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兌現承諾
葉寧伸出根手指微微搖動，一副不看好的表情，那摸樣別提有多氣人了。
「你找死，我就成全你。」季無常氣質變了，眼神泛起一抹殺機，雙掌心下壓，一股血腥氣息悄然自周身散發出來，到了他這種層次，被人激怒很難，卻也非常容易，語言刻薄與否只在其次，關鍵在於對方是否有足夠分量讓他正視。
就好比一頭雄獅，如何會在意一匹豺狼的吠叫，而如果迎面走來另一頭雄獅，哪怕無聲無息，也會讓這頭雄獅如臨大敵，只需一個火星，便能引燃大戰的導火索。
「這傢伙果然不是表面那般簡單。」葉寧心中暗道一聲，神情變得略微慎重，他能清晰地感應到，季無常體內氣息的節節攀升，幾個呼吸間，竟是衝突破障壁，達到了凝丹大成境界，而整個擂台彷彿被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血霧籠罩而入。
受到波及，台下觀戰的眾人不約而同地退後了幾步，齊齊變色。
那兩名陪練的凝丹初期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見到了一抹駭然之色，他們心裡明白，季無常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季無常，你想幹嘛！」龍女嬌叱一聲，玉足一點地面，嬌軀躍起形成一道優雅的弧線，落下時剛好是葉寧與季無常之間，橫眉冷目地將季無常給盯著。
她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打斷了比試，眾人為之一驚，神色變幻不定。
季無常眉頭高聳，怒道：「龍女，你讓開，我的拳頭可不認人。」
龍女不為所動，冷然道：「你難道輸不起嗎？」
這話好沒有道理，比試尚未結束，自己正準備放大招，怎麼算輸不起？武鬥比的是實力，可不是風度，再說，明明還有餘力，就投子認輸，那也不是風度，而是作弊，他季無常可沒這份覺悟。
「讓開，老子正一肚子火沒出發，萬一誤傷了你可別怨我。」
空氣中的血腥味一再濃郁，龍女強忍著不適，爭鋒相對地道：「你還要不要臉，比試前是你自己說的，只用壓低境界后的七分之力，現在呢，怕是使出九分之力都不止，居然還要動用底牌，你有沒有想過後果，這是一場友誼賽，不是戰場上生死搏殺。」
季無常臉皮一燙，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當真是悔到了腸子里，沒錯，是他太自負了，才會放出狂言，可誰能想到，葉寧比他小了好幾歲，卻有這般硬實力，以他的估計，葉寧的實際境界至少與他持平，甚至更高於他。
「還不是你提供的情報有誤。」季無常抬起拳頭指著葉寧，對龍女說道：「他的實際境界絕對不止凝丹初期。」
這話一出，龍女問罪的氣勢倒是弱了幾分，眸光跳動幾下，回頭看葉寧，葉寧摸著鼻子，含糊地道：「呃那個，汪小姐，就是那天晚上，我憋著一肚子鬱悶，就化悲憤為動力，結果意外之喜，境界居然往上提了提，算是XX失意的一種補償吧。」
這存粹扯淡，當此之時，葉寧也是隨口一說，而聽在龍女的耳朵里，卻是多了一絲歧意，俏臉微微泛紅，惡狠狠地瞪了葉寧一眼。
「季無常，就算葉寧和你同級，比試到現在的程度也已經是極限了，你要把底牌亮出來，有沒有想過回頭怎麼向龍王交代？」扭回頭，龍女鳳目酥眯，暗含深意地道。
這話起到了奇效，季無常體內的高漲的氣息為之一滯，瞬息間，又降回了原來境界，臉色一陣變幻，不甘地一咬牙：「今天到此為止，算平手。」
就目前來說，這個結論已經是季無常最大讓步，之前的比試當中，他沒法奈何葉寧，葉寧更是連奈何他的機會都沒有。
葉寧無趣地搖了搖頭，對於季無常的放棄小有遺憾，不過也沒太在意，便說道：」行啊，按照約定，平手也算我贏了賭局。」
視線在葉寧與龍女之前游弋了一個來回，季無常哼聲道：「龍女，我現在嚴重懷疑，這是你和這小子做的局，故意坑我呢。」
龍女不悅道：「葉寧不滿二十六周歲，比你小了足足四歲，就算和你同級，作為一場友誼賽，你也已經輸了，在我的印象中，你季無常不是輸不起的人，何必找那麼多借口呢？還是說，你有某方面的顧慮，壓根就沒膽量和寧家老二過不去？」
季無常面色一黑：「寧曉陽在我眼裡就是個屁，我季家即便不如他寧家，卻也從沒怕過，行了，答應的事我會辦到，明天我親自去一趟林家。」
龍女見自己的激將法得逞，一絲狡黠之色自眼底一閃而過，同時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總算，今天這場比試沒有意外發生，她真的很怕葉寧有所閃失，這樣會讓她愧疚不已。
友誼賽到此該是畫上一個句號，季無常顯然心中存著鬱悶，連招呼都沒和葉寧打一聲，就欲離場，葉寧卻忽然出聲叫住了他：「等等，按照賭約，似乎你還應該奉上一株野生烏桐木。」
季無常剛轉了過去的身影猛然一頓，又轉了回來，眼神犀利地看著葉寧，一字字地道：「你再說一遍，你以為你真的贏嗎？要不是龍女護著你，你現在已經重傷昏迷在送往醫院的路上。」
葉寧不以為然，撓了撓耳朵：「少給我來假設這一套，我只知道，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平局也是你輸，你就應該不折不扣地兌現承諾。」
龍女黛眉緊蹙：「葉寧，見好就收，你的目的達到了，得寸進尺就過了。」
這傢伙還真是給個梯子就往上爬，真以為季無常收拾不了你？
葉寧瞅瞅她，卻是不領情地道：「願賭服輸天經地義，比試前我再三確認，怎麼，轉眼就不認賬了，難道龍組的人都是一個德行，言而無信。」
龍女眼中噴出兩團火焰，這傢伙就是個不識好人心的東西，早知道自己何必不多此一舉，活該傷了殘了。
「哎，男人痛快點，一句話，烏桐木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葉寧目光一轉，找上季無常，這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