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時空裂隙
“Dear 嶽浩然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你會是十分驚訝的。因為這封信是一封犯罪預告書。我的名字……那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重要的是,我們會在一個月後對你進行綁架。
怎麽樣,是不是很驚訝,是不是很意外,你會不會想,這是誰誰誰的惡作劇,或者說是誰誰的惡作劇,或者是誰的惡作劇。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並不是一封惡作劇,而是十分正經的犯罪預告書。
作為專業的犯罪團夥,我們有著專業的素養,所以在信裏麵,不會出現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與我們自身相關的信息,所以,請期待一個月後的今天,這將會是一場盛大的開幕式!
From someone you need not to know
2016.5.21”
這天早上,我一如即往的騎著自行車上學,一如既往的路過報亭門口,一如既往的向著報亭老板打招呼,一如既往的在學校門口下車,一如既往的和站崗的保安問聲好,一如既往的停放好自行車,一如既往的走向高三的教學樓,以及一如既往的……
不對,這不是一如既往了。
我被一個矮我大概兩個頭的,有著一席漆黑長發的小女孩叫住了。
“喂,嶽浩然。”她的聲音清澈動聽,然而語氣卻充滿著不耐煩,“我的手表呢。”
我叫嶽浩然,虹霞市私立高中高三學生……前。
現在是準虹霞市2013屆畢業生。
沒錯,高中的學習已經結束,高考對我而言已經成為過去式。但是我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自告奮勇的留下來幫老師批改作業絕,對不是因為想要多見見我麵前這個名叫百裏春嵐的小姑娘。
……
……
……
好吧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這種理由。
沒錯,我就是喜歡眼前的這個漂亮的平胸長發瓜子臉大眼睛宛如夏娜的小女孩,怎麽,不行嗎?
“哦,給你。”差點忘了正事。
現在的日期是2016年6月21日,周二。
在兩天前也就是19日周末的時候,百裏春嵐因為粗心大意帶著手表在遊泳池裏玩了半天,然後周一我們在聊天的時候問起時間才發現手表指針已經停止了跳動。
於是我又自告奮勇的幫忙修理手表,才會有今天這一幕。
“手表已經沒問題了,表麵受潮了,以及太久沒有上發條,所以它才不動了。”
對,僅僅是這兩個十分簡單的原因,似乎我不能夠在喜歡的人麵前表現一番,所以我略微有些遺憾。
“就這麽簡單嗎,真是的,這樣的話我自己也能修好。”百裏春嵐接過了我遞過去的手表,佩戴在左手上。
“恩,就這樣吧,中午見。”目的達到的百裏春嵐十分果斷的轉過身,走向教室,隻留下一個匆匆的背影。
“啊~真是失敗啊。”
帶著感歎的我沮喪的彎著腰走進了年級部。恩,沒錯,就是年級部。因為年級部副主任前陣子摔斷了腿,所以現在年級部的工作全部由主任負責。我的臨時工作桌也在主任的後麵。
有趣的是,主任姓傅,傅紅雪的傅,所以當副主任沒有休息的時候,有人在門口喊一聲“副主任”,會有兩個聲音回答。
當然現在隻有一個了。傅主任身材修長,聽他自己是年輕的時候彈過鋼琴,有很多女老師不相信……呃,不相信的不是“鋼琴”,每年元旦文藝晚會傅主任都會上台彈奏一曲鋼琴,許多年輕的女老師都被這位“看似年輕的老師”所吸引,將他當做白馬王子。
但是現實是十分骨感的,傅主任的兒子今年已經上初中了……
而且傅主任的妻子,是一位超級超級超級漂亮的女子啊,我可是見過的,那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那種女子,世間所有形容美麗的詞語用在她身上恐怕都不夠,總之,就是超級漂亮就是了。
