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9章 志兒是誰（1）

  只是，我話一出口，睡在我旁邊的北冥焰就醒了。


  似乎聽見了我在輕喃志兒的名字，他眉宇微沉，緩緩起身看了看我。


  「小柒，你剛才說什麼？」


  我回過神來，不知怎的，那一瞬對上他略顯凝重的眉眼，竟是沒來由地心裡一慌。


  彷彿，夢中對於那個惡魔北冥焰的恨意，仍舊存於心底，被我一併帶入了現實中。


  抑或是那個噩夢太過真實，真實到，讓我恍惚覺得，那就是曾經在某個時空真切發生過的事實，只是我不記得了。


  北冥焰見我神色慌亂，並不理會他的問題，不由伸出大手，想摸摸我的頭，安撫我的情緒。


  結果，我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竟不由自主地將他伸過來的手，狠狠推開，旋即就退到了地鋪一角，一臉警惕地打量著他。


  「你怎麼了？」他察覺到我的異常，眉心一跳，面容愈加凝重。


  一邊說，他一邊嘗試著，想再度摸摸我的臉，看我是不是吃錯藥了，一覺醒來忽然對他這般敵視。


  「別過來！」


  沒等他朝我靠近，我就抱住懷裡的枕頭擋在身前，對他大手吼道。


  即使看不到自己的臉，我也知道，此刻自己定是一臉防備。


  因為，我看到北冥焰眸中，透出一抹不解。


  他當然不知道我怎麼了，應該也不會想到，這段時間，我一直被那樣一個情節連續，卻又離奇可怕的噩夢糾纏著。


  北冥焰見我神色防備，也沒再朝我靠近，只是靠在牆邊，淡淡地看著我，一臉若有所思。


  我們就那樣四目相對，僵持了半許，他凝重的神色，才微微露出些許緩和，對我笑了笑，似乎想打破這樣尷尬的清晨。


  「你到底怎麼了？一大早起來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昨晚我又沒對你做什麼。」


  我一聽這話，防備的神經，瞬間鬆懈了幾分。


  真是的！我在搞什麼？

  我已經醒了，現在又不是在做夢，怎麼又犯了前幾次的老毛病，把這個奇怪的噩夢當真了，還將夢中對北冥焰的怨恨情緒，帶到了現實中，搞得北冥焰以為我吃抽風了，大早上起來，就這樣對他橫眉冷對。


  不過，到底是噩夢太過真實了，真實到讓我總以為，這個噩夢曾經在哪發生過。


  我輕嘆一聲，露出一抹慚愧。


  那一瞬，我感覺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心虛地朝北冥焰挪了過去，又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冰冷的大手，靠到了他肩上。


  北冥焰見我又恢復了從前軟萌的小鳥依人之態，不由摸了摸我的頭，輕笑道：「寶貝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我心底一跳，他用了「又」這個字，原來他知道，一直以來，我都在被一個奇怪的噩夢困擾著。


  我不由抬起頭，正色看著他，和盤托出道：「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做一個奇怪的夢。」


  我說得含蓄，並未直接將它說成是噩夢，只是想試探北冥焰會有怎樣的反應。


  可是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只是淡淡地望著我，說道：「是噩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