,依蘭香,蘇牧野心底暗笑,任老爺打的好主意,準備的也充分。


  門被推開,佩環相擊清脆之音響起,有人影坐去蘇牧野身邊。


  接著,就是一陣悉悉卒卒,一具香嫩女體躺到蘇牧野身側,就在這香嫩女體試圖解開蘇牧野頸口衣扣時,驀地,她脖頸被一隻堅硬又冰冷的手掐住。


  “我……我……”香嫩女體磕磕絆絆,著急之下難以完整說出一個句子。


  “任府女娘子,自幼患口疾,承平十年被送至江南,師承香中女仙,”冷冷的嗓音如山澗幽深冷冽的寒泉,冰淩淩在人心底流過。


  塌上原本爛醉如泥的貴公子,睜開桃花眼眸,冷漠地盯著香嫩女體,似乎活色生香的少女曼妙身體在他眼裏,同旁邊的床幃柱沒什麽兩樣。


  “我……我……”被掐著脖頸,任府女娘子想說什麽。


  “我問,你答。”蘇牧野皺眉。


  “幾日前,是否有一叫柳葉的女子來過你府?”


  “是……”任府女娘子用力擠出聲音。


  “她真的殺了任風?”


  “……我……不知道…”


  “她當時住在哪裏?”


  任府女娘子用力抬起手,指向一個方向。


  蘇牧野勾唇一笑,他湊近任府女娘子,溫柔笑起,語氣裏冷漠不減,但又帶著絲絲的慵懶魅惑:“最後一個問題,你想伺候我麽?”


  笑容勾魂攝魄,似春花初綻,又似地獄招魂。


  任府女娘子瑟然一動,噙淚搖頭。


  蘇牧野盯著她看了看,最終鬆開了掐她的手,改為一下劈暈了她。


  轉眼間,他翻轉起身,從床榻上走下來。


  一站起來,才發覺體內氣血翻湧,蘇牧野斜睨眼香爐,冷哼。右手輕輕動,直接將體內吸入的依蘭香逼出身體。


  夜風輕拂過蘇牧野袖袍衣襟,雙手垂落藏於飄動的寬大袖口中,任憑衣衫翩飛如雲移幻影,一動不動地立於室內。


  屋外響起幾聲鷓鴣叫,蘇牧野輕聲,“進來。”


  洗硯輕巧閃身入內,“主子,任老爺已去歇息。府裏東北角是書房位置。”


  蘇牧野頷首,他臉朝床榻,示意洗硯。


  洗硯點頭。


  蘇牧野邁開長腿,大步流星走出去,先轉入任府女娘子指的房間。


  床幃飄蕩,停佇立於床榻旁的床幃柱前,墨色雙眸盯著被匕首劃出的痕跡,反射著冷冷流離的光。


  痕跡不輕不重,若是男子用力留下,一定會刺入床幃柱更深,若是普通女子,隻會比其更淺。這個力道,隻能屬於會舞劍又有狠心的葉鳳泠。


  空氣塵煙緩慢浮動,似仍然停留有少女的暗語流香,和蘇牧野滿身的暗啞陰影合為一體。


  他垂眸凝視,思緒漸漸飄遠。


  一路過來,看似聲色享樂、歌台暖響,實則在這朱門酒肉、舞榭升平的人間盛世之下,掩藏著的是犧牲眾多的螻蟻和數不清的粼粼白骨。不見那些流民居無定所、為安居奔襲數裏,不見那些乞丐食不果腹、為糊口掙紮求生。而現在,他又仿佛見到那看不見的命運齒輪,在記憶裏柔韌又狡詐的女子身上碾過——她被迫遭受欺侮,又背負冤屈。


  心裏極快地閃過如數念頭。


  倏爾,蘇牧野笑了,似乎都能想象的到,葉鳳泠當時的惶然無措,和反戈一擊。她總是這樣百折不撓,就算在最危急的時刻,也決不放棄,隻要還有一口氣,她就會不斷長出新的枝芽,攀援向上、向陽而生。


  片刻後,蘇牧野走出房間,拋下身後若有若無的一絲柔和。


  不露痕跡地輕輕一躍,身輕如燕躍上簷上,疾行來到任府書房,身上銀色絲線在夜色中凜冽如霜,隨著蘇牧野的起伏,劃出一道秋水似的光芒。


  蘇牧野覆身於簷上,穩若青山、無聲無息。


  茶盞聲響,屋裏之人正在交談。


  “你觀蘇牧野此人如何?”老者聲音。


  “城府深沉、難以把握,絕非市井傳言那般。”聲音熟悉,是任老爺。


  “該來的總會來,李大人已經交代了,任老爺不會臨陣倒戈吧?”老者問。


  “絕不會,任某雖是商賈,卻也知從一而終的道理。”任老爺道。


  “那就好,那邊來信兒了,要我們在路上把人解決掉。”老者道。


  “這……隻怕很難,蘇牧野此人看似隨意,實則警惕性很強。”任老爺躊躇。


  “噢?可我怎麽聽說,任府女娘子已經被你送去了蘇牧野懷裏。”老者冷冷道。


  “這……這……”


  “我也能體諒,可關鍵時刻,還望任老爺能站穩腳跟,千萬別牆頭立草。”


  “是……是……”


  “至於解決掉人的事,你來安排,三日內,給我結果。記住,你所做的,都是為仁者而做。”老者道。


  簷上蘇牧野,輕若流煙地拂上屋頂,掀開一片琉璃瓦片,目不轉睛地向下望去。


  ……


  不久,任老爺就送走了老者,扭頭便讓丫鬟速去小姐閨房,看看有沒有成事,如果還未入巷,趕緊將小姐弄出來。


  丫鬟很快跑回來,驚呼,小姐閨房裏隻躺著蘇世子一個人。蘇世子睡得四仰八叉,好不舒服,而自家小姐,不見了!

  這還得了,任老爺腿腳發軟,嚇得三魂去了兩魄,任府女娘子可是生意招牌,價值千金。


  任府這一夜,雞飛狗跳,無數丫鬟和小廝為在碩大任府裏尋找不翼而飛的小姐,躡手躡腳地跑來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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