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5章 豁然開朗

  我驀地止住哭聲，這熟悉的沉音，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聽到過了，雖然透著幾分疲憊的沙啞，卻依舊在一瞬間，就驅散了我心底所有的痛苦和陰霾。


  我默默轉過頭，就看到原本躺在石台上昏迷不醒的北冥焰，此刻已睜開了那雙熟悉的鳳眸，他單手撐著額頭，側身倚靠在石台上，以便可以垂眸，近距離地打量著坐在地上的我。


  「焰……」我怔怔地看著他，在對上那張俊美的面孔時，心跳彷彿有一瞬的停滯。


  旋即，我嚯的起身就朝石台上的他撲了過去，一把撲進他懷裡，倒是將他撞了個趔趄。


  我根本沒在意那麼多，撲進他懷裡就開始放聲大哭，將頭拚命埋進他胸口，一時間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明明找了他這麼久，盼了他這麼久，滿肚子的話想對他說，可是真到了此時此刻，卻是一句都說不出口，只知道沒出息的大哭。


  北冥焰就一直抱著我，溫柔地揉著我的發線，冰涼又熟悉的大手搭在我的背上，落下輕緩的愛撫。


  半晌，我終於止住了哭聲，抹了一把眼淚，就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他這才浮起唇角，依舊是我記憶中熟悉的笑顏，冰涼的指腹替我拭去臉上殘留的淚水，又在我額頭上落下輕緩一吻。


  「小柒，對不起……」


  我驀地捂住他的唇，輕輕搖了搖頭，眸中早已破涕為笑，「不用說什麼對不起，只要你能回來就夠了，只要我還能看到你，還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北冥焰眸中的愧疚更甚，似乎愧疚於他騙了我這麼久，從他那日在亡陰山，當著天界一眾的面，被地獄業火焚燒殆盡，我就徹底失去了他的一切音信。


  如今，總算苦盡甘來，他終於肯站在我面前，承認他就是北冥焰，我只覺得心底的陰霾豁然開朗，再無一絲烏雲。


  我從他懷中坐起來，忍不住上下打量著他的身體，彷彿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他一般，滿是新鮮感。


  「對了，焰，你身體怎麼樣了？被地獄業火焚燒，可不是鬧著玩的。」


  北冥焰緩緩一笑，就從石台上站起身，負手而立站在我面前，一臉從容道：「放心，若不是肉身完全恢復，我是不敢貿然回來的。」


  我不由拉起他的手，細細摩挲著，彷彿在摩挲一件稀世珍寶。


  「那就好。」一邊握著他的手，我一邊輕輕點頭。


  只是，我驀地想起什麼，不由朝一旁倒在地上昏迷半許的沈名逸看去。


  不，不應該說是昏迷，而是死去……


  沒有了北冥焰靈魂操控的沈名逸，如今就是一具屍體，他早就死了，只是因北冥焰的緣故，才得以繼續在人界活動。


  「他……怎麼辦？」我指著沈名逸一動不動的屍體，一臉茫然地問北冥焰。


  我並不知道北冥焰的任何計劃，他也沒有對我透露過一個字，若不是今天我以非常手段相逼，恐怕北冥焰根本還沒打算與我相認，他就想這樣一直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