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3/4)
“王爺……是,王妃是在裏麵。”這時門外傳來丫鬟的回話聲。
柳笛驚慌,趕緊拽過將盆中漂浮的香料花瓣聚攏起來,遮蓋住胸口。
“你昨晚去哪裏了?”瑞涵進來的第一句話。
“我……”
“你不說,我也知道。”他道:“是和尚晨在一起吧,見我離府,所以出去幽會,卻沒想到我會提前回來。”
柳笛怔忪,想不到他竟然會這麽認為。“你在說什麽啊?”
他不多廢話,直接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提出水麵。凝視她的胸口,既心寒又難過的說:“你們就不能注意點……是向我示威嗎?”
鎖骨上的吻痕在白皙的肌膚上分外顯眼,柳笛伸手按住,不知該怎麽解釋。
“你們那天相會,我就看到了。”他微笑,語氣淡淡的。可心中比哭還痛,“我說,隻要你對的起我,我自然不會辜負你,你還記得嗎?你明明答應了我,可你又是怎麽做的?”
“瑞涵,你聽我解釋。”柳笛見瞞不住,忙說:“給我一刻鍾,我將前因後果都和你說清楚!”
“我累了,現在不想聽那麽多。你隻需說,你昨夜是不是和尚晨在一起?”
“瑞涵——”
他打斷她,咄咄逼人,“是不是發生了關係?”
“你!”她也惱了,用手拍打水麵,濺起水花,“聽我說!”
“好,我聽你說。”瑞涵平靜的說:“隻要你敢發誓,如果你和尚晨有男女之事,便永世不得見睿庸。”他緊盯她的雙眸,可讓他失望的是,從她眼中隻看到了慌亂,一瞬間,什麽都明白了。“不敢?是真的,竟然是真的……柳笛!你!”恨極,舉手作勢要打,卻在半空,止住落下,握成拳頭,重重砸在浴桶邊緣。
大滴大滴的殷紅血跡落在地上。柳笛心疼:“瑞涵,你要不要緊?”
“髒女人,你別碰我!”
他避開她的觸碰,轉身決然而去。
柳笛跌回浴桶,呆怔半晌,忽然含淚笑著低喃,“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可以狠下心那樣做了。”
—
冷戰持續了一個月,到處都找不到瑞涵,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隨著天氣變冷的,還有她的心。
“小庸庸,來讓娘抱抱。哎呦,又長胖了。”柳笛逗著寶貝兒子,“等娘走了,也要乖乖吃飯。”
“王王,庸庸要王王……抱抱。”
“他啊……”眼圈一紅,強作笑顏,“在生娘的氣,等娘走了,他不氣了就會來看你了。”
她相信,不管怎樣,至少瑞涵會是個好父親。
“娘,去哪?”小手勾住她的脖子。
“娘也不想走,可是沒辦法……必須要這樣做……”解決事情的辦法隻有一個。
“不讓娘走!”睿庸親了柳笛一下,黝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似是要落淚。
“不走。不走!”柳笛安慰道:“逗庸庸呢,哪都不去。”
睿庸這才拱到母親懷中撒嬌。柳笛抱著孩子,茫然無措,就像這麽抱著睿庸,永遠不放手。
可是……
“王妃,時辰到了。”
“啊。”柳笛將睿庸遞給嬤嬤,“娘馬上就回來。”
睿庸吮著手指,嘟著小嘴,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柳笛便一咬牙,衝了出去。
進宮的一路都在抹淚,以至於見到太後的時候,眼睛是紅腫的。這又成了太後挑理的理由。
“呦,你竟然也會哭。”
柳笛冷笑回敬,“做母親的,沒血沒淚到你那種程度的可不多見!”
“你!”太後拍案而起。柳笛鎮定自若,欣賞她的憤怒。這時太後似乎想起了什麽,強將怒氣壓下,道:“今日叫你入宮,是讓你看樣東西,你隨哀家來!”
“如果不去呢。”
她今天是怎麽了?雖說平日膽大妄為,沒如此恣意。“難道你不想見瀚王嗎?”
聽到可以見瑞涵,柳笛恍惚,“當然了。若不是你說,瑞涵在宮中,我也不會來。”
“那就跟哀家來。”
前幾日降了初雪,樹梢枝頭的積雪未融,點點綴著,闌珊可愛。
柳笛隨太後踏雪而行,到了一處深湖上的亭台內。此處是仿前朝的太液池所建,規模略有縮小,但大體相當。這讓柳笛有種不真實的時空交錯感,回想起禦煊那時在太液池上逼迫她,要她和自己私奔。
嗬嗬,那大概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逼迫了吧。
反觀今世。
百味雜陳。
走進亭中,柳笛四下環顧,不見瑞涵的影子,“他在哪裏?”
“你,你竟然沒事?!”太後突然驚恐的低喊。“你,你不是妖精嘛,為什麽會沒事?”
皇上說傳給柳天恒的聖旨,經過柳笛的手就被更改了。
佘清清說,有人對她們使妖法,使她們姐妹認錯了人。
太後認為那會妖術的人便是柳笛,她迷惑了瀚王不說,還在不停鏟除對她不利的人。而她和她也有仇怨,不先下手,就得被她加害。所以今日讓柳笛進宮的目的就是讓她獻出原形。
此時,一滴液體落在了臉上,她摸了下,嫣紅,是血。
抬頭看到亭子棚頂,竟用血畫著呈圓形的複雜詭異的圖案,是法陣。
“以為我是妖怪?”她不可思議的質問,“虧你們想的出來!”
太後見法陣無效,趕緊躲到侍女身後,對著一旁的老太監低吼,“天師,快點用法真主她!”
“是。”
柳笛隻見打扮成老太監模樣的所謂天師從袖中掏出一個大銅鈴,念念有詞的繞著她不停的轉悠,看得她眼暈。她打飛那銅鈴,趁那天師的視線隨著銅鈴飛向一邊,柳笛便狠狠踹向他兩腿間,“老娘讓你以後扮太監都不用剃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