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陸拾伍
方言殊帶著簡依走遠,顧景西才緩緩從地上起來,看著樂早捂著臉魔怔般哈哈大笑,“就因為這個死人,又讓他跑了!不就死了個人嗎!你知道他要是一直在外還會有多少這種人死掉嗎?”
顧景西怒不可遏地朝著安年喊道,上前緊緊揪著他的衣服。
安年手一揮就打開了他的手,走向樂早動作輕柔地抱起,仿佛她隻是睡著了一樣。
血沒一會就滲進了他的衣服裏,安年拉了拉樂早的衣服,風大,著涼就不好了。
“你這種瘋子根本不適合做血獵,竟然把生命說得這麽輕浮,你隻不過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而已,早晚你會因為輕視生命而付出代價的。”
安年走後隻剩顧景西孤身一人,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同夥出現,拍了拍顧景西的肩頭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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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早的身體早已冰涼,安年還是鍥而不舍地抱著,回到自己的住處輕柔地放到床上,打來熱水幫她輕柔地拭去身上的血跡,輕撫著蒼白的臉龐。
眼中的秋波滿是深情,執起冰涼的手輕喃道。
“有點不甘心呢,好不容易才讓你喜歡上我,已經孤獨好久了,遇到了你我以為我們可以有更長久美好遙遠的未來的,沒想到缺那麽的短暫,我都還沒來得及確定它的真假你。希望你不要恨我,我隻是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好好愛你而已。”
執起手腕湊到唇邊,尖銳刺入。
寂靜的空氣響起了輪盤重新運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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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殊離開後柏安就一直守在她的家門口等著她,早晚會回來的。
傍晚樓道傳來了腳步聲,一下接一下,仿佛踩在他的心間,莫名地變得緊張起來。直起身翹首以待地看著樓梯口。
方言殊看見柏安眼裏一閃而過的厭惡,柏安看到方言殊抱著的人時有一瞬間的驚訝,還沒來得及表現出來就被他不動聲色地隱藏了起來。
“再不走我就報警擾民了。”方言殊沒有以往的破口大罵改為了出聲警告。
“你哪裏找到她的。”柏安看著方言殊。
方言殊隻是淡淡的看著他微蹙眉。
“你很驚訝的樣子,就像……看到死人又活過來一樣。”
柏安斂了斂神色,心中暗暗驚訝。
觀察力也太敏銳了吧,不過是一瞬間的變化也被她捕捉到了。
看到簡依他確實是吃驚極了,為什麽他能從那種人的手裏逃生,為什麽她還要出現做他計劃的絆腳石。
方言殊單手艱難地開著門。
“用不用我幫你。”柏安想上前幫忙。
方言殊身子擋在柏安麵前,“不用了我自己來。”
門一開方言殊進去後就用後背把門推上了,徒留柏安在門外吹著冷風。
“這麽久了還是這麽狠啊。”柏安感慨地說道。
簡依蜷縮在床上似乎很痛苦的樣子,不斷冒著冷汗,唇色蒼白得近乎沒有血色,雙手緊緊地攥著,渾身微微地顫抖著。
“果然她那麽晚還沒回去最後一定會在你這裏。”聲音突兀地響起,安琳手一推,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關上。
雙手抱胸安琳靠在門板看著方言殊。
方言殊嗤笑一聲,斜了她一眼嘲諷道。
“這麽大個人都看不住,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麽用,每次她身處危險時你都不知道在哪裏,真不知道她怎麽就看上你這種中看不中用的了。”
方言殊微微歪頭看著她,微眯眼。
“多謝你照顧我家小朋友了,她總是喜歡亂跑,多謝你每次都能把她安全帶回來了。”
方言殊握拳,“你到底有沒有點自覺,她就個惹禍體質你還放任她亂跑?”
“你做她的護身符不就行了,反正每次找不到人最後都一定是在你家發現,我沒告你拐賣就不錯了。”安琳也不甘落下風地回懟道。
“嗤,真差勁。”方言殊轉身不與安琳繼續無所謂的爭辯。
安琳靠在門上看著她,突然出聲說道:“喂,跟我說下發生了什麽吧。”
方言殊挪了挪身,略微有些嘲諷,“我還以為你不關心她發生了什麽呢。”
安琳走上前,在床邊繞了個圈,趴在床邊把玩著簡依柔軟的發。
“你還記得之前我們追捕的那個逃犯嗎?”方言殊吐了口氣緩緩說道。
“記得,那個老頭嘛,長的怪瘮人的,提他做什麽?一想我就雞皮疙瘩起一身。”說完一臉嫌棄地抖了抖身子。
“他好像一直很中意依,屢次三番糾纏不休,這次直接大庭廣眾想把她帶走,要不是打我電話我查到了定位,可能現在人就不在這了。”
安琳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老不死的竟然打依的主意,看來是活太久差不多可以進棺材老老實實躺著了,早晚我親手把他送進去。”
“妄自菲薄。”方言殊說道,突然想起來件事,“樂早死了,出了點意外,不知道依有沒有看到,我接她時她已經暈倒了。”
安琳眉間透著煩躁,“跟我說她的事做什麽,我又跟她不熟。”
“話不能這麽說,萬一依是因為看到樂早死了的場麵才暈過去的,那她醒來必定會追著問樂早的事,到時你打算怎麽跟她解釋?實話實說嗎?”
安琳陷入了苦惱。
“當然是瞞著她,她要是知道樂早死了一定會整天以淚洗臉的,你我都不想讓她傷心,既然這樣跟她說樂早沒事就行了,隻不過暫時沒辦法見她而已。”
“你這理由說出來我都不信,你覺得她會信嗎?當她三歲小孩呢?”方言殊感覺有點可笑。
安琳煩躁地揮揮手,“管那麽多做什麽,反正到時問了這麽說就對了,她要是再追究剩下的我們就一概不知,反正這事一定要瞞著她才行。”手上無意識地把玩著簡依的頭發。
“你好像很不喜歡那個樂早呢?”方言殊問道。
“煩死了,整天反對我倆,要不是看在她跟依是從小到大的份上,早就一巴掌扇死她了。”
方言殊難得地跟她統一了戰線。
“這個女人,是挺討人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