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追到啦
164.
之前一直都是笑嘻嘻回應著的徐真真這時卻突然微皺了眉頭,她自然不是排斥和陸廖單獨去走走,但是如果陸廖和這位殷晴小姐要是真愛的話,哪兒會有未婚夫主動給未婚妻和他前男友騰位置講話?
而且兩個人彼此之間淡淡的疏離客套,徐真真看著都替他們尷尬了,要是她的情報沒有錯的話,陸廖和殷晴都該訂婚兩年了——按道理講這消息應該是沒有錯,因為都是徐子言告訴她的,徐子言所說的話徐真真都是很放心的。
兩人都訂婚這麽久了,怎麽也該是愛情穩固互相理解,而不是現在這副疏離的模樣了吧?就算是愛情它不保鮮了……不保鮮了難道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徐真真皺眉,她實在沒辦法想象,她和林疏寒有一天激情褪去,也會變成這副模樣……
陸廖見徐真真微蹙著眉頭出神的模樣,身體裏沉睡了將近八年的習慣,蠢蠢欲動著蘇醒,當他微涼的指尖遵循著內心輕輕地點在了徐真真眉心的時候,陸廖自己先頓住了,除了徐真真外的其他幾個人也愣住了。
唯獨被觸碰的徐真真倒是一無所知的模樣,感受到陸廖的觸碰徐真真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隻是抬頭看向陸廖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麽了嗎?”
和陸廖對視上的那一瞬間,徐真真似乎捕捉到了陸廖眼裏閃過的無數複雜的情緒,但也隻是那一瞬,就消失不見了。
陸廖眉梢眼角都帶著暖意,他溫柔地道:“也沒什麽,看你皺眉以為你不願意和我聊聊了……”
“那倒也不……”
徐真真嘴裏的那個“會”字還沒吐出來,就被身後的某人一拽,護犢子似的藏在了身後,霸氣地道:“我女朋友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許晉眼睛危險地眯起,還真頗有一副徐真真男朋友的氣勢。隻是徐真真倒是會錯了許晉的意思,以為他那麽凶唧唧地對待陸廖,單純是吃他前女友的醋。
也對,剛剛對上陸廖和殷晴的時候,許晉的眼神就是死死地黏在自己前女友身上的。還有剛剛在甜品店裏,許晉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似乎也是為了他的前女友來著……
徐真真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想著好人做到底,讓許晉和他前女友重溫一下舊夢也沒什麽不好的,更何況陸廖和殷晴看上去似乎也沒有什麽愛情……照她的感覺來看,倒是殷晴看向許晉的眼神是火辣辣的,還有那麽一絲死灰複燃的意思。
至於許晉對陸廖的敵意嗎……隻要她把陸廖從他眼前帶走了,大概就沒事了,畢竟眼不見為淨嘛。
徐真真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用手戳了戳許晉的腰,示意許晉讓開。隻是當許晉把頭轉過來看向她的時候,徐真真還真被許晉那凶唧唧的眼神給看得有些毛毛的……
嘁,這麽凶地看著我做什麽?我可是正在給你偉大的愛情事業添磚加瓦呢。徐真真心裏暗自腹誹著。
雖然對著許晉的瞪視,徐真真有點略微的不滿意,但是為了許晉那熊孩子下半生的幸福,操碎了心的老母親徐真真盡職盡責地做著最後的挽留。
徐真真用著平生最乖巧最甜膩的聲音,軟軟糯糯地道:“哎呀……你不要聽許晉胡說,人家可想和陸廖哥哥一起聊聊天敘敘舊了……”
徐真真說著說著,還抬頭嬌羞地看了一眼陸廖,又馬上垂下了頭去,矯揉造作羞澀且嬌俏地笑了兩聲。
好不容易有了點女孩子樣的徐真真眾人並不買單,徐真真甚至看到淡定有氣質且把視線一直黏在許晉身上的殷晴,她的眼角也抽上了那麽一抽,更別說暫時是她男友的小暴躁許晉,他的臉就更黑了。
當然許晉臉黑的原因不僅僅隻是因為徐真真那矯揉造作的浮誇演技,更是因為徐真真剛剛居然喊陸廖那廝哥哥!她居然喊別人哥哥!?
