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世風日下
“你剛說什麽真香？”於紅葉凝視著陳瀟，眼裏帶光。
“咳咳~沒什麽。”陳瀟幹咳一聲，隨便找來個姑娘通知如月，他要出去一會兒。
“你剛才……不會是在關心我吧？”
“你想多了。”陳瀟板著臉，迎上於紅葉的眼神看了幾秒，忙移開了。
說實話，於紅葉模樣挺標致的，小圓臉大眼睛，五官端正，一頭黑長直仙氣滿滿，頗具禦姐的氣質。
可惜，她的智商估計沒充錢，有時候不太夠用。
出了酒樓，於紅葉在丫鬟香兒的攙扶下上了一輛馬車。此次前來，本就沒有預留陳瀟的位置，去內四坊逛街也是臨時起意。
因為風沙，陳瀟站在馬車夫旁幹咳了一聲。
誰知於紅葉突然掀開簾子，對著陳瀟嬉笑道：“要上來一起坐麽？”
“小姐。”香兒搖著於紅葉的雙手，滿臉不悅。
這馬車本是女眷用的，隻可容納兩人。這要是把陳瀟叫上來，她可坐那兒去？
這般想著，香兒瞪向陳瀟，警告了一句：“你可不要太過分了啊！”
陳瀟噗哧一笑，這都那兒跟那兒啊，我就咳了一聲，你們戲還真得多。
馬車速度較快，陳瀟有機甲術，倒也跟得上速度。
要是累了，就攀在馬車車廂外歇歇，很快就趕到朝都城的內四坊。
這次來到內四坊的芙蓉坊，坊內人流攢動，好不熱鬧。馬車不便前行，隻好停在坊外。
陳瀟不識路，一路緊跟著於紅葉，在集市裏瞎晃悠。
說是瞎晃悠，其實也不是。於紅葉像是經常這樣逛，幾乎是逢店必入。
三人跨進一間絹布鋪子，鋪麵牆壁的架子上擺滿了製作好的成衣。
陳瀟大概瞥了一眼，幾乎都是女裝，以致於興趣缺缺。
一個清秀的夥計迎了上來，熱情地給於紅葉介紹最新到貨的衣服。至於陳瀟，他也隻是看了一眼，並不在意。
於紅葉一次性拿了好幾套衣服，夥計見狀，立馬誇她眼光好，穿上肯定是閉月羞花，勝似天上的仙女，聽得她咯咯直笑。
於紅葉拿著一件火紅色的流裙，在陳瀟眼前晃了晃，問道：“好看嗎？”
見陳瀟沒有反應，於紅葉又拿出一件荷綠色的薄紗問道：“好看嗎？”
陳瀟本不想搭理，見她問得多了，應付的點點頭：“好看。”
“那就這件了。”於紅葉讓丫鬟付了錢，笑起來像是個得到糖果的孩子。
見她試了一套又一套，陳瀟有些不耐煩了，剛想好言催促一下，忽而心忖著不對。
於紅葉有點抖M傾向，不能給好臉色。這般想著，陳瀟醞釀了一下情緒，冷聲問道：
“你還要試多久，能不能快點啊。”
一旁的夥計聞言，驚訝地瞪著陳瀟，心中很是鄙視。
這小子身上的布料很一般，一看就不是有錢人家。加上身上並未佩戴昂貴的首飾，也不像是富家子弟。
身高沒我高，長得也沒我帥，真不知道這姑娘是看上他哪一點了？
夥計的眼光在陳瀟身上遊離，最後停在某個區域，露出狹促的目光。
小白臉，一定是小白臉，我平生最鄙視小白臉了！
哎，這姑娘眼光太差了，怎麽沒能看上我？
樣子長得如此標致，就不算不給錢，我也願意啊。
正當絹布鋪子的夥計浮想翩翩之際，於紅葉拿起一件白色的大衣。夥計眼睛一亮，忙積極地上前介紹道。
“姑娘真是好眼力，這大衣取材自天山的百年雪狐，皮毛光滑，手感細膩……”
陳瀟脖子朝後一縮，像是看著個怪物，“這才夏天啊，就想著買冬天的大衣了？”
“哦。”於紅葉應了一聲，就把衣服放回了原處。
夥計又在心中鄙夷一番，這姑娘買衣服又不是要你這小白臉掏錢，瞎起什麽哄呢！