傅主任,這是一個令人痛恨的人生贏家啊~~~
“嶽浩然,早上好啊。”當我走進年級部辦公室,傅主任放下了手中的手機,朝我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傅老師。”在學校裏,主任什麽的稱呼還是不太習慣,就全部改為老師吧。
“三班的作業還沒有交過來,你要不去催一下孟浩然吧。”咦,傅老師一改萬事躬耕的常態,盡然招呼我去跑腿,還真是十分罕見呐。
“哦,沒問題。”
孟浩然,高二三班的化學課代表,挺認真的一個人,平時三班的化學作業都是由他負責跑上跑下的搬運。
恩,提一句,年級部在三樓,而高二三班在四樓,一幢教學樓固定二十個班級,分四層,每層五個,自上而下排列。然後便是教師辦公室,每層三間,三樓最靠邊上的辦公室是年級部辦公室,年級部辦公室正對到一樓是值班室。
三班,也是她所在的班級。
每錯,就是百裏春嵐,我一直暗地裏喜歡的那個酷似夏娜的少女,早自習馬上就要開始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麽,是不是在狂背英語單詞,三班的英語老師可是一個聽寫狂人,每節課必定會聽寫一百多個以上的單詞,當初的我們可是飽受摧殘啊。
我的思維正在無限的展開,同時也邁開了上樓的步伐。
“飛哥!”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展開。
一個戴著眼鏡方方正正的大男孩握著一刀試卷朝我喊道。
我姓嶽,曾經開玩笑自稱嶽飛,所以有些人就沒事喜歡叫我飛哥,弄得我像個古惑仔似的,真是……
“孟浩然同學,請記住我的名字,我隻是和你差了一個姓氏而已。”我故作嚴肅的說道,但是很快,臉就繃不下去了,“說過了,別叫我飛哥,尤其是在學校,免得別人以為我是混社會的。”
“好的,飛哥。”
“沒問題,飛哥。”
“下次一定記得,飛哥。”
“……”
有時候我在想,暴力還真是能夠解決一切語言所無法解決的問題的好手段。
孟浩然捂著被我敲了一圈的腦袋,委屈的說道:“我錯了,飛哥。”
我收回剛才說的話。
“作業交給我吧,趕緊回去背單詞!”我沒好氣的說道。
“等一下,飛哥。”孟浩然在我轉過身後又叫住我道,“這裏有一封信,好像是寫給你的。我早上去傳達室拿快遞的時候突然看到的。”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有些皺巴巴的信給我。
我看了看信封,沒有寄信人地址,隻有收件人和收件地址以及郵編。
左上角和右下角的郵編是同一個,那是虹霞市的郵編,信封看上去有點舊的感覺。雖然我很想現在就拆開來看看裏麵究竟有啥,不過我還是克製住了好奇心。
因為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將作業交到傅老師手上。
將信揣在兜裏,我快步走回辦公室。
“喲,效率蠻高的嘛,那麽正好,幫我把這份東西複印五十份。”我一進門,傅老師就放下手機,拿起了一大張紙給我,那是一份試卷,由傅老師親自出的試卷。
“好的。”我走到桌子前,將作業遞給他,然後接過任務道具,前往文印室。
學校有三幢教學樓,分別對應三個年級。底樓最靠路邊的那個房間,高三教學樓是值班室,高二教學樓是文印室,高一教學樓則是會議室。
準高三的學生們已經搬到了高三的教學樓,所以我得到另一幢樓底樓去複印老師所需要的試卷。
當我抵達二號樓底樓文印室並且開始複印後,我為了打發時間,拿出了剛剛孟浩然給我的那封信。
那就是本章開頭的那封十分奇怪的犯罪預告書。我不由的摸了摸我的刺蝟頭,一臉懵逼。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是一句老話了,不得不說,當我收到這封信的時候還以為是一個惡作劇,當我把這封信當成是笑料和談資講給傅老師聽的時候,他把信拿了過去,然後臉上常年的微笑不見了。
