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後山開墾
陳叔扛著兩根朽木從後門進去,與綠姑迎麵撞上。
“哎呀,相公你幹啥?”
陳叔笑道:“這是大娘子吩咐的。”說完,一拋兩根木頭就落在靠牆邊上,發出悶悶的聲響。
綠姑本來還想追問一下,他人就又跑了。
沒等多久,阿寶橫抱著木頭回來了,把樹木放下後,她拍打著沾染了灰屑的衣衫。
“哎呀哎呀,這是幹嘛了。”綠姑看著阿寶的衣衫,忙的把手上的菜籃子放下,快跑過來,幫忙拍打著。
“綠姑,我沒事。”阿寶笑著回複,又朝著房屋那邊看去,“我阿娘,睡醒了嗎?”
“應該差不多醒了。”
“這樣呀。”阿寶一拍開,著急起來,“綠姑,阿翡哥倆還在後麵,我先回去換身衣服了。”
“唉唉,走慢點,小心摔著了。”
綠姑擔憂著,在她轉身時候,後門又有一根木頭豎著進來,木頭下是翡翠哥倆。
“阿娘。”
哥倆抬木頭總的還是蠻輕鬆的,他們剛剛放下沒多久,陳叔又扛著木頭進來了。
“快去快去換身衣服,準備吃飯了。”綠姑愣著沒給哥倆好顏色,摟緊菜籃子,就回去了。
“哥,阿娘嫌棄我們了。”阿翠納悶著。
“回去吧。”
翡翠哥倆一前一後的,陳叔也把木材扛完了,絲毫沒有拖拉,快速回去換衣服。
阿寶從閨房換了套衣服出來,伸著小懶腰,做了幾個伸展運動。
她一回眸,就見著紀氏笑盈盈的站著看過來,於是喊了聲:“阿娘,春天來了,這太陽溫暖著,我們一起做一下拓展運動。”
“什麽拓展運動?”
阿寶也不解釋,就是拖拉著紀氏到院中,頂著太陽,帶著她彎彎腰,揉揉背。
接下來的兩天,阿寶有時候去田裏看陳翠與工人們的進度,有時候去後山裏看陳翡與工人們的進度。
“後山在幹嘛?”
這兩天裏,後山因為砍樹開荒傳來了大動靜,紀氏終於後知後覺了。
綠姑跟著女主人邊上,朝著後山望去,道:“回夫人,後山,好像是大娘子阻止人砍樹。”
“砍樹?”紀氏皺起眉,一雙眼睛閃亮閃亮著的,“綠姑,你去後山看看,把阿寶帶回來。”
“是。”
綠姑扶著紀氏回去屋裏了,才利索的穿過了後園,打開後門,攀爬上山。
“綠姑,你怎麽來了?”
阿寶從木頭堆裏走了過來,歡快的語調傳了過來,道:“這裏正砍著樹,不方便,綠姑還是回去吧。”
綠姑看著木塵肆虐,一棵又一棵大樹倒塌下,她趕緊牽著阿寶的小手,半帶著領她往後走。
“綠姑,我不回去那麽快,你自個回去吧。”
綠姑步子很快,阿寶半是小跑的被牽著走,隻見綠姑道:“夫人喊你回去,你這兩日動靜太大了,又沒有跟夫人報備,夫人該是生氣了。
這幾月來,奴也是看出夫人比較善良和藹,性子溫存,所以乖一點,跟夫人認錯,這後山的事就過去了。”
阿寶努著小嘴,不死心的朝後山看了眼,被帶入了後園。
“綠姑,才沒幾個月,你就把阿娘搞懂了?”其實,阿寶自己都沒搞得阿娘的來曆,阿娘為什麽身子冬天那麽虛寒。
“哈,娘子這是不懂夫人的性子嗎?夫人不理事,但是明事理,人美心善。”綠姑歡喜的描述著她眼裏看到的紀氏,這是她遇到的最好的夫人。
“那當然。”阿寶確實也不否認綠姑的說法,阿娘的過去的秘密,既然過去了,那就看將來。
紀氏端坐在正堂屋子裏,端起一杯茶水含著了幾口,又把它合上放在桌麵上。
她的動作慢悠悠的,又不是雅氣,紅潤光澤的嘴唇輕輕一彎,溫柔的道:“阿寶,去後山做了什麽?砍樹開荒?爹娘是不是說過,後山不可動。”
“有說過嗎?我怎麽不知道?”阿寶裝著迷糊,也不能說沒說過,隻是那時候趙父是勸說著不讓她和桃花上山。
“沒嗎?”紀氏輕睜著雙眼,質問著。
“阿娘,阿娘,後山買了下來,要是不利用起來,就浪費了。阿娘,你瞧著我們一大家子,家裏家外都要用錢,不把它們開墾出來,我們家吃土嗎?”
紀氏經過幾個月的調養,冬天一過後,寒氣散去,給人美人如斯如雅的感覺。
阿寶看著,都要看呆了,卻還是狡辯著,為自己爭取。
紀氏沒搭理阿寶搖著她的袖子,道:“阿寶,你爹爹說過,至少九歲,你現在太小了。”
“阿娘,我記著了,所以就是動了下後山,阿娘,我想後山裏開墾三畝地,種些藥草,就跟我們後園裏一樣,那藥草長得蠻好的,可以賣錢,也可以治病,何樂而不為。”
“真的隻是三畝?隻是種藥草?”
紀氏其實考慮的是她根本攔不了阿寶,而且後山已經被她喊人正開墾著。
她更多的是借此敲打一下阿寶,警醒一下她。
“是的,阿娘。”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些要求。每天阿娘會給你布置功課,你隻需要完成了,練好小字,熟讀文書,即可。”
阿寶臉色已經青了些,練好小字恰恰是她最難的一點,毛筆太軟了,不好掌控。
“阿寶,能做到嗎?”
“阿娘,我,”阿寶狠心一閉上雙眼,前兩天跟陳叔說著練武的事,今天阿娘又開始監督讀書練字了,“我,應該可以的。”
“應該?”
“一定可以。”
紀氏得到了滿意的承諾,於是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牽著阿寶的小手朝著書房走去,美名其曰的檢查功底。
“阿娘,我寫得很差,你可別嫌棄。”
“哈哈,”紀氏轟然一笑,“有啥好嫌棄的,阿娘小時候,字也寫不好,也虧得你外祖父,監督著。”
“那阿娘,兒怎麽沒見過外祖父了?”
阿寶一問,驚醒了紀氏,隻見她苦笑著輕道:“外祖父在漠北,以後會見到的。”
綠姑在前麵推開書房的門,隨後就去忙活午飯的事了。
“漠北是哪裏哦,很偏僻的地方嗎?”
阿寶順著紀氏的目光,攤開了宣紙,用鎮尺把宣紙壓平,另一邊又開始磨墨。
“漠北太遙遠了,以後阿寶就知道了。”紀氏從書房裏找了一本《女兒經》,翻越開來。
“女兒經,仔細聽,早早起,出閨門,燒茶湯,敬雙親,勤梳洗……”
紀氏的念書聲如娟娟泉水般傳出,朗朗上口的念著句子。
她隨後又倚著書桌站在阿寶邊上,指導著阿寶書寫女兒經。
阿寶:女兒經?阿娘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
即便阿寶心裏麵有著許多的狡辯,這一刻她的執筆的右手還是很穩當的,一筆一劃的書寫著女兒經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