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代價是死亡（1）

  炎皓立刻爽朗地笑道：「弟妹客氣了，今日前來，是為了見親王殿下，只是焰弟不知在搞什麼，來了幾日都不見我。」


  我的心，頓時一沉。


  旋即，我抬眸，微微一笑：「親王殿下近來身體不適，此刻正在休息，真是不好意思，讓表兄白跑一趟了。」


  炎皓倒是沒在意，只是眸中露出幾分關切：「這倒沒什麼，焰弟沒事吧？身體不適，還要傳御醫看看。」


  「多謝表兄關心。」


  說完，我就走進了天子殿。


  炎皓沒再停留，只囑咐我，要我照顧好他弟弟，就帶著隨從走了。


  北冥焰說過，他這位表兄，平日喜好收集古玩字畫，對冥界政務一點都不上心，屬於長輩們口中玩物喪志的典型。


  若不是當年青都鬼城叛亂，北冥焰和炎皓的外公，也就是上一任青都鬼王，為鎮壓叛亂而死，炎皓是決計不肯繼位的，只想做個閑散世子。


  我不禁回身，打量著炎皓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待我走進內殿，身後一眾鬼差均被我屏退在外。


  推開殿門，我迫不及待地跑到水晶石台前。


  彼時，北冥焰依舊躺在石台上沉睡。


  俊美的面龐安詳平靜，狹長的鳳眸沉默如水，彷彿下一秒，就會醒來，用我熟悉的眼神，柔柔地看著我。


  我輕撫著他的面孔，輕聲呢喃道：「焰，我來救你了。」


  打開葫蘆，瞬間，一縷煙霧從裡面飄散而出。


  煙霧彷彿有了生命，在半空滯留半許，就緩緩飛入北冥焰的胸口。


  一顆心，瞬間緊張地提到了嗓子眼。


  站在不遠處，我一眨不眨地盯著石台，靜靜等待著，等待著葫蘆中的內力，全部回到北冥焰體內。


  等待著那雙俊美的鳳眸，再度緩緩睜開，對我露出寵溺的柔光。


  半晌，內力全部飄出，盡數回到北冥焰體內。


  我不由湊到石台前，怔怔地望著北冥焰沉靜如水的面孔。


  可是，那張臉卻依舊淡漠安詳，毫無一絲變化。


  不會的！

  我失神地望著他的臉，搖了搖頭。


  怎麼還沒有醒？難道是內力不夠嗎？

  我瘋了一般撲過去，拚命搖晃著北冥焰的身體：「焰，你醒醒啊！不要丟下我！」


  可是，他依舊泰然自若地閉著眼睛，彷彿故意和我惡作劇一般，就是不肯睜開。


  可我知道，他不會與我開這樣的玩笑。


  他就是沒有醒。


  也許寒肅說得對，他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哪怕等上千年萬年，也於事無補。


  那一刻，我順著石台，無力地滑落到地上。


  再也抑制心底的傷悲，我靠在石台邊，失聲痛哭，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哭到不能自已。


  也不知哭了多久，耳邊忽然傳來一個沙啞的低吟。


  慵懶，戲謔，又透著幾分莫名的無奈。


  「夫君還想多睡一會，結果被你吵醒了。」


  那一刻，我忽然止住哭聲。


  一顆心，原本已被折磨成一片死灰。


  卻在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后，瞬間亮起了喜悅的希望。


  彷彿漆黑的角落，忽然照進一縷陽光，將心底塵封的絕望，徹底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