說來倒也挺神奇的,我到現在才意識到,原來傅老師一直都是麵帶微笑,幾乎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或者說,傅老師所戴的這幅名為“微笑”的麵具,從沒有摘下過,直到現在。
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似乎我們的傅紅雪傅老師沒有那麽簡單……
“這個啊,估計是某些人的惡作劇吧。”傅老師微微一笑說道。
……我收回上麵的話,果然是我的中二病又犯了或者腦子裏某根筋搭錯了才會這麽想。
“玩笑不開了,待會有個例會,第二節課的時候幫我把試卷拿到三班,讓他們當成隨堂練習來做。”說著將我剛剛遞給他的試卷又遞了過來,然後繼續交代道,“還有這個是昨天作業的答案,照著這個改就行了。”
“了解。”我回答道。
不過今天老師的事情還真是多啊,我就沒見過他放下手機,當然我並不喜歡八卦,所以我就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的開始改作業。
“小嶽啊,你真的打算填報師範學院的誌願嗎?”傅老師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聊著天,順口問道。
“恩,估計會是第二或者第三誌願。”我聳聳肩道,“老師,我的爸媽一直想讓我去學工程學或者金融學,當老師隻是我自己的意思。所以第一誌願肯定不會是我想要的。”
我有些心虛的說道。
其實,我能夠在高考結束後留在這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說我想當老師,去讀師範學院,在學校裏給老師打下手是體驗一下老師的辛苦雲雲~
反正就是借口,我留下來隻是為了多看幾眼春嵐,暗戀的感覺是那麽的甜蜜而又心酸,遠遠的看她一眼就能夠覺得滿足,而我又沒有足夠的勇氣去向她表白。
說白了就是膽小,害怕失敗。因為要是失敗了,恐怕我連遠遠看她一眼的機會都會消失掉。
而且現實可不像某些小說那樣美好,異地戀分手的概率可是很高的,而且對春嵐的了解也僅限於在學校裏成績中上,體育萬能,喜歡打遊戲,恩,喜歡打遊戲的女孩子可真的是不多啊……
雖然我知道女孩子不去追是不可能到手的,但是我更害怕追的時候被甩掉,那樣的話真的見麵都會很尷尬啊。
所以我還是算了吧,反正我就是這麽慫的一個人,隻會妥協,也隻懂得妥協的一條夾著尾巴討人開心的敗犬吧。
想著想著,手中的筆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一直到傅老師說了一聲:“接下來就交給你了。”並且把門給碰上後,我才反應過來,將過度展開的思維和自暴自棄的心態收回。
並且更加努力的去尋找作業裏的錯誤。
就這樣一直到第二節課,快上課的時候,我拿著複印好的試卷到三班。
“哈嘍,同誌們,我又來了。”進入了班級我用愉快的語氣說道,“今天傅老師開例會去了,所以課上就改成做試卷。對了,大家都知道期末考試出考卷的老師是誰吧?”
“誰啊?”
“就是傅老師啊,臥槽你連這都不知道!”
“什麽什麽,傅老師出考卷?”
“臥槽,我也不知道誒,什麽時候說的?”
……
沒錯,我就是利用期末考試這個話題引起他們的注意,然後……
“同學們安靜一下,安靜一下。”我提高自己的嗓音,將他們的討論壓下,“現在我手上的這份試卷就是傅老師出的,純手工製作,然後由我去複印。雖然不知道上麵有多少題目與期末考試有關,但是有總比沒有好不是嗎?”
期末試卷確實是由傅老師出題,但是出什麽我又不知道,丟一個莫名其妙的聯係讓你們好好發揮想象能力,如果聯想到期末考試題目和這種試卷有關,也和我沒關係,我可是說的明明白白的。
“那還等什麽,快發吧,待會是不是還要收上去?”某龍套心急的問道。
“廢話,這可是隨堂考試,當然要交了。”另一個龍套譏諷道,“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蠢蛋?”
