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挾不成,反被害
千鈞一發之時,從樓上傳來一聲怒喝,尖銳的劃破了凝固的空氣:“尚晨,你住手!”
男子停手,仰頭去往發出阻止的來人,癡癡的輕喚了一聲:“思瑤……”
柳笛趁機後退了一步,在尚晨在和思瑤深情對望的時候,想偷偷溜走,剛轉過身子準備拔腿開跑,突然背後被一個重物猛地撞了下,整個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腰是不是斷了,柳笛回頭看到腳邊落著一個銀盤,痛苦怒瞪尚晨。
“跑,就殺了你。”
死白內障,第六感倒很強麽,察覺到了她想跑。柳笛腰部受傷,幹脆跪坐在地上,靜觀事態發展。
“思瑤,跟我走。”尚晨向樓台上的女子伸出了手,語氣像懇求又像是命令。
思瑤香腮瑩膩,嬌態萬千,柳笛一直當她是隨波逐流的弱女子,但此刻她卻冷冷的對尚晨道:“你先答應他的要求!”他自然指的是瑞涵。
尚晨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人命天定,我絕不會再做有違天道的事情。”
齊瑞涵見柳笛沒事,心下稍鬆了口氣,立即投入和尚晨的辯論當中,他哼道:“有違天道,也是你先開啟的。百年前,你如果沒有幫助齊韶,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麵。”
“齊韶……”尚晨在唇齒間玩味這個名字,“當初他用‘青墨’逼我就範,看來你繼承了他的衣缽,也學著來威脅我。隻是你夠資格嗎?”
瑞涵毫不畏懼,淡淡笑道:“反正命不久矣,索性一搏。”
尚晨哀哀的望著思瑤,道:“你也肯幫他?”
思瑤朱唇緊抿,鄭重的點頭,“對,我什麽都聽他的。”
柳笛隻覺得此話如數千銀針,刺入胸口,疼的難以自持。
“那我就殺了他。”
話音一落,隻見兩人站立的樓台從中間像被人用巨斧生生劈裂一般的開始衍生出一道縫隙,下場難逃樓毀人亡。
“尚晨,如果你殺了他,我會隨之而去。”思瑤含淚決然道:“當然了,你還可以再尋找我一百年,一千年!”
尚晨一怔,樓台的斷裂隨之停止。
“你們兩人聯合起來逼迫我,對你們所有人來說,我隻是個好用的工具吧。齊瑞涵,你有什麽要求?說罷。”
瑞涵立即道:“把契約拿回來,我和哥哥的壽命還給我們。”
“第一,契約沒在我手裏,第二,你們的壽命齊韶已經用了,根本拿不回。”
瑞涵低語,“果然如此,拿不回了麽,看來隻有選擇第二個方法了。”他抬頭大聲道:“我要和齊韶一樣,占用未來子孫的壽命。”
尚晨滿臉嫌惡,“你們人類真是自私,連自己的至親骨肉都舍得傷害。”
齊瑞涵沉默不語,想來這個問題,他思慮了數百遍,早就想通了。
齊韶?姓齊,難道就是上祖?柳笛心想,如果那個齊韶就是上祖的話,即是說上祖是占了瑞涵和皇帝的性命才活了這麽久,而現在瀕死的瑞涵又要拿後輩的壽命做交易。
這樣下去,不是惡性循環了麽。
難道這就是他所說的,找到了活下去的辦法?
尚晨顯然和齊韶做過契約後,立誓不再違逆天道,可是齊瑞涵卻用他單戀的思瑤脅迫他就範。
卑鄙啊,卑鄙,齊瑞涵你怎麽如此卑鄙。
想到這裏,柳笛道:“思瑤姑娘,你想清楚啊,你何必幫助一個自私陰險的男人?還有你,齊瑞涵,你這樣做,循環往複,沒有盡頭,同那老不死上祖又有什麽區別。”
瑞涵冷聲反問道:“你想讓我死?”
“隻是看不慣你的作為!”
瑞涵微笑:“我的事,你沒有資格插手,但是待這件事處理完,我們細細談你的問題。”
啊,完了,柳笛叫苦連連,早知如此,肯定不來摻和這趟渾水。
此時尚晨經過一番思慮,最終還是道:“我寧可再找她一生一世。”
瑞涵略顯驚慌,“你不知道思瑤的陽壽和轉生之處,茫茫人海,你可能要再尋找幾百年。”
“……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幾百年,幾千年,不過彈指一揮間。”尚晨凝眸逼視瑞涵,一雙灰白的眼眸露出冷酷的笑意,“但是你,我不殺你,卻可以讓你餘下的時光過的生不如死。”
柳笛驚恐的看了看尚晨,又看了眼大氣不敢出的瑞涵,隻聽那尚晨嗬嗬冷笑:“齊瑞涵,你剛解開封印沒兩年,便出來和我叫板,簡直愚蠢之極。”
“你要做什麽?”
“你說呢。”右手食指在空中畫了一道咒符。
柳笛隻見一道赤紅的符文在空中以迅雷之勢飛向齊瑞涵。
“瑞涵——”思瑤尖叫。
柳笛顧不得腰後的傷勢,站起來,卻看不到在樓台上的瑞涵。
“齊瑞涵,齊瑞涵?”柳笛不敢用輕功,隻能後退了幾步,踮腳去看情況。
這時,一雙小手從欄杆的縫隙中伸出,接著是一張七歲孩童的稚嫩麵孔,氣急敗壞的喊:“尚晨,你快給解開符咒!”
“瑞——瑞庸??!!”柳笛大聲喊道:“你——你——為什麽?”
尚晨忍不住抿唇輕笑:“齊瑞涵,你就這個樣子進入寢陵吧。”又看向目瞪口呆的柳笛:“你曾經是他的王妃?去吧,看看你的小丈夫,這兩年長沒長高?”
“哎?你說他是——瀚王本人?瑞庸是就是齊瑞涵?”柳笛大腦一片空白。
這麽說的話,以前他對她撒嬌,賣乖……還一起洗過澡。
“你不知道?有意思。那我就不打擾了,留給你們時間,自己解決問題吧。”
說完,衣袖一揮,便消失不見了。
而柳笛雙目噴火,挽上衣袖,指著瑞涵道:“你說的沒錯,我們是有問題沒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