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們吵架了

  「阿憶，交往的第一天，我就答應過你，絕不查你，給彼此留一份尊重和空間，可你也說過會對我坦誠，至今為止我說到做到，我對你的了解全部基於你願意告訴我的事上，可你呢？阿憶，你真的完全信任過我嗎？」


  「我……」


  「你沒有，從來都沒有。」


  方盛澤自嘲一笑，他為了一個女人至此，妥協至此，卑微至此，可這個女人卻從未把他當成真正的依靠，時刻想著隱瞞，時刻想著逃離。


  方盛澤等得太久了，原以為愛情是苦盡甘來，卻是他一廂情願。


  林憶看著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倏忽落下。


  「對不起，方盛澤，真的對不起。」


  「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三個字。」


  「可我除了對不起以外，再沒有什麼能說了。當初是我想得太簡單，坦誠兩個字，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我無法把自己的一切坦然說出口，是我對不起你，配不上你，我們在一起只會拖累你，到最後，愛盡數磨盡，只剩相互折磨。」


  方盛澤不說話，只是眸子愈發深沉，看著林憶，等她說盡一切借口，把最想說的話說出口。


  「方盛澤，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像鳥和魚，永遠無法打破生而有之的桎梏，要麼是陌路，要麼是獵物，永遠都無法真正在一起。」


  「所以呢？林憶，你想和我怎麼辦？」方盛澤眼睛赤紅，聲音強壓著顫抖，他還是說不出分手兩個字，他問，你想怎麼辦，自欺欺人地問她想怎麼樣。


  「我們分開吧，對彼此都好。」


  「林憶！」


  方盛澤的拳頭挾帶著風從她耳邊擦過，打在牆上發出悶響，沉默了許久，才聽見他出聲。


  「你永遠能這麼輕易的說分手，我在你眼裡就如此輕賤，想扔就扔?」


  「不是，盛澤，你是這世上難得的好男人，是珍寶，只不過我配不上你，你應該值得更好的女人。」


  林憶看著方盛澤，他眼眶發紅，水光隱隱，盯著林憶，突然冷笑一聲，閉上眼轉過頭去，林憶看到淚水從他臉頰滑落，被他快速抹去。


  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臉，可林憶知道，現在的自己，傷了他的自己，失去了這個資格。


  「方盛澤……」


  「我送你回家。」


  方盛澤拿過她的包，帶她回家，一路上兩人皆是沉默以對。


  燭光晚餐的餐廳老闆打來電話，方盛澤冷硬地扔下兩個字：「取消」，掛了電話。


  林憶看著車窗外，眼淚在風裡乾涸。


  剛一打開家門，躺在沙發上的蕭梓曦立刻轉過頭來，正想指責這兩個人把她扔在這兒的十分不人道主義的行為，卻發現兩人之間的感覺十分微妙，果斷地住了嘴。


  林憶壓住負面情緒，和蕭梓曦溫和地打了招呼，問她是不是吃了晚飯，蕭梓曦小雞吃米似的點了點頭。


  卧室門被方盛澤大力合上，發出砰地一聲，蕭梓曦驚恐地看著林憶，小聲詢問：「你們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