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之旅:此女留不得
“是,父親大人。”
齊韶背起柳笛,跟隨著的父親腳步,踏著石階向山上走去。
柳笛有便宜自然要占,爬山太累,便順水推舟讓齊韶背著走了。嘿,白頭翁,叫你以後算計我,現在讓你賠償。
他叫那個男人父親大人,不是父皇,即是說不是皇家了。
看他們的衣著穿戴雖是富貴之家,但絕不是皇家用度,那他後來怎麽當上皇帝的呢。
“你沒昏吧。”齊韶小聲問。
柳笛不回答,若是答了,他讓自己下來怎麽辦,裝死,裝死。
“一會到了觀內,你最好自己醒過來,你知道掐人中很疼的。”說完,聽見背後的人含含糊糊的唔了一聲,他不禁會心一笑。
山頂濕涼,不見陽光,水汽黏在皮膚上,讓她極不舒服。心想不管來做什麽,一會便找機會跑路,紫蓮不是說,不能改變曆史麽,她就不信邪了。
“下來吧。”這時,齊韶原地停下。柳笛睜眼一看,道觀巍峨,雲霧繚繞,仿佛直入天際。厚重的道門吱嘎打開,一個青衣道童畢恭畢敬的道:“齊施主,道長等你們許久了。”
柳笛眯起眼睛順著門縫向內看,青石板路不見盡頭。心說齊韶你送佛送到西吧,再讓我占會便宜,便繼續賴著不下去。
“唉——”齊韶長歎一聲,拿她沒辦法,繼續背著她前行。
剛才被那死鯰魚樣的男人踹了一腳,這會肚子絞痛。這具身體太弱了,抗不得一點傷害,想是養尊處優慣了。
“唉——”她也報以長長一歎。
齊韶聽到她的歎息,心中沒來由的抽痛,也不知道還能這樣背著她走多久了,忽然有些傷感,但隨即一笑,他什麽時候變的兒女情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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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父子和柳笛進了一處幽暗的殿宇,其他人則被安置到別處進香等待。柳笛被殿內的嫋嫋煙香薰的鼻子難受,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殿內足以告訴其他兩人,她蘇醒了過來。
她隻好從齊韶背上下來,卻順勢跪到了進香的軟墊上,並用衣袖擦在山下被打出血的鼻子。樣子說不出的散漫和不雅。齊父登時又起了一肚子火,“給老子站好!”
柳笛翻了個白眼,“腿疼,站不好。”
“你!”男人掄起胳膊就要打。
“你打死我正好,就能徹底離開這裏了。”她說完,自己亦是一怔,對啊,她隻是靈魂穿啊,沒準死了就能回去了。
齊韶長睫低垂,難得在父親麵前開口幹預別人的話:“柳笛,不許胡說!”
“她就是大人提到的那個人嗎?”這時從後殿走出一個幹瘦幹瘦的老道,一把枯柴似的胡子,柳笛一看就倒胃口,接了話茬道:“對,我不是個人,難道是鬼麽。”
“天師。”齊氏父子見了老道,不約而同的做禮,恭敬的問候。
“大人請坐下說話。”老道讓了齊父落座,但目光始終在柳笛遊移,目光如炬,看的她渾身不自在。道長輕捋胡須,仿若參透了事間玄機一般的道:“的確非比尋常,身上帶有妖邪之氣。”
“果然!”齊父道:“她自出生便是災星一個,父母被她早早克死,身邊更是從未斷過妖邪的怪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隨便你說吧,鯰魚,我知道你不待見我。她冷冷的瞥向男人,“怎麽,姨父今日是讓道長給我驅魔的嗎?”
那道長表情凝重,“魔障乃是前世跟隨你而來,貧道能力有限,不足以驅趕此魔物啊。”
柳笛打了個哈欠,“說的沒錯,我上輩子和妖孽糾纏過。”見道長一驚,皺紋都抻平了,才笑道:“開玩笑的,神鬼故事而已。”
“滾出去!”齊父怒指殿門外,罵道,忽然想起自己畢竟在出家人之地,立即改口:“你先出去。”
柳笛求之不得,“沒問題。”一骨碌從地上站起來,向門外跑去。
待她走了,齊父恨恨的看著她的背影,“道長,我們該怎麽辦?這個妖女總是給身邊的人帶來磨難,我怕她影響我的大業……”
齊韶站在父親身後,拳頭緊握,掌心浸潤冷汗,靜靜聽他說:“道長能否想個辦法,讓我們平安把她除掉,不至於被她那奇怪的妖力報複!”
今日來就是讓這道長端看柳笛,給出一個合適處死她的方法。
“這個……”道長犯難,“她身上的氣息怪異,雖是妖卻和貧道見過的不盡相同……齊大人想要成就一番大業,或許此女還能幫得上大人的忙……”
“此話怎講?”
“不如送入宮中服侍天子。皇宮之內有真龍之氣可抑製妖物,而她冰肌玉骨,容貌冶麗,想也是不能配平凡男子的,不如入宮為妃,若是聖眷垂顧,亦能助齊大人一臂之力。”
“哈哈——老子怎麽沒想到呢。把她送入宮中就是了!幫老子倒不用,關鍵是把她趕的遠遠的!”他突然瞪向長子齊韶,他對柳笛一向不錯,難防他不從中作梗。
“父親大人放心,韶兒一切聽從父親大人的安排。”
一貫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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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是竹子,風格吹過簌簌發響,聽的人從心底不安。
“又不是熊貓,栽這麽多竹子幹什麽!”柳笛在竹林裏亂走,“到底哪裏才能死呢?這裏是高山,應該有懸崖峭壁之類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