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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清新脫俗的名字

  第117章 清新脫俗的名字


  京都九月,最迷人的景色當屬玉順山北坡上的紅葉林,此時秋高氣爽,幾場秋雨後,紅雲漸起。


  皇太後素喜禮佛,便要趁著秋色紅葉正濃,約上幾家夫人小姐同去玉順山上的檀溪寺,賞紅葉、參拜佛。


  王夫人是誥命夫人,自然應邀前往,但這次葉老夫人和葉鳳媛卻都告病在家。王夫人隻得領著葉府的另外兩位小姐同去。令人頗感意外的是,臨出門的前一天,皇太後又專門點了柳氏隨行。


  葉鳳泠如今和柳氏的關係,本來可以說淡若清水一般,兩人誰也不願意搭理對方,但這次柳氏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消息,說是因為葉鳳泠得皇太後青眼,才會特意點她陪駕。因此,柳氏又貼上來了。


  不僅送來遲遲沒有發下來的月銀,還又專門跑來宜秀居噓寒問暖,讓葉鳳泠哭笑不得。一時又聽說柳氏在三房裏張羅著衣裳頭麵,好不熱鬧。


  對於這次隨行,葉鳳泠倒是沒太在意。


  最開始回到葉府時,她心裏還存著一股子氣,要矢誌打臉那些欺辱過她的人立威,好讓自己不會再被欺負,可現在經過幾個月,慢慢也就淡了。


  上輩子不就是太在意別人的看法,才把自己的日子變成了為別人過,如今重活一世,關鍵是自己兜裏有錢、手上有鋪子,自己逍遙自在才好。


  說到鋪子,上次褚亮派人傳進來消息,那位名喚季陽的師公,脫下文雅氣質,化身無賴,死死守在含香館,說什麽也不離開,大有不讓他留下,就要在含香館門口碰瓷搞事的架勢,把高貴清冷的向師傅氣得跳腳,拿起棒子要揍人……


  最後還是葉鳳泠出麵,苦勸向師傅,才讓向師傅冷著臉勉強答應,暫時留季陽做教授治香學徒的師傅,吃住在含香館裏,隻是不能隨意打擾向師傅。


  含香館現在除日常營業賣香外,鋪麵後院單獨辟出一間屋子做治香學徒研習學堂。葉鳳泠在褚亮尋來的十幾個孤兒裏選出來五位,留在含香館。等季陽和向師傅教導後,再篩選出三位最有天賦的成為含香館的治香工人。


  至於香料進貨渠道,葉鳳泠依舊在撓頭。開在蘇北和江南的含香館,都是直接從成都的香粉世家陸家手裏拿香料。陸家香料並不賣到北方,她也無力無錢無人能將香料由成都運到京都,香料勢必要就近解決才行。


  幾日前,為解決香料進貨一事,她曾專門帶上幃帽領著褚亮去者者居摸情況。


  者者居作為北地香料大鋪,在北方香料界從來隻手遮天,坊間傳聞者者居老板是朝中某位大員,背靠權勢,難免常常仗勢欺人。


  更為神奇的是,無人見過這位神秘掌櫃,可大家都說,者者居這些新出的香粉香方均出自神秘掌櫃之手。


  官場背景加出神入化的治香技藝,不可能重合的因素在者者居掌櫃身上匯聚,激起葉鳳泠心底的好奇。


  每月逢初一和十五,是香料市場的定香大會,在者者居位於東市的總鋪召開。屆時,京都乃至整個北方想要從者者居手裏拿香的店鋪,齊聚者者居,對新出的香粉出價投標,以得到新香粉的首批上市權。


  千萬不能小看短短半月的提前上市,往往就是這樣短的時間,就能讓選購香粉的顧客們記住是哪家鋪子又出了新型香粉。同時,對於過往的香粉和香料訂貨,也是在定香大會上完成。


  葉鳳泠領著褚亮參加的就是九月初一的定香大會。


  “真的沒有人見過者者居的幕後老板麽?”葉鳳泠一身黑色披風加幃帽,坐在出價投標台下問褚亮。


  褚亮已經幾次參加定香大會,同者者居負責訂購香料的郝掌事混了個臉熟,他低聲道:“確實無人見過,大家見到的都是負責各個方向事務的掌事。台上展示香粉的那個是令狐掌事,據說以前在翠雲樓做龜奴。坐在咱們對麵的那個胖子就是拿給咱們香料的郝新掌事,聽說以前是獄卒。還有門口那個瘦高個,叫史尚飛,幹過鏢師……”


  葉鳳泠腹誹,者者居這位神秘的掌櫃果然好品味,找的幾位掌事的名字都如此清新脫俗,聞之難忘。


  一時,聽到令狐掌事在台上展示者者居這次新研治出的名喚“翠雲龍翔”的香粉。此香以香氣可品、煙態成雲且經久不散為特征,在善焚香之人手裏,可被演繹成雲龍之奇。


  令狐掌事在台上報出起拍價——一兩一錢。


  葉鳳泠乍舌,起拍價已經是一兩銀子,最後成交價豈不是更嚇人。須知,拍到這款香,並不是隻有自己一家能提前賣此香,還有所有者者居的店鋪也會一同出售,相當於隻是自己成為第一批售賣者之一而已。


