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和她的關係

  知情人都曉得，不知情人問一問也會明白，她是林憶的室友，本市房產大鱷年如海的女兒年昭華。


  可林憶想也未想到，這最大的一道難題竟是她出給她的。


  全場的人，除了她和嚴蕊，誰都可以站出去問。可為什麼偏偏是她？

  林憶臉色有些發白，嚴蕊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她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嘛，向來直接，想什麼說什麼，她應該就是想知道，不會是故意的。」


  故意？故意什麼？故意讓她難堪么？嚴蕊的解釋太過牽強，因為雖然嚴蕊也想知道，但她卻不會這樣站出來問。


  「我和林憶？難道不是剛剛的被幫助與幫助的關係嗎？」


  方盛澤四兩撥千斤，一個反問輕鬆幽默地化解了這個問題所帶來的尷尬。


  他和林憶的關係，還不容別人來置喙。


  似乎是一切塵埃落定，方盛澤用幽默的回答結束了問答，也結束了講座。


  剛剛宣布結束，立刻就有一堆人圍上了方盛澤，簽名合照者有之，仰慕求職者有之……


  但他心想心念者卻悄無聲息的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保安。」


  方盛澤臉色微沉，在保安隔出的一條路里快步追著林憶離開。


  「阿憶，咱們吃什麼去啊。」


  「我……」


  她想起了會前方盛澤迫他答應的見面，隨即又立刻鄙視了自己的猶豫不決。


  「昭華！年昭華！你給我過來。」


  嚴蕊突然大聲朝另一個方向呼喊，原來是看見了正準備從另一條路離開的昭華。


  昭華也知道今天做得不對，此刻不知道如何見林憶，本想先避一避，卻被嚴蕊眼尖一秒發現。


  「阿憶。」


  昭華側低頭，小聲叫了聲林憶的名字。她想道歉，可她不知道如何開口，她不習慣這樣鄭重的道歉。


  「你長沒長腦子啊，想知道結束了問阿憶不就行了么，為什麼要提問！」


  「我是一時著急，所以就起來了。阿憶，你們真的沒關係么，可我看他看你的眼神……還有他能解開你的手機，你們……」


  「昭華，你喜歡方盛澤，何必把我當敵人？」


  林憶不像嚴蕊那樣子會粉飾太平，嚴蕊說林昭華向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但其實林憶方才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那個人。


  她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向來很少，對那些被她放在心上的人，她的底線很低，可一旦超過底線，斷舍離時卻絕不手軟，她父親曾罵她太過極端，可是愛恨分明有什麼不好，不給自己留餘地方能不給別人再傷害的機會。


  肖鐸如此，趙許然也是如此……


  若說例外，林憶承認她對方盛澤或許有些無法掌控，但年昭華，她卻絕不會是斷舍離不下的例外。


  若說可以原諒，林憶不會計較她此時的真正糊塗，但林憶害怕的是她不值得原諒，因為她不確定這個性格中暗暗藏著想要就一定會得到的霸道的昭華，會為了方盛澤做到什麼程度。


  這一刻，林憶是彷徨，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