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知道的太多了
好朋友背靠背?
我不自覺想起一個鬼故事,曾經手賤去搜過,看完就覺得頭皮發麻。
李秀娟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不得而知。
那天回到宿舍,我本來睡得很早,結果卻被一陣電話鈴吵醒了。
我一看是個陌生號,猶疑地接起來。
結果,聽完那通電話,我徹底睡意全無。
電話那端是警察,他告訴我,今天下午我拜訪過的清河道長,在我走後沒多久便心臟病突發,不治身亡,他們正在排除外力因素,若有事還會聯繫我。
直到電話掛斷,握著電話的手依舊不自覺顫抖。
似是見我臉色慘白,蔡五黎關切地問:「怎麼了?」
我無力地搖了搖頭,用被子蒙住頭,似乎只有這樣,才不會讓周身的寒冷侵入骨髓。
不知那道人的死,是否與他口中的黑衣人有關。
我只知道一點,一定與我的突然到訪有關。
彷彿深陷一座冰窟,徹骨寒冷,卻不知該往哪走。
我忽然醒悟,這些年來,這棟宿舍樓不斷有女生自殺,不是沒人去查,而是查了,但最後像我一樣,經歷了難以想象的可怕阻攔,便就此放棄,與躲在黑暗中的作祟者妥協。
然後一批又一批新生住進來,在校方的刻意掩飾下,接受著那些自殺只是偶然事件的謊言。
於是,真實被當做謠傳,謊話卻成了主宰。
在添油加醋后,只能淪為鬼話部落里的討論帖,成為學生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卻沒人再去探究謠言是真是假。
因為不死到自己頭上,沒人關心。
我也不該關心這件事,反正死的不會是我,就算我死了,也不過是變成鬼,名正言順地去冥界,做北冥焰的鬼妃。
然而,有些事總會朝你不願看到的方向發展,就像一盞巨大的車輪,一旦輕輕推了它一下,它便會滾滾向前。
縱使你想收手,車輪也無法再受你控制。
我不知此刻是幾點,我只知道,在我接了警察的電話沒多久后,就睡著了。
而此刻,卻是另一通電話將我吵醒。
我打開手機看了看錶,此刻是凌晨三點,難怪一片漆黑。
這個時間誰給我打電話?
我睡眼惺忪,極不情願地按下了接聽鍵。
結果,話筒內半天沒聲,我以為是無聊的惡作劇。
正要掛斷,卻忽然聽到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從電話內傳來,低沉暗啞,透著幾分滄桑:「安易在我手裡,不想她死的話,就快點來你們宿舍樓頂見我,我在這等你。」
我一個激靈,立刻清醒。
本能地脫口問道:「誰?你要幹什麼?」
電話那端卻掛斷了,只剩忙音。
我掛斷電話,立刻朝安易的床鋪看去,果然已經空了。
起身去摸她的床鋪,發現餘溫尚存,顯然,安易剛被帶走不久。
對方是人是鬼?如何進來的?
想想就覺得一陣后怕,也許還有另一種可能,是安易被催眠后自己走出去的。
既然對方指名要見我,那便是沖著我來的,總不能讓安易替我受傷。
我迅速穿好衣服,躡手躡腳地生怕吵醒蔡五黎,如今這宿舍只剩我們三人,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室友。
正當我要開門,身後忽然傳來五黎的聲音:「你去救安易嗎?」
原來她醒著!
我轉身看向她,黑暗中五黎的面色蒼白,若不是我與她熟識,定會被那副樣子嚇一跳。
我點點頭:「你都聽見了?」
她沒說話,只迅速起身穿好衣服,不容置疑地開口:「我和你一起去,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不用,對方只說要見我。」
結果,蔡五黎理都不理我,徑自朝門外走去,把我扔在身後。我無奈地追了過去,她就是這樣,認定了的事,就不會再被說服。
初秋的夜晚涼風習習,我和五黎一前一後搓著肩膀,步履匆匆地朝樓頂走去,本該忐忑不安,卻意外地沒有過分緊張。
許是有五黎的陪同,讓我一顆驚魂不定的心略有幾分安慰。
待站在通往天台的門口時,我和五黎都停住了。
縱使做好準備,依舊不敢冒然過去。
誰知門后等待我們的,是人是鬼,還是別的什麼。
我和五黎商量好,對方畢竟只說要見我,我便讓她在門后躲好,由我獨自前往,她再見機行事。
深吸一口氣,我終於推門而入,緩緩朝天台走去。
黑夜下,我看到一個身影負手而立,身著夜行黑衣。
除了一張臉,其他部位幾乎都被黑色包裹。而他腳邊則是被五花大綁的安易,此刻靠在牆邊,頭聳拉著,似乎昏過去了。
男人面向我,一動不動地站著。
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待走近后我才看清,男人已至不惑之年,眼底有歲月留下的蹉跎痕迹。
我忽然想到,清河道人口中,曾威脅過他的黑衣人,三十年前是個年輕人,那麼現在,可不就是年過半百嗎?
我朝他手腕看去,想證實道人的話,奈何黑衣人雙手負后,看不到他手背上是否有梅花。
那男人沉聲開口,依舊是低沉暗啞的聲音,年紀聽上去要比電話中更滄桑。
「知道我為何要見你嗎?」
我搖了搖頭。
男人冷笑:「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拍了拍手,頭頂立刻刮過一陣陰風。
趁他抬手的一瞬,我瞟了一眼他的手背,果然紋有一朵紅梅,在那滄桑的手背上頗為醒目。
然而我並未來得及仔細看,就被忽然現身的紅裙女鬼吸引了。
是李秀娟,她又回來了!
李秀娟依舊長發披散,血色紅裙垂在腳踝,默默立在我面前,死死盯著我。
男人站在她身後,對她下了一道命令:「李秀娟,你戴罪立功的機會來了,殺了她。」
我忽然意識到,一直以來,這女鬼蠱惑人心,誘惑女生上吊自殺,都是受這黑衣男人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