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工具」
葉寧才一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妥，故意抬頭去看天花板，顧左右而言他地道：「艾莉娜，你這次施展聖光術的效果，我感覺比一年前至少提升了一倍，你的魔法修鍊天賦，連我都感到汗顏啊。」
艾莉娜腦海中的浮現瞬間清空，眼底閃過一抹黯然，她明白，葉寧是在暗示，她是萬中無一的聖光系魔法修鍊者，除非擁有卓越的天賦之外，保有完璧之身乃是關鍵所在，一旦「破戒」，武道境界的提升就會明顯緩慢，甚至原地不前。
這也意味著，她即便有了心儀的男人，彼此之間最親密的關係，也僅能到兄妹為止。
除非她將整套聖光系魔法修到大成，跨越凝丹期邁入更高的境界，可那又談何容易？即便有那麼一天，怕也是青春不再.……
葉寧將她黯然神傷的模樣收入眼角餘光，心中輕嘆一聲，五年多來同生共死，相濡以沫，他如何不明白艾莉娜對自己的心思，可他又無比理智的知道，兩人之間有著一條絕對不容跨越的紅線，這條紅線是用來守護的，而不是用來跨越的。
「艾莉娜，我的好妹子，你就替哥去一趟吧。」稍頃，葉寧裝出一副可憐芭蕉的樣子，懇求道。
艾莉娜輕「嗯」了一聲，默默起身離開了房間。
別墅一樓東邊那間卧室，孟嬌躺在一張舒適的睡床上，兩天來的調養，雖然恢復了不少，但依然全身無力。
艾莉娜推門而入，吩咐那名照看孟嬌的女傭兵出去，隨後來到床邊坐下，掃了眼孟嬌那張蒼白的俏臉，玉掌一抬，將一個白色光團打出，消失在孟嬌的眉眼之間。
幾分鐘后，沉睡中的孟嬌有了蘇醒的跡象，緩緩抬起眼皮，略有些無神地望著眼前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容顏。
「你是.……」
「你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不過你不用擔心自己的身體，再過一兩天應該就能下地行走了。」艾莉娜面色清冷地說道：「你是中藥世家孟家的大小姐，我這裡有張配方，想讓你辨別一下。」說著，便將油紙遞了過去，那意思分明是由不得孟嬌拒絕。
孟嬌見對方沒打算自報家門，也不強求，下巴輕點一下，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接過油紙后捧在眼前，開始閱覽。
足足一刻鐘時間，孟嬌方才收眼，緩聲道：「這張配方應該沒什麼問題，四味凡品二級藥材，十二位凡品三級藥材，成丹的品級至少是凡品二級巔峰，說不定還能攀上極品，功效的話，應該是有助武道破境。」
艾莉娜眸光微閃：「你的判斷不錯，這張配方是從黃老爺子那裡得來的。」
孟嬌眼中閃過一抹驚愕：「難道就是那枚能提高邁入凝丹期幾率的極品丹藥？」
艾莉娜點點頭：「可現在按照配方的藥材配比嘗試了兩次，都在最後關頭失敗了。」
孟嬌蹙眉，仔細想了一番，隨後道：「你能把煉丹的整個過程和我說說嗎？」
艾莉娜沒有異議，具體地說了一遍，儘可能不漏掉任何一個環節，孟嬌專註地聽完后，並沒有立刻發表意見，思索了好半天，才道：「步驟環節應該沒什麼毛病，我想可能是因為煉製者本身的武道境界還不達標，極品丹藥的最後成丹過程需要血祭，消耗極大，就算是先天大圓滿都未必頂得住。」
艾莉娜搖頭道：」煉丹的人本身遠不止先天大圓滿。」
孟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抿著雙唇，陷入到沉吟之中，又半響的思索，方才道：「那我只能想到一種可能了……我聽家裡的長輩說過，到了極品層次的丹藥，以普通血液成丹的話，幾率不會超過一成，甚至半成都不會有，如果是……」
話語頓住，望向艾莉娜的眼中多了幾分複雜，終是銀牙一咬：「我的血液雖然還沒有達到純陰的標準，但也只是差了一線，如果用我的血液進行成丹的話，幾率會高許多。」
說著，心頭泛起一股落寞與悲哀，以她想來，艾莉娜的目的很明顯了，就是要拿她的鮮血進行煉丹，這種被人飼養當作「工具」的感覺簡直糟透了。
艾莉娜因為這「意外收穫」楞了一會兒，隨後伸手抓起孟嬌的手腕，孟嬌無力抵抗，值得任由被搭住脈門，同時，心情變得益發低落。
「恢復得還不錯，比我預想的要好，我再為你施展一次聖光術，你再休養一天，明天下午會再進行一次煉丹，成丹的血祭環節用你的血液行不行？」不到一分鐘，艾莉娜便鬆開了手，語氣商量的道。
孟嬌慘然地笑了笑：「我能拒絕嗎？」她心裡頭明白，別看對方沒有強迫自己，好言好語，那只是表現，現在的她不過是一件「工具」罷了，要怎麼使，「工具」本身沒有半點發言權。
艾莉娜將她溢於言表的負面情緒看在眼裡，大致猜到了緣故，就道：「孟小姐，你誤會了，你如果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我想他也不會勉強你。」
「真的？」
在孟嬌不敢相信的目光之中，艾莉娜很肯定地一點頭，篤定道：「不過我想，你會自願的，你心裡頭不是裝著他嗎？之前他已經嘗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現在原料藥材只剩下了最後一份。」
「你是說，他，他是葉寧，哦不，暗夜君王。」孟嬌臉色變幻無常，一股激動的情緒在不經意間自心頭蔓延開來，猶如烏雲散去，重見陽光。
「我知道你喜歡他，不然我也不會救你一命，我想，你會願意為他做點事兒，是不是？」艾莉娜說道。
孟嬌俏臉席捲上一股紅暈，女兒家的心思被當面點穿，難免會羞澀難擋，哪怕面前是個美得不似人間該有的女人，一時間，她心如撞鹿，不知該如何表達，只細弱蚊蠅地發出了一道「嗯」聲。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把情況去他和說一說，最後還要看他同不同意。」留下淡淡一句，艾莉娜轉身而去，那曼妙的身影映入孟嬌眼中，有著幾分出塵之意，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