  盡管者者居的香粉幾乎沒有撲街的先例,但如此昂貴的提前售賣機會,在葉鳳泠看來,還是過於欺負人了。


  是以,葉鳳泠並沒有開口。她和褚亮看著身邊其他香鋪掌櫃們紛紛加價,心裏反而有種釋然,辛虧他們沒有這麽多的錢,不然肯定忍不住出手,她也想聞聞新的香粉是何種味道啊。


  最終,這款“翠雲龍翔”香粉以每錢十兩三錢的成交價被冀州一家香粉鋪拍得。葉鳳泠看到令狐掌事領著喜上眉梢的冀州“冤大頭”走向後麵。


  她也站起來,跟著褚亮去找郝新郝掌事。


  郝掌事聽完褚亮的來意後,抬起眼皮瞅了瞅葉鳳泠,他笑道:“褚掌事的意思是,貴鋪想要我們的香料,但又不要我家的香粉,直接按香料種類拿貨?”


  者者居售賣香料從來都是根據香粉類別配好後,拿貨給這些店鋪,從而規避了被盜用香方的風險,郝掌事聽褚亮的意思,含香館是要自己配香?

  褚亮點頭,苦笑:“我家鋪麵太小,又是新店,拿太多種香粉也賣不出去,還不如就先零零星星進些香料,自己瞎鼓搗鼓搗,看看能不能賣出去。”


  郝掌事聽完,麵不改色,他揮手:“沒有這樣的先例,單賣香料,我們賺不到多少錢。”


  說完,他就想轉身走開,葉鳳泠示意褚亮攔下,她自己上前開口道:“郝掌事,香料香粉其實本就是一回事,我知你家從來沒有這樣賣過,但沒賣過不代表不能賣。如果我出的價合適,你何苦推了這份買賣。再說,你直接把香料賣給我,還省去了香料工人加工的環節,讓他們加工出更多的香粉賣給別家,你們豈不是賺的更多了?”


  聞得此言,郝掌事又轉回來,盯著葉鳳泠道:“含香館掌櫃是位女子?”


  說完,他還圍著葉鳳泠轉了一圈,手摸著下巴道:“混香粉圈的少見女子,京都七十六家香鋪,隻有兩位女掌櫃,不想含香館這裏還有一位。恕我眼拙嘴笨,多問一句,含香館掌櫃如何稱呼,你拿到香料又如何治香呢?難不成含香館的小小鋪麵還有治香工人不成?”


  時下,有治香工人的香鋪在京都香鋪裏十有三四,就算如此,他們大部分還是要從者者居手裏拿香粉,因為手上沒有那麽多的香方。


  葉鳳泠淡淡道:“我姓柳,名葉,郝掌事叫我柳掌櫃就好。我們含香館雖然在京都是新鋪子,但在江南也有幾家小鋪麵,治香工人雖然不多,還是有的,當然肯定不能和者者居相提並論。但我們小本經營,本就是隻為糊口,郝掌事又何必不給我們一條活路呢?”


  葉鳳泠見郝掌事仍在沉吟,她趁熱打鐵,繼續道:“再說,我們含香館的香方和治香工人都來自南方,是否適應北方香市,能否被京都愛香之人接受還有待商榷,目前我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階段,郝掌事何不大膽嚐試下,萬一含香館能活下來,也許咱們以後還有更多的合作機會。又或者說,郝掌事是怕含香館會掀了京都香粉圈不成。”


  聽到葉鳳泠如此大放厥詞、誇誇其談,郝掌事不怒反笑,他拍拍手,露出意味深長地一笑:“柳掌櫃好一張巧嘴,正反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麽。我可以賣香料給你們,但價格肯定不能按別家拿成套香粉的價格走,你在每錢香料的基礎上要給我加五分利。”說著,他伸出手指做“五”狀。


  葉鳳泠沉吟不語,伸出手指——兩分。


  郝掌事癟嘴,擺擺手,複伸出手指——四分。


  葉鳳泠歎氣,繼續伸出手指——三分。


  郝掌事直嘬牙花子,他肉疼道:“好吧,好吧,誰讓我總是憐香惜玉呢,看柳掌櫃這雙玉手,就讓人對幃帽後的顏色心生向往。不知柳掌櫃願不願意隨在下一同赴午後的香煙茶會?”


  葉鳳泠被郝掌事的好色嘴臉惡心得不行,隻麵上還要強撐:“我還有事,改日再和郝掌事品茶閑話,後續之事全權交由我家褚掌事處置。還望郝掌事對我含香館多多關照一二。”


  郝掌事明知葉鳳泠這是在推脫之辭,但他也不惱,依舊腆著肚子笑嗬嗬,親自把葉鳳泠送到者者居門口,又送上了馬車,站著看馬車駛得見不到影子後才折回者者居交代人給含香館辦香料采辦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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