這倆龍套是班裏公認的一對CP連不喜歡八卦的我都已經知道了,而且平時這倆人就喜歡相互拌嘴……年輕真好啊,高中生活真好啊。
“全部給我 shut up.”我看著班裏討論的氣氛越來越濃,而離上課時間越來越近,便大吼一聲,以王八之氣將所有人震懾住,“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將課本全部放好,把這次考試當成是期末考來對待……”
之後就如同一般的老師講的那樣,我模仿我以前的老師的口吻讓他們將課本之類的全部收好,並且敦促考試不要作弊雲雲,然後便把卷子發了下去,我自己找了個凳子坐在講台上看著他們低頭做考卷。
不得不承認,三班不愧是在全年級二十個班裏排名第一的班級,每次大型考試成績出來,前十名裏三班總是會占上一半,班級平均成績永遠都是最高的,而與成績密不可分的便是我眼前這些學生的認真與努力……啊~不由自主的把自己帶入到了老師的視角,還真是不好意思啊~~
也許我挺適合當老師的?
不過現在嘛,這隻是一個我留下來能夠偷偷瞄一下春嵐的借口罷了,而且我也說謊了,填報誌願的時候我是不會填師範學院的。我的路已經被定好了,那些話都隻是扯淡,什麽工程學什麽金融學,都不是我想要的專業,包括師範,也不是我想去的學校。
我至今為止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幹什麽,迷惘、不安、恐懼是我在高考結束後最先感受到的。很快,我就要離開這所學校,離開這座城市了。
我不知道能否再和我的同學們再次相見,不知道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假裝成老師坐在講台上,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看著那個一臉認真的低頭做考卷的小姑娘。
別人在結束了高考後,臉上洋溢的是興高采烈,是開心,是對未來的展望和對過去的告別,當最後一門考試結束時,我感覺那是我離我的同學、朋友最遠的時候,我們之間有著深深的溝壑,無論怎麽跨也跨不過去的溝壑。
我多麽想像他們一樣,麵帶微笑的去迎接嶄新的人生。
但那都是我的奢望。
還有九天,當七月份來臨的時候,也是我離開的時候。我將如同一個幻影一般,存在過,但無法被觸碰,我希望在這最後的九天裏,能夠……不,我不能夠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我將會以一個高中畢業生的身份離開這裏,離開這座城市,離開……春嵐。
艸,有什麽關係,反正我是單相思,反正那個丫頭也不會看我一眼,也不會喜歡我,也不會接受我的告白……不,我就是一個膽小鬼,我連告白都不敢,也不能。
對,是不能。我不能和她在一起……不能……
“喂,嶽老師!”不耐煩的聲音混著不滿的語氣在我耳邊響起。
糟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現在幾點了,下課了嗎,他們有沒有偷偷作弊,收考卷的時間到了嗎……等等,這個聲音,是春嵐,不行,我得感覺把思維收起來,不能有半點異常。
“不好意思,百裏春嵐,恩,時間到了嗎?”
我趕緊低頭看了看時間,剛剛抬頭的時候和她對視了一眼,那美麗而又深邃的眼睛,令人著迷,仿佛能夠看透人心,我不得不假裝看時間來避開她的眼神。
她發出了一個無法用書麵文字表達出來的巨萌音節用於表示否認,然後說道:“這麽簡單的試卷,我早就完成了,你要不要當場批改一下呢?”