許晉從來沒聽到徐真真喊過別人哥哥,他這個比徐真真大了兩三歲的人,聽到過徐真真對他最乖順的稱呼,就是當時他還和徐真真不熟的時候,這死丫頭一口一個生疏的學長好。至於後來熟了之後,這野蠻無理的小丫頭就以大姐大又或者是大哥大來自居了。
反正許晉就是沒聽她對誰乖乖地垂下頭來喊一句哥哥——哦,除了她那個要命的追得偶像裴應之外。
徐真真看著許晉突變的臉色,自然知道這位哥的內心肯定正在瘋狂地咆哮,但礙於他那無比重要的麵子他也沒說出來,估摸著就是被她那優秀的演技給惡心……哦不,是震驚到了。徐真真毫無愧疚感地想道,反正好的壞的都可以用震驚嘛……
也輪不著許晉對徐真真教訓什麽,徐真真就當機立斷地拽著陸廖飛速地走了,邊走還邊留給許晉一個“哥看好你”的中二眼神,順帶附上了個飛吻,便一溜就沒影兒了,留許晉和白月光殷晴還有無辜又可憐的班長幹瞪眼。
氣氛迷之詭異的安靜下來,班長輕咳了一聲,打了個岔道:“哈哈哈,弟妹真可愛。”
“是、挺、可、愛、的、吧。”
可愛得好想把人捉回來好好教訓一頓——許晉那一字一頓的回答毫不保留地展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許晉看著徐真真跑去的那個方向,回想著徐真真最後留給他的奇妙眼神,他越咂摸越覺得不是那麽回事兒,怎麽就讓徐真真和陸廖跑了,就他們剛剛那神情,沒點奸-情許晉自己都不信。
許晉想了想動身就要追上去,把徐真真那蠢家夥給揪回來,但他人剛一動,就被身旁獲悉其意圖的殷晴給拽住了。
許晉有些不耐地對上殷晴的視線,殷晴的眼睛依舊清澈透著光亮,一如以往他所喜歡的模樣。殷晴對他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許晉,我們好好談談?”
許晉頓下了步子,眯了眯眼睛,最終也沒有追上去。
有些事情,的確是說清楚了比較好。
……
徐真真拽著陸廖奔跑得飛速,一時之間都忘記了自己腳上有傷這件事情,靈活得跟個沒事人一樣。
直到一路狂奔到酒店樓下,不知道從哪個小門裏拐出去,確定許晉這廝的確不會追上來之後,徐真真才停了下來。然而這一停,徐真真腳上的傷就跟蘇醒了似的,後知後覺地開始痛了起來。
陸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徐真真牽著他的那隻手上,見徐真真將視線轉向他這一邊,陸廖才稍微斂去自己的視線,神經大條的徐真真也沒有發現陸廖有什麽異常的。
陸廖見著徐真真齜牙咧嘴的模樣,蹙了蹙眉問道:“怎麽了?”
徐真真原本還想隨便找個木凳子坐下,揉揉腳什麽的,但她一聽到陸廖的詢問,徐真真立刻把剛抬起來的腳又給放下了——再怎麽著也該保持一下身為前女友的尊嚴,總不能時隔這麽多年,一見麵她還“瘸”了條腿,這是得過得多寒磣。
徐真真這才發現自己居然還鉗著陸廖的手,意識到不太對勁,徐真真就立馬就放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衝陸廖笑了笑:“對不起啊,就這麽拉著你跑出來了……”
陸廖倒是不在意徐真真直接拉他跑出來的事情,他更關心地是剛剛徐真真那副齜牙咧嘴的模樣——因為這副模樣他太過熟悉。以前徐真真就老愛蹦躂,磕著碰著都是常有的事情,她真覺得痛的時候就會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過來可憐兮兮地討安慰。
陸廖加重了口氣:“是又哪裏傷去了?”
