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女人小覷
從人事部出來，葉寧在王經理的助理小馬的陪同下來到了位於三層的保安部訓練場，差不多五百平米的空間，除了各種運動健身器械之外，竟還有一個五米見方的擂台，這會兒，一片空地上，身穿統一迷彩服的四男二女排成兩行，正練習著踢腿揮拳的招式，隊列之前，一名身姿挺拔的女子，也就二十五六的芳齡，長了一張英氣十足的瓜子臉，清爽幹練地扎個馬尾，略微犀利的目光在隊列中來回掃動，麥色肌膚，更多了幾分野性與性感。
以葉寧的眼光，自然是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受過專業的軍事化訓練，想來身手必定不錯。
「方隊長，面試的人來了。」小馬離得還有十來米遠就喚了一聲，那領隊女子偏頭掃來一眼，只淡淡一點頭，隨後又開始關注一眾保安操練。
「這位方隊長是保安部的經理，叫方瀾，脾氣比較大，你小心點。」小馬壓低聲音在葉寧耳邊關照了一聲，旋即扭頭就走，多少有點躲「瘟神」的意思。
「方瀾，名字不錯。」葉寧就站定原地，視線在領隊女子的身上多逗留的片刻，而後從隊列中每個人的身上逐一掠過，這一眾保安年齡均在三十歲以下，無論男女個個精神氣飽滿，所練招式看來，雖不及專業武警，卻也非花拳繡腿，比起那些普通住宅小區聘請的安保人員，明顯要高了一個大檔次。
等得時間略久，葉寧也就不自覺地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角，燒了一半，那邊的操練結束了，一眾保安各自散去，方瀾則是擺動著長腿向葉寧走來，綳著一張俏臉，眼神冷厲。
葉寧慢了半拍才入夢方醒，趕緊把半截煙頭丟地上踩滅，又覺得不對，忙把煙頭撿了起來，尷尬地笑笑：「方隊長，你好。」
「收起你的嬉皮笑臉，你給我記住了，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保安，嚴格遵守公司的規章制度是第一天職。」方瀾沒有還以笑臉，當頭就一個大帽子蓋下來。
葉寧自知理虧，而且之前又有小馬的預防針，悄悄把煙頭裝進口袋，正了正臉色，默認點頭。
方瀾就這樣盯著葉寧，眼中除了厲色還幾分不加掩飾的輕視之意，沉默了有半分鐘，才又說道：「以前當過兵嗎？接受過散打，跆拳道，博擊方面的訓練嗎？」
葉寧想了想后，搖了下頭，以自己的方式答道：「我平時經常鍛煉，從小到大沒少和人打架。」
方瀾並未就此做出評論，遙遙一指一台測力器：「你去打一拳試試。」
葉寧點頭，來到測力器前，略作預備，正要揮拳，又想到什麼，問道：「方隊長，我這算是面試嗎？多少合格？」
「三次機會，只要有一次一百三十公斤以上就算合格。」
葉寧「哦」了聲，心想：普通成年男子一拳能有一百十公斤就算不錯，這女人要求自己一百三十公斤，看來公司對保安的帥選很嚴格。
第一拳上去，一百二十五公斤，第二拳，一百三十三公斤，第三拳，一百三十一公斤，葉寧對這個有意控制下的出拳效果比較滿意，一旁靜觀的方瀾則是眼中精芒一閃，一拳一百三十公斤的要求只是她隨口一說，以葉寧一米七八的偏瘦身材，其實能一拳一百二十公斤已能算是相當不錯的成績，再多出十幾公斤的效果，比起一般武警也不差了，而且，這個男人似乎還挺輕鬆，未百分百全力。
「再去跑步機上完成一千米，成績在三分三十秒以內的話，就算面試通過。」
葉寧一聽，二話不說，去了不遠處一台跑步機上，脫下皮鞋，換了雙備用的跑步鞋，設置為一千米后，就這樣勻速地甩動腳步，最終成績為三分十五秒，臉不紅氣不喘：「方隊長，這樣可以了吧。」
方瀾的心中閃過一縷詫異，多打量了男人幾眼，後者除了額頭多了幾滴汗珠之外，呼吸如常，面色不變，更別說半點疲態，顯然留有餘力，要知道，一千米，三分十五秒的成績，以大學生的標準，那就是滿分，這個男人的身體素質倒是不差。
「嗯，行了，我們保安部連我在內一共十五個人，六名外勤保安，八名內勤保安，你屬於內勤保安，又是新來的，每周一三五白班，二四夜班，白班時間早八點，到晚六點，夜班時間下午兩點，到晚十一點，當然，如果公司其他部門有人加班到深夜，那你就得延後下班時間，太晚了，你也可以住在公司，公司有專門的休息室，具體的，等你正式上班后我會安排人帶你，另外，公司的各項規章制度，要牢牢記在腦子裡，就你剛才那樣，沒去吸煙室吸煙，被發現一次罰款一百，三次的話，一千津貼全扣。」
聽得方瀾機械般的講訴，葉寧沒生岀半點面試通過後的喜悅心情，之前在人事部門他大致了解了一下薪資待遇問題，保安員每月的基本工資才可憐的四千塊，這倒也罷了，每天工作時長九，十個小時，此外仍要日夜班交替，夜班沒準還要繼續加班，又有一大堆的規章制度需要遵守，這日子還能不能好好過了？
「方隊長，外勤保安又是怎麼個情況？」葉寧嘴裡感到一陣說不出的苦味，就隨口多問了一句。
「外勤保安，朝九晚五，主要配合各部門經理級別以上高管外出需要，負責貴重藥材的押運，待在公司里的時間，可以留在休息室待命，也可以到這個訓練場來。」方瀾指了指之前一眾保安訓練的地方：「剛才那六個人就是外勤保安。」
葉寧的眼神亮了一下：「那外勤保安的薪資待遇和內勤保安一樣？」
方瀾蹙眉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基本工資和津貼都一樣，外勤保安多一項提成，如果是配合業務部門外出收取應收賬款，並且最終收回的話，會有千分之五至百分之一點五不等的獎勵，另外，公司還給每個外勤保安額外買一份五十萬的保單.……好了還有什麼問題，一次問完。」
「有，最後一個問題，我能當外勤保安嗎？」葉寧滿是期待地問道，回答他的卻是冷颼颼的一個眼鋒，方瀾嘴角一掀，一指遠處那片五米見方的擂台，語氣不屑地道：「可以，只要你能在那個擂台上，從我手裡撐過一分鐘不倒，我就特批讓你成為外勤保安。」
在方瀾的標準之中，凡外勤保安，就該是軍人轉業，最好是特種兵，既有過硬的身手，又有嚴格的紀律性，這樣才能保證不會在危機時刻臨陣退縮，葉寧的條件，顯然未達到要求，之所以開出條件，那純粹是一種刁難，要知道，方瀾退伍前在軍區比武中拿到過前三，本身實力達到後天中期，尋常的武警，在她的手下連三個回合都別想挨過。
葉寧將女人臉上的小覷之色收入眼帘，不禁撇了撇嘴，離得近距離，他能夠從後者的體內感到真氣的存在，實力境界與如今的自己相仿，甚至略微高出一籌，可真要生死相搏，葉寧有絕對的把握五回合內結果了對方，更別說只是區區的撐住一分鐘不敗。
這是一份強者該有的自信，並非自大。
而就在葉寧準備張口應下之時，女人的手機響了，離遠幾步，接聽電話僅用了不到一分鐘，又走了回來，吩咐了一聲：「你先在這裡熟悉一下環境。」話末，丟下乾瞪眼的前者，直接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