心裏打著小算盤，夥計的嘴上卻是客客氣氣的。
“這位客官，看你伴侶如此清秀脫俗，美若天仙，她想要就給她買吧。我要是有這份福氣，就算是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我都願意摘給她。”
於紅葉正拿著一件白色紗裙，聽聞夥計的話回過頭，望向陳瀟的目光裏充滿了柔情。
“你別看著我，我們是不可能的！”
陳瀟抓住每一個機會，直接拒絕了於紅葉。
扭頭看了一眼進度，目前2/10，好感度已經漲到37了。
聽到陳瀟拒絕了於紅葉，夥計一臉驚訝，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他不是小白臉麽？
為什麽要拒絕姑娘？
陳瀟可懶得理會夥計是如何腦補的，見於紅葉還在挑選，醞釀一下情緒後，很不耐煩的說道：“你挑得差不多得了，我可不是來陪你買衣服的，你不是要給我買麽？”
夥計一聽都驚了，還以為這男人在開玩笑。
不過很快，他發現好像是真的。
丫鬟付了錢後，抱著大小包的衣服，那漂亮姑娘手裏也提著好幾個包好的衣服，跟在那男人的身後。
而那男人呢，背負雙手，走在最前，一點都沒有幫拿的意思。
夥計搖頭歎息，自己怎麽沒這個命呢。“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呀！”
“石楓是誰？霞又是誰？”掌櫃順手抄起木棒就敲在夥計頭上，罵罵咧咧道：“你要再汙言穢語，就馬上給我滾出去！”
絹布鋪子旁，是個玉器店，陳瀟想也沒想，就直接走了進去。
玉器的價格普遍偏高，上百兩的首飾，可以找出一大堆。
要是於紅葉送個三百兩的首飾，事後再買個差不多的還禮，這樣既能完成任務，也不虧欠什麽，簡直美滋滋。
瞧見掌櫃，沉默默默低著頭。
之前曾經隱藏身份來賣過玻璃珠，希望不要被認出來才好。
於紅葉和丫鬟香兒抱著打包好的衣服掀簾走了進來。
“原來你喜歡這個呀！”
於紅葉咧嘴一笑，像是得知了什麽秘密似得，“挑個喜歡的，我送你呀。”
“好。”陳瀟等得就是這句話，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在展台前來回看了一圈，最後選中一個標價三百兩的玉佩。
這玉佩是兩支相互纏繞的的魚，雕工精密，玉質細膩，連小小魚鱗都看得清。實在是栩栩如生，一看便不似凡品，難怪能賣這麽高的價錢。
“就這個了，我很喜歡。”這玉佩確實好看，陳瀟也心生歡喜。
“好啊，香兒，給錢。”
於紅葉進店時抱著衣服，把整個臉都擋住了。這下側過身，正好讓掌櫃瞧見正臉，頓時麵色一變。
“這個……姑娘啊，這錢，我們不能收。”掌櫃腆著臉，一臉心疼的表情。
“怎麽？怕我們給不起？”香兒把衣服放在木桌上，掏錢出來，卻被掌櫃推了回來。
“不是不是，姑娘你誤會了。這玉佩你要是喜歡，本店送你便是。”
“為什麽？”陳瀟一怔。
也不知道於紅葉到底是什麽背景，這玉器店掌櫃寧肯白送三百兩的玉器，隻是為了巴結她。
巴結歸巴結，你這要不收錢，我怎麽完成任務啊。
哎，吃個軟飯都這麽累。
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