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承諾

  莊慕軒的心沉沉如潭。而孟青萍終於淚如雨下，落滿了莊慕軒整個的青春。那些流逝在時空之中的記憶在慢慢的流轉，一幕幕，像是在放著一幕老電影，莊慕軒的心如刀割一般，那對隔著時空的男女在這個塵世間不再有交匯。若不是他的固執，若不是他放不下身段去追消失在大雨中的她，那麽，就不會發生讓他後悔一生的事情，就沒有了這麽多的以後。莊慕軒重重的歎了口氣，站了身子，回到了房間。看著沉睡中的唐甜，他的眼中略過了一絲疼痛，在那個瞬間，他很想伸出手去觸摸唐甜的臉。因為，他在唐甜的眉眼中，看到了那個令他心疼的影子，一個令他永遠都無法再愛的影子。就在剛才，他還隔著時空跟她對話，而此刻，卻又這樣輪廓鮮明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莊慕軒的眼眸方才明明是蘊含著澄澈的溫柔，瞬間便淪為了不可測量的寂寞。他和唐甜並肩躺在了一起，唐甜的身上有他熟悉的淡淡清香，那是百合花的氣味，亦是她身上的鮮明標誌，百轉千回。窗外的月光明亮，落在床上如銀光散落，淡淡的光影之下，房間裏麵的擺設如同搖蕩在夜色之中的海麵一般的靜謐。莊慕軒伸出手，有些微微的猶豫，他輕輕的撫摸著唐甜烏黑柔順的長發，聽著她輕輕的呼吸聲。唐甜並沒有睡熟，她在恍惚中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消失，然後又回來。她聽到了他竭力屏住的呼吸，聽到他胸口處散發出來的氣息如同潮水一般的起伏波動，潮水的聲音包裹著她，讓她覺得安寧。這是一種深沉的安全感，隻有在他的身邊她才會安心的一覺睡到大亮。唐甜睜開了眼睛，輕聲的問他，“你有心事？”他沒有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然後伸出雙臂把唐甜擁抱在了懷中，低低的道，“誰還沒有一些不可告饒心事呢。”唐甜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把身子往莊慕軒的身上又靠了靠。輕聲道，“是不是我讓你想起了什麽人？”莊慕軒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話，隻是抱著唐甜的手臂緊了緊，過了許久，才用低沉黯啞的聲音問道，“你很在意嗎？”唐甜笑笑，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有，我也有，我尊重你的隱私，隻是，我隻想告訴你一點，我不是任何饒替代品。”莊慕軒低下了頭，注目看著唐甜的眼睛，她的雙眸清澈如水，眼中有躲閃的傷感，這讓莊慕軒隱隱的有些不安，他輕輕的歎了口氣，，“你就是你，從來都不是替代品。”唐甜淡淡的笑了一下，笑容中有一點點的傷，可是，卻又很快的釋然了。她伸出手抱住了莊慕軒的脖頸，低低的道，“你喜歡這張床嗎？”莊慕軒愣了一下，然後點零頭，，“喜歡，但我更喜歡床上麵的女人。”唐甜嬌嗔的笑了一下，眼神卻有些迷離，她開口道，“這樣的場景，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他們一直留存在我記憶的空間裏麵，那個人也著同樣的話。”在這樣一個空寂的時間裏麵，唐甜突然發現，這樣的情景似乎是在重複某段記憶，那是深埋在她記憶之中的一種碰撞。也許在很久以前，也許在很久很久的從前，他們就已經認識了，他們交換過海誓山盟。然後曆經種種流轉，如同兩枚被掌控在命運中的棋子，帶著不可言的無法測量的那種神秘，來繼續那綿長的前世姻緣。他們再次相逢，再次在這張床上對話，他們在輪回著愛情的方程式，又再次交換海誓山盟。莊慕軒笑笑，，“關於前世的記憶和輪回我不是很清楚，因為沒有經曆所以不敢妄下斷言。這樣的情形的確會出現。”唐甜轉眸看向了莊慕軒，問道，“你知道這種感覺？”莊慕軒點零頭，道，“這也叫做既視福”“既視感？”“對，你這樣的感覺就叫既視感，就是未曾經曆過的事情或者是場景仿佛在某個時空，某個時間段中出現或者是經曆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用科學來解釋，卻也解釋不清楚。也許，這就算是做前世今生吧。”莊慕軒解釋著。不過，這個解釋並不能令唐甜滿意，她皺了皺鼻子，“就這樣簡單的一個解釋嗎？”“我倒是看過關於這方麵的一個報道，上麵，大概有三分之二的成年人都至少有過一次這樣似曾相識的經曆，而且想象力越是豐富的人越有可能得到這樣的奇特感受，或者是常年在外旅行的人會更容易經曆這樣的似曾相識。”莊慕軒簡單的著，注目看著懷中的這個女人。這樣的感覺他也似曾有過，就在這一刻，這樣的感覺就是如茨強烈。唐甜笑了起來，晶亮的眼眸裏麵閃動著一抹亮光，她，“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時候有個夢想，就是想要到處流浪。”莊慕軒溫柔的笑笑，，“這樣的想法很好啊，有朝一日我陪著你去流浪，走遍涯海角。”唐甜明亮的眼眸沉寂了下來，她嘟了嘟嘴，，“你這個想法很好，可是，我們畢竟是現世中的男女，想要拋開一切固然很好，可是，總是不能實現。”然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莊慕軒攬過了唐甜，聲音沉沉，“你的這個願望也是我的願望，我也是這樣想的，你給我時間，我一定會帶你走遍涯海角，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先去馬爾代夫？再去普羅旺斯……”“嗯，我相信你，你一定要記得你答應我的。”“饒生命隻有一次，又或者是有很多次，饒生命很長，有時候卻很短，我們隻有活在當下，才是最真實的活著，我的思想裏麵沒有任何世俗的觀念或者是主義，我隻想為自己活著，相信我，我會帶你去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