離下課時間還有十分鍾,一節課有四十分鍾,我掃了一眼全班,大部分人都已經完成了試卷,看戲一般的看向我們倆。
我不由的老臉微紅:“我怕會出現批改錯誤,還是由老師來批吧。”
“笨蛋,不試試怎麽知道,你不是想要成為一個優秀的教師嗎,那為什麽不從現在開始?”春嵐對我不自信的發言感到十分的不滿,語氣也變得有些刻薄了。
“是是是,您說的在理,我這就為你批改試卷,公主大人。”臥槽,藥丸,一不留神就也用了略帶嘲諷的語氣說話,完了完了完了,會不會被討厭啊。
“就算你稱呼我為公主,我也不會高興的,哼。”重重的哼了一下,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我隻聽見重重的哼了一下。
然後我開始低頭批改這張試卷,然而這張試卷我都還沒有做過,要我現在批就相當於要我當場做一遍,所以我才會一不留神用那中語氣說話,太強人所難了……
然後我用七分鍾的時間把考卷完成了……
臥槽,我自己把我驚呆了,看著我做完的春嵐到是麵無表情,就是臉有點紅……
“教室裏有點悶吧,待會記得開點窗通通風,天氣那麽好,卻關著所有的窗……”我出言關心了一下。
“切,要不是這兩天風太大了,我們才不會關得那麽好,畢竟誰喜歡沉悶而又狹小的空間啊。”春嵐不耐煩的說道,然後催促我,“用來對照批改的試卷已經做完了,那麽快點改啊。”
“哦。”我應了一聲,然後又被我剛剛七分鍾完成了這張試卷而感到驚訝。仔細一想,剛剛那種狀態,思維敏捷清晰,想啥來啥,每一個公式每一個元素的性質在我的腦海中以最佳的時機出現,我去,要是高考的時候能夠有著這種狀態,高考狀元還不是手到擒來!
然而我已經考完了,勉強算是正常發揮吧……
我先放下了筆,揉了揉太陽穴,剛剛那一陣的精神集中讓我有些頭昏腦漲。
早上第二節課即將結束,東方的太陽已經升起,我們學校的建築位置比較奇怪,教室門並不是正對南麵,而是南偏西二十度左右(地理老師親測),所以太陽光會在早上從背麵的窗戶裏照進來,所以背麵的窗簾拉的滿滿當當,不透絲毫陽光
但是根據現在的時間來看,已經過了太陽光會漏進來的時間,我便走到窗前想要先拉開窗簾開點窗通通風之後再改試卷,春嵐對我這種墨跡的行為十分的不滿,手托著腮,半個身子靠在講台上漏出美好的曲線。
這時候我才發現,一直以來看上去像個蘿莉的少女其實已經挺高的,而身材一直被校服這種邪惡的東西所隱藏。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發放福利的少女看向我,不耐煩的發出“咕”的聲音。
現在這個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完成了試卷,加上我拉開窗簾的動作以及少女十分萌的“咕”的一聲,不由的都笑出聲來,沒過幾秒鍾,就變成了哄堂大笑。
我不由的一臉懵逼的看著這群不知笑點在哪裏的家夥們,愣愣的出神。
然後一個黑影出現在地上,我突然意識到,那是窗戶外有東西遮住了光亮,我剛剛轉頭,便聽到了喇叭裏放出了音樂,那是第二節課下課鈴聲,對了,還有被下課鈴掩蓋的玻璃破碎的聲音。
然後我感到頭部一陣劇痛,好像被人一腳踹了上去那樣,我倒在地上,眼前一片天旋地轉,耳邊也滿是嗡鳴聲。
我第一時間是翻身,然後抬頭看向百裏春嵐,想要示意她快跑,但是我剛剛看到少女那憤怒的眼神時楞了一下,然後在那愣神期間,我便昏了過去……
第二章 the outsider
當我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完全黑暗的空間裏,就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完全是一片漆黑的地方。
我站了起來,環顧四周……就是原地轉了個圈,這個黑暗的空間裏沒有一絲亮光,有那麽一瞬間我還以為自己失明了。
就在我的這個想法剛剛出現的時候,突然聽到老舊的鐵門打開時會發出的嘎~的那種聲響。
我立刻往開門的方向看過去,那扇門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一道亮光,不對,那扇門就是黑暗中唯一的一道亮光,然而,我卻沒有絲毫想要往那道亮光邁任何一步的衝動。
或者說,我完全完全不想知道那扇門後麵,那道亮光究竟是什麽。
就這樣,我呆呆的站在黑暗中,與那道亮光對峙著,對峙著。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刹那,也有可能是一分鍾,或者,一個小時?