徐真真一愣,她也沒想到就這樣都能被陸廖一眼看穿,但看穿歸看穿,她維護自己的端莊形象也是必須的。徐真真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朝地上跺了跺腳——嘖,這酸爽,憋得徐真真眼角都有些抽搐了,但臉上還是掛著一副矜持端莊的微笑。
“真沒事,你看這不都好好的嗎?”徐真真說著還原地轉了一圈,笑著讓陸廖放寬心。
“……嗯。”既然徐真真不想讓他知道,陸廖便會裝作不知道的,隻是他自嘲一笑,想著自己終於也不再是她會撒嬌的那群人裏的其中一個了。
徐真真就是這樣的,在對於信任的會心疼她的人麵前,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難過或者受傷,她巴不得那些心疼她的人都知道,然後哭唧唧地尋求安慰,趁機惡意地撒個嬌賣個萌什麽的。
但當然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說林疏寒,她這個現男友在知道她受傷之後一定會念叨個沒完,或者弄些什麽羞恥的小把戲讓她長長記性。對於受了傷還得被林疏寒欺負個要死的事情,徐真真實在沒多大的興趣。
所以在林疏寒麵前,徐真真絕對是把受傷這件事情瞞得死死的,但奈何不了林疏寒這個瓜娃子自己會發現,然後被發現的下場徐真真便會被整得更慘了——對此,徐真真總會老成且甜蜜地歎口氣,唉,誰家沒有一本難念的經呢……
徐真真其實也沒意識到陸廖已經不在她撒嬌賣萌求安慰的那群人裏了,她隻是下意識地覺得受傷這件事似乎也沒必要讓陸廖知曉。
徐真真自然也沒注意到陸廖那一閃而過的情緒,隻粗線條地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帶著陸廖一路狂奔奔到這家酒店的後花園來了。
剛剛被許晉拽過來的時候,徐真真就看到了這酒店後麵花園的一個邊邊角,當時徐真真就直感歎這酒店的確有錢,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還有閑情逸致地搞了個小花園供客人們散散心,當時徐真真就決定等許晉結束之後,溜過來看看,沒想到現在居然還被她誤打誤撞地進了這個小花園。
徐真真眼睛亮晶晶地望向陸廖道:“我們逛一會兒再請你去喝咖啡,還是直接去?”
陸廖自然看到了徐真真眼裏閃閃發亮著的光芒,他溫柔地笑了笑:“逛一會兒再走吧。”
“嗯!”
因為今天酒店被鄭清特意清了場的緣故,花園裏沒有人,隻有他們兩個。整個花園裝飾得很漂亮,徐真真沒能有什麽很好的話語來描述,隻覺得自己恍如進入了仙境,就差一些水霧,她基本就可以做個騰雲駕霧的小仙女了。
徐真真頗有興致地在鵝卵石鋪就的路上走著,對周圍的事物都還挺有興趣,一路走走停停的,陸廖就在旁邊默默地陪著她看。
逛了一會兒,徐真真才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東西,她現在好像是在和前男友逛花園,還是一語不發地那種……
那可是消失了七八年的陸廖誒……那可是不知曉他生死時,她所天天記掛著的陸廖啊……
徐真真突然轉頭看向陸廖,原本就一直默默地注視著徐真真的某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溫柔地問道:“怎麽了?”
徐真真搖了搖頭,她隻是覺得很奇怪,明明在沒見到他時有許多許多的問題想要問他,可當她真的見到他的時候,她卻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任何話想說了,仿佛親眼見證他是真的好好活著,就似乎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在不知道陸廖生死的時候,徐真真那些心裏的牽掛和悸動都是真的,但是在幾年前知道陸廖還好好活著的時候,這種感覺反而慢慢變少了,徐真真那時才真正地明白,她和陸廖那不是愛情,隻能算得上類似於親人好友一般地牽掛。
徐真真一直在等陸廖回來,但如果陸廖選擇不回來的話,徐真真除了有一絲絲難過的情緒之外,就再沒別的了。因為那是陸廖的選擇,她唯一能做的也隻有尊重罷了。
比起虛偽地問候彼此近幾年的生活,徐真真現在更好奇地是陸廖和殷晴的關係。怎麽說呢,殷晴還喜歡許晉那是顯然易見的,至於許晉麽……按照之前發生的種種,徐真真覺得他也還喜歡著殷晴,隻是孩子脾氣倔不願意承認罷了,徐真真老母親操碎了心般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