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坦白
葉寧低頭看著秋若雨那略帶憂慮與埋怨的臉頰,嘴角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手掌緩緩鬆開,掌心裡頭,半截煙頭被捏得變形,火苗已然熄滅,卻未在皮膚表面留下絲毫痕迹。
秋若雨細細檢查了一番,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別驚訝了,你老公我皮糙肉厚的。」
耳邊響起葉寧的嘿笑聲,秋若雨怒了努小嘴,粉拳輕輕敲在他的胸前,輕聲道:「房間里有浴室,你先去洗個澡,我待會兒下來找你。」說著,蓮步一開,徑直去向樓梯方向。
葉寧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失笑地搖了搖頭,邊做著擴胸運動邊走向那間客房。
……
二十分鐘后,葉寧簡單沖了個涼,腰間裹一塊白色浴巾,赤著上身走進房間,房間面積不算大,二十平米左右,卻是如快捷賓館般,該有的設施配備一樣都不少。
葉寧半坐半躺在長條沙發椅里,打開電視,漫無目的地看了起來。
僅過了十來分鐘,房門就被從外推開,一身灰色棉質睡袍的秋若雨踩著貓步走了進來,一頭蓬鬆的秀髮猶然帶著幾分濕氣,顯然是剛沐浴完畢,手裡還拿著一件同色的男士睡袍。
「大冬天的,連空調都不開,你要凍死我啊。」乍然瞧見葉寧的模樣,尤其是沒有一絲贅肉的身體,秋若雨白皙的臉頰登時變得滾燙,芳心狂跳不止,隨手將睡袍丟在床上,偏轉視線的同時,一道薄怒聲脫口而出。
葉寧傻傻一笑,一個翻身雙腳著地,邊穿上睡袍邊走向秋若雨,而隨著他的靠近,秋若雨不免有些局促與緊張,芳心蹦跳得更厲害了。
「覺得冷,我借你個胸膛靠靠。」葉寧沒有客氣,一把將秋若雨擁入懷裡,腦袋埋進女人的秀髮里,深深呼吸,口鼻間,傳入一股洗髮水殘留的芳香,以及女人的體香。
秋若雨雖說有著心裡準備,但還是發出了一聲驚呼,身體僵硬了一瞬后,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便是放棄,小腦袋輕輕貼靠在男人那溫熱和寬闊的胸膛上,臉頰的溫度更是升高了不少。
「無極哥哥,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很可憐的,你不會再拋下我了吧?」耳邊傳來輕柔的聲音,令得葉寧心頭微顫,不自覺地將女人抱得更緊了一些,雙唇在女人的秀髮間輕輕一吻。
「不會了。」
聽得男人簡單的三字承諾,秋若雨臉上露出一抹享用之色,這一刻,她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心與滿足。
如此美妙的畫面,溫馨而旖旎,不知持續了多少時間,直到秋若雨發現葉寧的一對手掌開始極不規矩地探索,這才稍稍用力地推開了男人,眼帘低垂地整理著秀髮。
葉寧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因為被「拒絕」而心生怨氣,眼中透出一絲淡淡的歉意:「對不起啦,怪我太心急了,沒考慮你的感受。」
愛是一樣很神奇的東西,能夠讓男女間的體諒與包容無限擴大。
秋若雨貝齒輕咬潤唇,搖了搖頭,細弱蚊蠅地道:「無極哥哥,你別誤會,我這天不太方便……」
葉寧一陣恍然,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如此尷尬的原因宣之於口,還真是難為了女人。
「呵呵,那也怪我太心急,反正這輩子你是甭想逃出我的手心啦。」葉寧爽朗地笑了聲,拉著秋若雨來到沙發椅坐下,順便從冰箱里取了兩瓶礦水。
「對了,這麼大的房子就一直你和吳媽兩個人住嗎?」
「嗯,我媽去逝后,林海滄把那個女人娶進了門,我就搬出來住了,我媽除了留給我百分之二十的華遠股份之外,還給我留了兩千萬現金,我當時買這套別墅的時候才一千兩百萬,吳媽是我媽最後一年病重時請的家佣,我媽去世前特意囑咐了吳媽照顧我,我出國留學的三年,吳媽就一個人住在這兒。」
葉寧默默點頭,沉吟了片刻,提了一句:「吳媽可不是一般的傭人,她本身還是個武修。」
秋若雨並不意外:「吳媽年輕的時候受過內傷,具體的不清楚,反正境界就一直停留在連體期大圓滿,要是吳媽是個後天期,當初華遠轉型進軍藥材業的時候,也不會起步那麼艱難了。」
葉寧雙眼一眯,一縷異色閃掠而過,吳媽分明是個後天大圓滿的高手,可秋若雨卻一直不知.……
在心中琢磨了一番后,葉寧也沒點破,按照秋若雨所言,吳媽已經照顧她好多年了,老人家沒有歹意,難道還不能有點隱私?
「對了,葉蓮娜不住這兒嗎?」
「那就要問你了,之前一直住家裡的,今晚給我發了條簡訊,說不回來了,明天一早會直接去公司。」秋若雨白了葉寧一眼,隨即話鋒一轉:「好了,現在該你坦白了,說來話長,你就慢慢說,反正我已經做好熬一個通宵的準備。」
葉寧苦下了臉,他知道,再也含糊不過去了,也罷,自己總不能瞞著枕邊人一輩子,於是,略略思量了一下,便是娓娓道來,從八歲那年去了國外說起,一直到五年多前的經歷,即便是盡量濃縮,還是用了一個多小時,至於糟老頭離開后,他闖蕩地下世界的種種,則是被無限簡化,有關取得的成就,更是只提及與幾個海外家族結下了友誼。
饒是如此,秋若雨依然聽得夢幻交織,如此如醉,她難以想象,別人還在讀小學,中學的時候,葉寧就已經為了提升武道境界而滿世界的流浪,其中好些地方都是充滿了危險,此外,還要奉養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
難怪了,他能夠這般年紀便邁入先天境界,原來,那麼多年來,他吃了那麼多同齡人難以想象的苦,當真應了一句古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老天是公平的,沒有誰能夠平白無故取得過人的成績。
一抹愛憐與疼惜之色自眼中流過,秋若雨玉掌輕撫著葉寧那稜角分明的臉龐,只覺得鼻尖的酸意愈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