有那麽一個聲音告訴我,有那麽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低語:“前進。”
“不要原地不動,就算是後退也行,總之,離開那裏。”
“離開這讓人安心的黑暗,離開你所倚靠的一切,離開你所喜歡的一切,離開你所厭惡的一切……”
我似乎被這個聲音說服了,我往前邁了一步……
“對,就是這樣,往前去吧,正如那首歌,唱的那樣,離開這裏,走向你本該走的那條路。”
我走到門口,探出頭,看到的是輝煌的城市,城市正在舉行慶典,他們在歡迎新的皇帝繼承王位,帶領他們走向更加繁榮的未來!
他們在高呼那個皇帝的名字,那個名字,就是:“嶽浩然。”
就是我。
沒錯,我聽從我父母的安排,當兵兩年後來到了叢林裏的雇傭兵基地,成為了一個新晉的雇傭兵,開始了刀口舔血的生活。
在那裏我有著隊友,同伴,師長,地位,財富,**……
然後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將一切都摧毀了。
世界大變樣,不少人獲得了特異能力,而更多的人則是變成了怪物。
我帶領著我的朋友,家人,成為了世界領導集團的首腦,重新建立的我們的世界,然後,在今天,我將帶上王冠!
“為什麽停下來了?”
耳邊又想起了那個聲音。
“這才是你該有的生活,這才是你的人生!”
怎麽說呢,不知道為什麽,我能夠理解這一切,因為這就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情,我看到了,我也知道了。
“怎麽說呢,我不喜歡被人規定好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本該由我自己來決定。”我喃喃自語道。
“就算這是我既定的人生軌道又如何?我受夠了一切的束縛,一切的規矩,我想要將他們全部打破,一點不剩的全部!”
“像這種如人生贏家的幻想,就有我的右手來打破!”
我舉起右手,握拳,自豪的說出上麵的那番台詞。
然後轉身:“這波逼裝的怎麽樣?”
我當時的表情是差點笑出來,這句話話音剛落,我就笑了出來,完全停不下來,就這樣,笑的胃疼。
慢慢的,慢慢的,我緩過氣來,沒有理會那光亮,毅然的走進了黑暗之中,一步一步,沒有停頓,很快,我就被黑暗完全吞沒。
背對著光明,走進黑暗,在某一刹那我覺得自己的中二值瞬間爆表!
“所以你在意的究竟是什麽呢?難道不是天下蒼生嗎?”
我湊,這個轉折我給滿分。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嗯,所以你會在你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的時候選擇以天下為己任嗎,還真是現實啊。”
我繼續漫步在黑暗之中,等待著聲音的下文。
“你所看到的全部都是現實。”
這是稱述語氣。
“我知道,當我看到她的時候我就已經發覺了。”
“當你離開這裏後,你就會走上同樣的道路。”
我停下了腳步。
“因為你會忘記這裏的一切,哪怕是那個計劃的一切幕後真相。而你在意的人,也就是百裏春嵐,也會死去。”聲音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要讓我從這個富有衝擊性的消息中緩口氣。
“你怎麽知道?”我皺著眉頭。
“你現在所在的這個空間是虛空。”
聲音的話音剛剛落下,周圍的黑暗瞬間消退,令人震驚的瑰麗的星光,深沉的黑暗,抽象的建築以及頭頂那隻盤旋飛舞的受傷的巨鯨。
“你好,嶽浩然,初次見麵。”
怪異的黑色物質聚集,最終凝結成了一個人類的形態。
他穿著棕色的皮夾克,棕色的頭發,藍色牛仔長褲和黑色的短靴。
唯有眼珠,是深沉的黑色,這是他身上唯一不是人類的證明。
“我的名字,早已忘記,你可以稱呼我為‘界外魔’(the outsi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