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吃醋的老方（4）

  看她拎著一個大箱子，費勁力氣把東西舉到後備箱里，方盛澤又氣又好笑。


  氣得是男朋友藏起來不能憐香惜玉，好笑的是小小人原來早早把自己打包好準備送到家裡去。


  「走吧，去吃飯，餓死我了。」


  「今天上了一天課，把我家阿憶累壞了，老公帶你去吃大餐，犒勞犒勞我家小豬。」


  「隨你怎麼說，是豬就是豬，反正你也逃不掉，都是豬。」


  方盛澤哈哈大笑起來，他確實是逃不過了，好心情寫在臉上，進餐廳尚帶著笑。


  兩人吃飯時，角落裡似有人認出他們，拿出手機拍照。


  林憶注意到，慌忙遮住臉，伸手去拽方盛澤的袖口。


  「有人在偷拍。」


  「沒事兒。」


  「被他們發到網上去怎麼辦？」


  「不用擔心，拍下來也發不上去。」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騙我的時候多了。」


  林憶不過順口一說，卻讓兩人同時想起了那個惹得他們幾乎分道揚鑣的謊言，都沉默下來。


  隔了幾秒鐘，還是方盛澤主動從桌下去握住林憶的手，林憶感覺到他掌心的溫熱，也回握住他。從餐廳一路開車回家，車上放著李宗盛的凡人歌，方盛澤素來不喜歡這些，但林憶卻很喜歡，爽利的歌詞和粗啞的聲線在車廂狹窄的空間沉浮徘徊。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


  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閑

  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


  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


  多少男子漢，一怒為紅顏

  多少同林鳥，已成分飛燕


  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戀

  愛人不見了，向誰去喊冤


  問你何時曾看見


  這世界為了人們改變


  有了夢寐以求的容顏


  是否就算是擁有春天


  …………


  「你我皆凡人，何必苦苦戀。多少同林鳥，已成分飛燕……「


  一整首歌聽下來，支離破碎地歌片語在一起，林憶幽幽念出，等她說完，才覺得有些不妥，再看方盛澤，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上，青筋突起，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林憶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哎，這些歌詞，整日里傷春悲秋，真沒意思。」


  方盛澤不搭理她，林憶也不自討無趣，閉著眼睛縮到門邊靠著休息，或者說休養生息。


  到了地方，兩人上樓，期間林憶間或說兩句話，試圖挽回尷尬的氣氛，可方盛澤仍舊冷臉以待。


  末了，哄了半天，人家也不給半分反應，林憶挫敗，低著頭蔫蔫的跟在方盛澤身後從電梯走出進了客廳。


  方盛澤扯了領帶坐在沙發上，林憶趕緊跟著坐過去，方盛澤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來去了廚房開冰箱拿水喝，林憶腆著臉跟在後頭說道：「我要牛奶。」


  方盛澤關冰箱的動作停頓下來，縱然一臉不耐煩，還是再次打開了冰箱門，拿出牛奶卻沒立刻遞給林憶，而是倒在鍋里拿著電磁爐熱了一遭，再倒回杯子里，最後才故作兇狠地在大理石檯面上狠狠一摔杯子，轉身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