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夫君的話我怎敢不聽
那片飛舞的利刃,貼著徐盛澤那張俊臉,「刷」地一聲飛過去,我驚呼一聲捂住嘴巴,顯然事態已朝著我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一道鮮紅血痕立時顯現,徐盛澤被眼前的奇景驚得目瞪口呆,似乎也忘了疼,愣愣地看著剛剛變得如刀鋒般尖利的電影票,此刻又軟綿綿地變了回來,飄在地上。
「你、你的臉沒事吧?」我已顧不得思考該如何向他解釋了,只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徐盛澤緩過神來,搖了搖頭,摸向下顎的傷口一臉難以置信,「剛才怎麼回事?」
我一時語塞,也不知該說什麼,見他傷口兀自流血,忍不住拿起紙巾替他擦了擦。
結果,我正要抬手,就感到身體被環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我頓時一陣冷汗,抬起的手也僵在半空,側眸一看,北冥焰早已站在我身後,一雙手臂纏住我的身體,邪魅的眸子隱隱透出幾分冰冷。
他將我抬起的手握在掌心裡,又在我耳邊陰沉開口,卻不是對我說的。
「下次再敢碰她,被劃破的就不是臉了。」
「誰?誰在說話?」徐盛澤大驚失色,一臉詫異地朝我的方向看過來。
我知道徐盛澤看不見北冥焰,這囂張的惡魔卻故意讓他聽見自己的聲音。
我乾笑幾聲:「沒什麼,你、你聽錯了。」
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覺得毫無說服力,北冥焰的聲音低沉暗啞,卻透著篤定的強勢,清晰地傳入空氣中的每個角落。
此時爸爸也走過來了,顯然也察覺到古怪。
他一看到徐盛澤流血不止的臉,立時大驚,對我吼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拿紗布。」
那憤怒的眼神,就好像是我劃破了徐盛澤的臉。
我萬分無奈地望著爸爸的怒意,北冥焰纏人的手臂依舊環著我的身體,絲毫沒打算放開,爸爸當然也不可能看見,此刻他女兒正被一隻惡鬼攬在懷裡,根本不敢動。
北冥焰見我這副窘境,故意湊在我耳邊壞笑:「看來爸很欣賞那男人,明明真正的女婿在這裡。不過就算這樣,他也別想搶走你。」
說罷,他竟將唇貼上了我的側臉,仗著別人看不見他,得寸進尺地吻上了我的唇角,甚至那雙手也開始不老實地在我身上亂摸。
我被爸爸莫名凶了一頓,著實委屈不已,此刻又被北冥焰這樣調戲,頓時心生怒火,不由對那黏人的惡魔大喊:「走開!」
這一喊,徐盛澤立刻驚訝道:「千秋,你在和誰說話?」
「和鬼說話!」我丟下一句,就狠狠推開北冥焰,轉身上了樓梯。
再也忍不了了,我也懶得去想,徐盛澤和爸爸會怎樣看待我今日莫名其妙的反應。
我幾乎逃跑似的回到自己房間,正要關門,門框就被一隻大手擋住了。
是北冥焰的手,他依舊銜著一抹得意的笑,凝向我的怒意。
我冷冷地開口:「爸爸和徐盛澤一定以為我中邪了,這下你滿意了?」
北冥焰笑了笑,一雙鳳眸故作無辜地望著我:「有這麼嚴重?」
我白了他一眼,開口道:「約法三章要再加一條,這是第幾條來著?」
我被他氣昏了頭,就見他凝著我不急不惱,笑得一臉寵溺:「第五條。」
「對,第五,不許在我家人和朋友面前對我動手動腳!也不許使壞戲弄我朋友。」
「寶貝,這是兩條。」北冥焰將我攬入懷中,伸手颳了刮我的鼻尖,笑容好看得簡直犯規。
「兩條怎麼了!」我沒好氣地垂下眉眼,不敢直視他的眼眸。
他伸出一雙大手捧起我的臉,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神色變得肅然:「我也要加一條,不許和夫君以外的男人有任何親密接觸,尤其不能讓別的男人摸你的頭髮。」
我就知道他還在耿耿於懷,見他賭氣的神色,不由覺得好笑。
「知道了,夫君的話我怎敢不聽。」我靠在他肩上哄著他,心道再不說幾句好話,怕是晚上又要遭遇鬼壓床了。
就聽叩門聲響起,門外傳來徐盛澤的聲音:「千秋,我先走了。」
我沒敢接話,只僵在北冥焰肩上,怯生生看了他一樣,這廝鎮定自若地摟著我,一副誰敢搶我女人的架勢。
門外沒聲了,想來徐盛澤已經走了,我終於鬆了口氣。
誰知,房門竟被突然打開,我嚇了一跳,真後悔自己沒鎖門。
我瞬間推開北冥焰,儘管沒人看得見他,可在對上門外徐盛澤的視線時,我依舊膽戰心驚。
此刻,他靠著門框默默看著我,下巴上貼著紗布,面色依舊柔和溫潤。
「有事嗎?」我乾笑著,心裡巴不得他快點走。
結果,他淡然一笑,說了一句讓我心驚肉跳的話:「好好做功課,派對上認識夏千秋的人可不少。」
——
自那日後,徐盛澤再沒來過我家,我不知他是不是被我家發生的怪事嚇到了,他也沒再聯繫過我。
這倒正合我意,北冥焰這佔有慾極強的霸道惡鬼,真是讓我哭笑不得。
直到派對那一天,我才又一次在伽藍酒吧見到了一襲正裝的徐盛澤。
彼時,暮色微沉,華燈初上,伽藍酒吧內卻如同一片白晝,金色噴泉掩映在耀眼吊燈下,點綴著獨特的光芒。
手握高腳杯的男女賓客們,身著正衫華服,穿梭於這場盛宴,三五成群地對酌閑聊。
我其實並不喜歡這樣的交際場合,每個人都笑臉相迎,卻又像帶了張虛偽的假面。
一進大堂,我和徐盛澤簡單打了個招呼,以示我赴宴而來,沒有駁了他面子,而後便找了個無人的角落,百無聊賴地輕抿著紅酒。
北冥焰本不放心我獨自前來,但他似乎公務繁忙,無暇陪我,也是,他堂堂幽冥地府一介親王,掌管萬物生死,整日陪著我到處亂跑也不太現實。
於是,沒有他在,我反倒樂得清閑,那危險分子看到我和異性說幾句話都緊張得要命。
想到他吃醋的樣子,我不禁笑了笑。
卻聽身後傳來幾道故意發出的咳聲,透著玩世不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