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追到啦

  161.

  看著陸廖臉上無奈的表情,徐真真雖然氣他老和她客氣,但還是沒忍心說其他什麽狠話,但又忍不住心中的這口氣,就嘴皮子耍賤地說:“陸廖以後要是長得好好看看的那絕對是我的功勞,既然是我的功勞,那以後好好看看的陸廖也要歸我啦!”


  徐真真現在還記得當初自己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陸廖他的臉上染了層薄紅,白皙的皮膚上映著紅,徐真真以前可沒見過陸廖這副稀罕樣子,她心裏覺得有趣,還想著要嘴上再占幾句便宜,就聽到陸廖淡淡地應了一句“好”,就拿著她給他準備的牛奶轉身走了。


  徐真真當時還納罕了一下陸廖的這句“好”是什麽意思,好不容易轉過彎兒來了,陸廖已經回自己的班級上課了,徐真真隻記得那天的心情極其舒暢——因為她暗暗有好感的人似乎允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承諾給她。


  隻是那時候徐真真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兩個的結局會變得那麽地……讓人遺憾。


  許晉差不多是第一時間就察覺了徐真真的不對勁兒,他原本就在有一搭沒一搭地隨便回應著徐真真的屁話,其實聽徐真真講講屁話還是挺好玩兒的,因為徐真真本身也是個挺有趣的人兒,聽她講話可以算得是一種享受,偶爾來得一個梗還能逗得許晉笑出聲。


  隻不過這次徐真真講著講著就停了,連帶著剛剛許晉強行讓徐真真挽在他胳膊上的手都捏得他的肉痛了一下。


  許晉垂頭看了眼徐真真,就見徐真真那雙漂亮的眼睛瞪大了看著前麵的某個方向,順著徐真真的視線望過去,離他們不遠的宴會廳的門口,站著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


  許晉瞬間就想起了剛剛徐真真突然停止的話題——“哇,你看前麵的那個人好帥呀”。


  許晉輕皺了眉頭,覺得徐真真大約又是在這時候犯花癡了,雖然已經決定不追徐真真了,但是徐真真當著他的麵對另一個男人犯花癡,許晉自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迫害——


  林疏寒也就算了,畢竟是徐真真心頭的白月光,他這如花似玉的美貌在白月光麵前也派不上什麽大用場。可是,在其他人還是一個陌生人麵前,許晉還是對自己的臉蛋兒有這種自信的,畢竟他這麽多風流倜儻的情史,可不是光憑著一張巧嘴,他那張俊臉也是極其重要的一個原因。


  看著徐真真恍惚得有那麽一絲驚為天人的視線——其實徐真真隻是心裏不斷震驚自己怎麽會在這裏碰上陸廖而已,但是許晉已經擅作主張添油加醋地覺得徐真真這個女人,居然在他這個大帥哥麵前盯著別的男人猛看了。


  許晉心口有些發堵地嘲了一句:“怎麽了?看人家帥哥看入迷了?”


  嘖,酸味兒真濃,許晉自己說完都忍不住自己呸自己,隻是徐真真也沒理他,隻是抓著他手臂的肉更痛了。許晉內心有些小憤恨地看向那個奪去徐真真全部視線的男人,卻在一瞬間察覺到了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誠然,那男人的確是好看的,也是有那麽點資本將徐真真迷惑得不看自己隻看他的。當然那男人好看自然不是重點,是空氣中那彌漫的一絲詭異的氣氛才是不對勁兒的源頭。


  徐真真並不隻是單方麵地看著那男人的,那男人也在回看徐真真,而且他的眼睛裏閃爍著那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光亮。


  徐真真第一眼看到陸廖,其實並沒有認出來,隻是看著陸廖那背影輪廓,覺得前麵鐵定是個帥哥,所以像以往在街上看到帥哥一樣,湊近了身邊的人,小聲提醒前方有帥哥出沒,當然徐真真這回是忘了旁邊的人是性取向十分正直的對男生沒任何興趣的許晉。


  隻是徐真真還沒反應過來說悄悄話的人是許晉呢,就被前麵那個帥哥轉回來的側臉以及慢慢轉過的正臉給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


  一個人單薄的身材是很容易改變的吧,雖然徐真真沒能和陸廖一起做到,但陸廖似乎自己做到了,又或者是和他那未婚妻一起做到了,做到了以前她做不到的事情。


  陸廖大概是也長高了一些,身材挺拔了不少,徐真真突然想起他當初離開的時候也不過隻是個少年罷了。盡管背影認不太出了,但那張永遠帶著淡淡的疏離感的精致的臉,卻是徐真真永遠忘不了也不能忘的——


  於是,在陸廖轉頭的那一刻,徐真真屏住了呼吸,像是有什麽東西狠狠抓住了她的心髒,而她也不自覺地抓住了……許晉手臂上的肉。


  今天是殷晴她高中班級的同學會。


  “說是同學會……隻不過是找個像樣點的借口過來看看他罷了。”殷晴眯著眼睛,搖晃著高腳杯中的紅酒,對陸廖笑著慢慢道。


  明明擺著一副很開心的表情,傳達得卻是一種悲傷的情緒。陸廖垂下眼瞼,給自己也倒上一杯酒,慢慢地飲,耐心地聽,聽殷晴藏在心底許久的故事。


  昨天夜裏,他們兩個聊到很晚,也不能說是聊,是殷晴一個人的傾訴——而陸廖一直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殷晴醉了,昏睡在吧台上,嘴裏還念叨著不成句的夢話。陸廖抱著殷晴回了她的房間,給她蓋好被子,就輕輕地出了門。


  殷晴在黑暗之中睜開了眼睛,看了眼正輕輕掩門的陸廖那模糊的身影,輕輕地歎了口氣——一個人活得太清醒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早上醒來的時候,陸廖溫柔地沒有提及昨天晚上他聽到的任何事情,就像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那樣——陸廖永遠是體貼的。


  就算是知道這場同學會也隻不過是她掩人耳目地回來遠遠地瞧上那人一眼,陸廖——她的未婚夫也從不會多說一句。


  也許就像陸廖沒有什麽猶豫就同意和她結婚時,所對她說的那樣,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是一樣的人。


  心有所屬,心又無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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