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106.追溯
趙家早上的那點事情，一批人被拷著手銬收押監獄的事情，瞬間傳遍了京安城。
這年頭雖沒點錯事，一大家子那麽大，不放點利，不買賣點小官職，怎麽養家呀。
所以，京安城裏聞文而作，不少官職府衙裏派出了護衛小斯等人，趕緊去把手腳收幹淨。
刑部大人把趙家又仔細調查了下，次日把趙家的情況匯報了上去，聖上正把玩著手裏的琉璃球。
這玩意是國師送來的，晶瑩剔透，在黑暗中還能照明。
聖上嗯了一下，道：“四品官職，家裏就這麽多人口呀。
確實不好算，不好算，曹大人以為如何？”
刑部曹大人道：“稟告陛下，我等做了一下趙家庶子的情況調查，經發現，趙家對於庶子的撫養皆截止到成年以前，其後死活皆不管。
因此，自晉朝下來，趙家開枝散葉，光是從趙家分離出去的子孫就有百來人，這些人分散在京安城及附近城池，皆為小人物，不足為據。
但為有一人，有一庶子趙庭寧，自十幾年就離家，定居江陵，取得秀才之名，與宋師結緣，攢下一筆家底，年初從村搬入江陵府。
其子趙啟坤連中二元，估摸著三元也能上。其女趙阿寶自小聰慧，在府城開了家朝時食鋪，以獨特的味覺吸引顧客，成為府城獨特食府。”
聖上有意看了曹大人一眼，隻見他又道：“宋師即是萬安王認領的祖父，那宋印書坊也是趙庭寧獻上的，其後宋家改進了成為活字印刷術。”
“嗯，趙庭寧在這，拿了幾分利。”
聖上對於這個印書很是好奇，幾年前剛剛興起時候，他就派人去調查過了。
“二成，三年。”
曹大人又細說：“宋家對於印刷出來的書籍定價低，但是銷量十分好，所以二成利潤也讓趙庭寧攢下了一點家底，搬入江陵府。”
“這個庶子是可塑之才，其子也聰慧，要是不能科舉，那就可惜了。”
聖上還在糾結著，昨日下的聖旨沒有提及本家，本是同根生，那牽連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聖旨剛剛下去了，要是悔改，那得多落自己的麵子呀。
聖上指著一個太監，吩咐道：“你去把國師喚來。”
“是。”
沒多久，就有個白皙稚嫩的少年衝了進來，他直接走上階梯，坐在聖上邊上。
“參見國師大人。”
“起了吧。喚我做什麽，這會時間還沒睡醒了。”
他半是趴在了聖上的肩膀上，曹大人立刻低下腦袋。
如果趙家那“小人”瞧見了，就會發現，他與貴妃長得十分像。
“多少點了，朝都下了，你居然還沒起。”聖上推了他一把，讓他坐正了。
曹大人看著形式，把事情道了出來。
反倒是，國師一直沒怎麽認真聽著，唯獨聽到美食的時候，才追問道：“有新奇的玩意？什麽來著。”
國師的舉動，讓聖上和曹大人都很無奈，曹大人一直很好奇，國師有何才能讓聖上看中，以至於專門在皇宮裏重建了一個國師殿。
“正經點，你答應朕的，為朕排憂解難。”
國師嘟著小嘴，一手撐著小臉，道：“有啥好糾結的，麵子能當飯吃嗎？你們這些古人就是磨蹭，你是要麵子還是要人才。
我勸你慎重考慮，有創新能力的人才是少數，能得一個是一個。”
聖上的臉愈加黑沉了起來，下麵還有一個臣子了，國師也不端正一點姿態。
“科舉限製取消吧，其他照舊。”
國師說完，然後附著聖上的耳朵悄悄說：“這回不就解決了，糾結什麽，改日我帶你去環遊其他界麵，領略一下宇宙的風采。”
聖上那頭上的烏雲立刻散了，歡喜的下著命令：“就按國師的意思辦理，罪不及他人，除了犯事之人，其他就貶為庶民即可。”
曹大人下去的時候，國師還在跟著聖上磨著耳根子，兩人越是討論，聖上的笑容越多。
隻有這一刻，他才不是皇帝，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隨著時間，太監侍女們都退居後麵，討論著的兩人也被一道光罩住了，光消失了，人也不見了。
曹大人拿著聖旨又去昭告了天下，趙家鹹魚人都紛紛感謝曹大人，感謝聖上仁厚。
而這一舉措，也讓京安滾動的水流平複了一點。
京安趙家的變動，一封信就遞到了江陵趙家。
趙父沉重的看著信紙上的文字，單個一起他還是知道什麽意思，但是湊合在一塊卻是那麽討厭的。
紀氏從他手上接過信紙，大概瀏覽下，震感的說：“那，庭郎，你打算怎麽做？阿坤真的不能參加科舉嗎？怎麽辦？”
趙阿坤的努力是紀氏看在眼裏的，有時候，深夜了，阿坤還在學習。
尤其是近幾天。
十多年來，除了互相報平安，什麽都不剩下了。
現在趙家落蘭，趙家還有好幾個未成婚的庶子庶女們，他們的何去何從成了其他人的心裏難處。
“家裏現在還有多少銀子？”
紀氏回道：“三百兩多一點。”
趙家現在靠著一個田莊和村裏後山的收獲，而村裏後山主要都是阿寶搭理的，所以紀氏每次收到銀錢，都是存在一個單獨的寶箱裏，並不算入家裏餘錢。
“阿坤的事情，能不能通融，我還得去打探一下。但是，趙家被吵架了，趕出京安城，那多多少少要給點安家費。”
趙父左右為難著，他斟酌了一下，道：“寄，兩百倆給他們，就算是全了兄弟一場。”
“是。”
就在趙父忙著與江陵府官員聯絡時候，又一封信從京安傳了出來。
這一次，帶來了好消息，聖上不禁止趙家兒孫參加科考。
“天佑我兒，天佑我兒，容兒，給大家封賞一下。”
“知道了，庭郎。”
紀氏趕緊走著小碎步，自己親自準備紅包，給每位家奴封賞了。
大家還是疑惑著，紀氏也不解釋，隻說討個好意頭。
在村宅裏呆了兩三天，也因著院試的日子越來越近，所以趙家一家子決定返程。
臨別時候，阿寶對著豔子依依不舍，她這三天來，並沒有把豔子拐入了自己的陣盟裏，感覺有些喪氣。
阿寶再三詢問了豔子，最終豔子還是搖頭，他們隻好把豔子送回了韓家藥鋪。
馬車裏，一家人歡喜著，還聊了聊院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