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回去吧

  現在跟瑞涵直說兩人回不去大曌國了，怕他一時接受不了。柳笛還是想讓他多看看現代科技的便利，天長日久打消了回去的念頭，“回家的方法得慢慢找，稍安勿躁。”


  某王很煩躁，“可我怎麽看你根本沒回去的打算呢。”


  “我隻是沒天天掛在嘴上而已。”


  這時，袁爺端詳瑞涵須臾，捋胡子說道：“聽靖陽說，你頗有來曆，正好我有一事相求。我最近淘到兩個古玩，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真貨。”


  柳笛咧嘴，“爺爺，這才是您來的真是目的吧。”


  袁爺爺大笑，“瞧你說的，我真是來幫你們的。走，跟我一並去看看。”


  “是，您是我們的貴人。瑞涵，就幫個忙去看看吧。”


  他推脫不得，隨著老人家下了樓，迎麵遇到鼻子裹著紗布的袁靖陽，兩人凝眸對方，最後是袁靖陽哼了聲，移開了目光。


  誰占上風，一目了然。


  —


  就像哥哥說的，看到同齡人都在校園中，柳笛的心裏難免不會產生，人生還很長，年紀輕輕再生孩子會拖累自己的想法。瑞涵那邊早就說通了，她內心糾結了再糾結，決定去把腹中的孩子流掉。


  孩子以後再生不晚，何況現在還有睿庸在身邊。


  柳笛和母親暗中商定，明日一大早就去醫院做手術。


  “你總算有了個聰明的決定。”袁母欣慰的拍了怕女兒的肩膀，“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從今以後，按照這個世界的準則好好生活。唉，不過……他一個古人能適應現代的生活麽。”袁母一想到家裏發生了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一係列變故，就覺得自己的腦神經擰著勁的疼。


  這時瑞涵鑒定完玉器從書房出來，柳笛趕緊迎上去，牽過他的手，“我們回去。”


  而袁父的感覺並不比妻子好，戒煙數年的他，坐在一樓的客廳的沙發上叼著香煙，內心醞釀著辛酸淚。


  尤其當看到女兒牽著齊瑞涵的手一起進了臥室，霎時險些把煙卷咬斷了。


  捧在掌心疼的女兒一轉眼就明目張膽的帶著男人回房了。


  袁母亦跌坐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朝丈夫伸出手，“也給我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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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兩人相擁入眠。


  一直想要的安寧生活就擺在眼前，可柳笛心裏仍舊覺得空落落的。


  好像哪裏不對勁。


  確定睿庸睡實了，瑞涵才低聲在她耳邊問，“還在嗎？”手撫向她的小腹。


  “在。”不過明天……


  “不要殺他，好嗎？”


  柳笛背過身子，壓低聲，“胎兒還沒長成呢，不能叫殺……”


  這樣想，會減少最惡感。


  “那靈魂呢？”


  她一怔，可不是，如果流掉孩子，就等於殺死了一個靈魂。


  “好累，睡覺，睡覺。”她轉移話題。


  瑞涵緊緊摟住她，沒再說什麽。


  早上醒來，一摸枕邊柳笛不見了，瑞涵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而這時睿庸揉著眼睛，嘟著小嘴，睡眼朦朧的問：“娘呢？”


  “是啊，人呢？”


  屋子太過安靜了，瑞涵在屋內轉了一圈，沒發現一個人影。奇怪了，昨天一屋子人，怎麽現在一個人影都沒有。


  忽然想起柳笛教過他打電話，還讓他記過一串數字。於是來到座機前，拿起聽筒，按下那串數字。


  一串悅耳的音樂響起，從門外傳來。


  還有鑰匙開門的聲音。


  門打開，柳笛走進來，從挎包裏掏出手機，看了下號碼，又看了眼瑞涵，撲哧一笑，“不錯，會打電話了嚒。”


  “你去哪了？”被‘拋棄’的某王頗有怨氣。


  “去無痛人流了。”脫鞋進屋，將挎包一扔，進廚房拿了瓶可樂出來。


  瑞涵心裏一抽，不動聲色的低喃，“我扶你去休息。”


  柳笛仰坐在沙發上，擰開可樂，大喝了口後，說：“我在手術室外落荒而逃，我媽媽在後麵叫我，我連頭也沒回，一口氣跑出醫院打了個車就奔回來了。”


  瑞涵鬆了口氣，不禁笑著坐到她身邊，笑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麽。”


  柳笛撇嘴，“以前我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一回到現代，我發現自己變得畏畏縮縮，瞻前顧後的了，一點都不開心。”


  “那……”他挑眉，“不如我們……”


  “不如我們回去吧。”補充他未說完的話。


  “嗯。”他連忙頷首。


  “可回去的方法……咱們並不知道啊。”是創世神把她送到這裏的，沒有他的幫助，他們休想回去。


  “你真的不知道？”


  “還能騙你？”畢竟在古代生活了那麽久。不僅是瑞涵，就是她自己重新融入現代生活，亦有困難。先不說那些惱人的課程，單是對待流產的態度就夠讓她不舒服。


  在手術室外等待的時候，她身旁甚至有人嬉笑如常。


  她終究還是做不到。重新融入現代生活，如果現在妥協了，以後會付出的更多。


  瑞涵問道：“那你以前去我的世界，是怎麽辦到的？”


  “車禍。”


  “……”


  “車禍……車禍……”她喃著，突然啊的一聲合掌道：“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