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章 蕾絲邊
今天CX絹布店和成衣鋪的生意依舊火爆，忙到酉時（17點）才收工。
出了下毒刺殺那件事，考慮到涉事嫌疑人的背景，城主把事情給壓了下來。
不過，臨東街上的巡邏力度更大了，沒誰敢在這風口浪尖上犯事。
陳瀟、如月、於紅葉和陳伯牙四人在同貴客棧擺了一道筵席，算是簡單的慶功宴。
多做的幾個葷菜給養生館值班的技師們端了過去，這兩天也多虧她們，幫了不少忙。
推杯換盞後，陳伯牙臉上紅撲撲的，看來有些不勝酒力。
他端起一杯黃酒，麵向陳瀟：“陳大掌櫃，來，我……我敬你一杯。”
“嗯。”陳瀟喝這些低度數的酒跟喝礦泉水一樣，直接滿飲下肚。
“陳大掌櫃，我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
“我要說不講，你還會講麽？”陳瀟夾了一筷子黃魚鯗（xiang）肉，送入口裏。
異世界的調味料很少，隻有鹽巴、花椒、青梅和蜂蜜這四種。分別代表鹹，麻，酸甜，和甜四種口味。
辣椒還沒見到過，什麽醋啊，醬油啊，一概沒有。
這黃魚鯗肉質鮮嫩，陳瀟還專門找三胖子打聽過做法。就是把撈上來的魚拿鹽巴和花椒抹上，在太陽曬得沒那麽幹，再拿來蒸，便能保持肉質的鮮嫩。
“講，當然講。”陳伯牙定了定神，把頭湊過來：“克……克蕾雅，婚配否？”
陳瀟聞言，噗哧一笑。
之前還以為陳伯牙是個基佬，聽到這裏總算放心了。
搞半天，他是喜歡克蕾雅啊。
陳瀟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他為什麽會那樣眼神直接的看自己，估計是把他當做情敵了。
畢竟克蕾雅是自己的護院，在外人看來，很可能兩人發生了雲雨之事。
克蕾雅有一米八的高挑身高，金發碧眼，可謂天使麵容魔鬼身材，能吸引到陳伯牙一點兒也不奇怪。
可她是個機器人啊，這個該怎麽給陳伯牙解釋呢？
沉吟片刻，陳瀟倒了杯黃酒抿了一口，有些尷尬地壓低聲音道：“別費心思了，她不喜歡男人。”
陳伯牙眉頭一展，似是無奈，又好像不是，笑道：“原來有磨鏡之好，甚是可惜。”
磨鏡，隱晦地代指女同性戀，引用西方的說法就是蕾絲邊。
女女在做某種事情的時候，兩人會廝磨或撫摸對方得到一定的滿足感。由於雙方有同樣的身體構造，像是在中間放置了一麵鏡子廝磨，故稱‘磨鏡’。
按這異界的大唐律法，凡確認有磨鏡之好的女人，一切婚約均屬無效，男方也不得強娶。
女女雙方滴血為約，結拜為姐妹，親如夫婦，禍福與共，終生不渝。這種滴血結拜的女女，也稱為‘自梳女’。
“嗯。”見陳伯牙的神態很快恢複過來，陳瀟很是滿意，勸慰道：“你能想開當然最好，天下美女如雲，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那你呢？”陳伯牙突然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陳瀟剛吞下小半杯，聽到這句直接給嗆到了，一口黃酒噴得滿桌都是。
尼瑪，女的不行，又來男的？
於紅葉和如月見狀，掩嘴偷笑，忙給陳瀟拍著背順氣。
“陳大掌櫃你誤會了。我是說，對於商行這邊，你有什麽打算？”
陳瀟剛順過這口氣來，沒好氣地瞥了陳伯牙一眼：“沒什麽。”
在這尷尬地氣氛下，四人很快吃完了。陳伯牙有些醉意，在仆人阿福的攙扶下去樓上的客房休息。
不過，當兩人上了樓梯，消失在眾人視野範圍後。陳伯牙一改癱軟的模樣，挺直了身板，一點兒都不像喝醉酒的人。
和三胖子玉娘告辭，三人走到彩票店門口。於紅葉忽而放慢腳步，像是不想走了。
“怎麽了？”陳瀟回過頭問道。
“你待會兒……能跟我回城主府麽，跟爹爹說說我倆的事情。”於紅葉拉著陳瀟衣角，聲音越來越小。
果然是小姑娘心思，看來這件事她不想再等了。
看了一眼天色，感覺快下暴雨了。
思慮片刻，陳瀟看向了如月：“如月，今天早點打烊，好生歇息。”
“是。”如月溫柔一笑，點頭應道。
她自知身份卑微，也知道陳瀟和於紅葉多半會走到一起。
道理想明白，事實亦如此。要說沒點兒醋意，那是不可能的。
如月的眼角泛著酸意，她在養生館門口目送陳瀟和於紅葉離開，眼神複雜。
……
酉時三刻，內四坊，城主府。
於萬鈞端坐在書房，和一個身披鎧甲的將領手談。
看這局中盤勢，白棋被屠大龍，已無回天之力。
這手談，便是圍棋。黑白顏色的選擇，也有講究。一般白棋代表地位更低的，黑旗代表地位更高的。為了顯示度量，黑棋會讓白棋先下。
在陳瀟以前那個世界的日笨國，因為封建製度的緣故，才是黑棋先行。
屋內竹簡的氣息繚繞，隻有圍棋落子的啪嗒聲響。
天空中的夕陽漸落，卻被連綿的烏雲遮掩，透不出一絲金光。
一陣風過，枝葉稀疏的樹幹抖動著身軀。那些泛黃的樹葉打著旋兒，在庭院裏來回飄蕩。
“噠噠噠。”
一連串急促的腳步從外麵漸漸靠近，還有哐啷的金屬碰撞聲響。一個身披銅甲的武將來到書房外，敲了敲敞開的木門。
“你輸了。”於萬鈞雙手環抱，微微一笑，對著門口喊道：“進來！”
“屬下棋藝不精，還是城主厲害。”將領也回過頭，看著進門的士兵。
士兵單膝下跪，抱拳道：“啟稟城主，城南外十裏，發現疑似南蠻前哨的隊伍。”
於萬鈞麵色一沉，追問道：“多少人？”
士兵答道：“稟告城主，有十餘人，具體身份正在查探。”
於萬鈞正在思慮，鎧甲將領站了起來，抱拳自薦：“城主，正好我要回一趟兵營。這等小事就不必勞煩您了，請交由屬下代勞吧。”
“好，有什麽問題，及時稟報。”於萬鈞把將半塊虎符遞予他，自己留了半塊。
“謝過城主大人，屬下告辭。”鎧甲將領接過虎符，繼而雙手抱拳，和士兵一道退了出去。
離開書房，兩人迅速拐入走廊。
這鎧甲將領見四下無人，忙從兜裏掏出一個白瓷小瓶，倒出什麽東西吞入口中。
那小瓷瓶上，貼著一個四方的朱砂紙，寫著一個解藥的‘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