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夫君要玩蘿莉養成
我心一沉,不由問道:「什麼事?」
那邊頓了一下,才回答:「夏千陽先生在我院做義工,他給您留了一封信,說一定要您親自過來拆開看,您方便過來一趟嗎?」
不祥之感,瞬間升起。
怎麼這麼巧?夏千陽跑到我曾經呆過的孤兒院去做義工?
我怎麼不知道,這小子何時有這種覺悟,竟會做義工?
該不會……他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世吧!
掛斷電話,我心亂如麻,畫了一半的震鬼符也沒心情繼續了。
北冥焰見我神色慌張,挑眉問:「怎麼了?」
「夏千陽去了我呆過的孤兒院,還給我留了一封信,不知要幹嘛。」
「你要去找他?」
我點點頭,「我怕他已經知道我不是夏千秋了,若是不去,總覺得不安。」
半小時后,北冥焰牽著我的手,一起搭上了前往孤兒院的火車。
聖瑪麗孤兒院坐落於省城西郊,是一所基督教會創辦的福利院。
我幼時在那長大,修女告訴我,當時她們在孤兒院門口撿到我時,我尚在襁褓,脖上掛著一個「柒」字荷包,此外再無其他能證明我身份的東西。
於是他們給我取名小柒,至於生父生母,我全無印象,只依稀記得那荷包似乎是生母留給我的護身符,可那只是頗為模糊的記憶,也許只是個夢,連我自己都無法確定。
路途漫漫,我坐在車上,開始給北冥焰介紹我長大的地方。
「能在聖瑪麗孤兒院長大的孩子,都是不幸中的萬幸。」
「怎麼講?」似乎因為離他的世界很遙遠,北冥焰頗感興趣。
我笑了笑:「因為那所孤兒院的領養率非常高,而且領養的人家皆是非富即貴。」
北冥焰問:「你幾歲被領養的?」
「十歲。」
「誰領養了你?」
我老老實實答:「徐盛澤。」
啪嗒一聲,桌上的水杯被打翻了。
北冥焰面色微沉,看不出一絲喜怒。
我急忙起身,拿紙巾擦拭桌上的水,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順勢拽到懷裡。
此時還在火車上,旁邊雖空位不少,可也坐了幾個人。
我被迫坐到北冥焰腿上,被他緊緊圈在懷裡,頓時開始局促不安。
旁邊人看向我們露出詭異的笑,心裡一定想著,這對年輕小情侶真是不害臊,這麼大張旗鼓地調情。
「徐盛澤收養了你?」北冥焰一字一句,沉沉凝著我。
我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解釋:「他比我大十歲,收養我的時候,他才剛大學畢業。其實,我也不懂他為何大學畢業了要收養一個小女孩。」
北冥焰鳳眸輕眯,我不知他在想什麼,只覺得他不說話的樣子有些可怕。
「他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過?」
「啊?」
這貨在想什麼!
「他有沒有幫你洗過澡,換過衣服?」北冥焰聲色愈冷,鳳眸浮起幽冷寒意。
不知為何,看著他冷冽的面孔,我忽然想笑。
我不由攬住他的脖頸,好生哄著我這醋罈子夫君。
「你想什麼呢?一直是他家女傭照顧我,直到15歲那年,我去了夏家,就很少再聯繫徐盛澤了。」
北冥焰這才面色緩和,冰冷融化。
我小小鬆了口氣。
他卻忽然捏住我的鼻子,一臉寵溺地勾起唇:「若你下輩子還是孤兒,我會收養你。」
頓了一下,他湊到我耳邊輕語:「養到18歲就把你吃掉。」
魅惑的聲線,令我的心,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這是在玩蘿莉養成嗎?我簡直哭笑不得。
說話間,聖瑪麗孤兒院的白色歐式建築,已出現在視線。
我有些興奮,舊地重遊,心情頗為複雜。
當我們下了火車,站在孤兒院的柵欄門前時,我一眼就望見修女們領著一群孤兒,剛從教堂走出來。
院內傳來唱詩班熟悉的歌聲。
神聖,寧靜。
鼻子一酸,恍若又回到幼時,回到了跟隨修女唱詩禱告的日子。
「這就是你長大的地方嗎?」北冥焰眸色迷離,緩緩輕笑。
我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事,於是猶疑地望了北冥焰一眼。
「你怕十字架嗎?」
「嗯?」他似乎沒聽懂。
我險些忘了,北冥焰是冥界來的鬼,若在基督教創辦的孤兒院中出現,被當成撒旦的信徒怎麼辦?
於是我好言和他商量:「你在外面等我可好?」
他似乎知道我的顧慮,順從地點點頭,「好,我等你。」
結果,我正要走,他忽然叫住我,從懷中掏出一條項鏈。
那是上次他送我的玄玉,在精神病院被沒收,又被他搶了回來。
「遇到危險,記得喊夫君。」
他替我系好項鏈,吻了吻我的額頭,這才放心地讓我走。
待走到鐵門內,我回頭一看,他已經不見了。
可我知道,他一定在某個角落,默默守護著我。
今日恰逢星期五,是修女領著孤兒們做禮拜的日子。
院內清冷靜謐,偶有寥寥幾名修女推著一車臟衣服經過,在看到我時紛紛不解地打量著我。
我望著眼前熟悉的建築,竟有種近鄉情怯的複雜心緒。
「是夏小姐嗎?」身後一位年歲稍長的修女叫住我。
我頓住腳步,心中暗忖著,不能暴露自己曾是這裡的孤兒,還不知夏千陽那小子都知道些什麼。
我回身,微笑:「你好,我是夏千秋。」
回身的一刻,我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位修女。
米婭修女,我再熟悉不過。
幼時,便是她帶著我們一群孤兒,唱詩禱告,照顧我們飲食起居。
我有些緊張,生怕她認出我,不過好在,她照顧過的孩子數以百計,怕是認不全那麼多。
更何況我當時被徐家領養,如今卻姓夏,她一時半會怕是想不起來。
果然,米婭禮貌地看著我,並未露出任何異樣。
「你好,我叫米婭,夏小姐是來找弟弟的吧?」
「嗯,聽說他在這做義工,給我留了一封信。」
米婭點點頭,「跟我來吧。」
我隨她走進孩子們的休息室,依舊是黑白灰三色裝點,一點沒變,還是我幼時看到的樣子。
只是物是人非,孤兒們早已換了一批又一批。
米婭打開一個上鎖的抽屜,遞給我一個信封。
「夏先生一個星期前來我們這做義工,這會還在後山幫忙,他讓我將這封信轉交給你,還說一定要你親自來拿。」
心底一沉,握著信封的手開始不自覺地顫抖。
「夏先生傍晚回來,夏小姐可以在這等他。」
說完,米婭很識趣地走了。
她一離開,我就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
信上只寫了幾個大字:「你不是夏千秋,你不是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