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是個體力活
“呼哧——呼哧——”
一個寬肥的粉色身影呼哧帶喘的在百花樓的樓梯間艱難爬行,“死狐狸你給我等著,竟然把我打扮成大胖子,啊,為毛每個台階的跨度這麽大?嗯?難道這裏麵出入的都是人必須都是長腿嗎?”
“讓開啦!”樓上走下來三個濃妝豔抹的俏麗女子,其中一個朝柳笛啐了一口,“鴇母怎麽買了這個醜丫頭,真給咱百花樓丟臉。看什麽看,不要把醜傳染我啊!”手中的團扇朝柳笛的臉上打了一下,“滾一邊去。”
好涼快。柳笛滿頭大汗,正愁沒處納涼,對方就送來一縷清風,怎麽肯放過,“快點再扇兩下。”
“什麽嘛,好惡心。”估計是沒見過這麽皮厚的,避細菌似的,繞開柳笛下樓去了。
柳笛則端著一盤子水果,橫著走進了最裏麵一間屋子,“思瑤姑娘,鴇母給您的荔枝,我放桌上了。”
珠簾後的女子,端靜的回身,溫婉笑道:“翠柳,我不吃的,給你了。”
翠柳,每次一聽這個名字,柳笛就想死一回。死狐狸,取的什麽名字啊?!
“鴇母賞給姑娘的,我哪裏敢吃。”說著,柳笛把荔枝重新擺了擺,很好,這樣就看不出來偷吃的痕跡了。
“沒關係,吃吧,我給你剝。”女子婀娜起身,撩開珠簾,蓮步走出,如嫩蔥的手指剝了一顆荔枝,“來,張嘴。”柳笛易容成的大嘴一張,囫圇吐了荔枝,思瑤見了,柔柔笑道:“慢點,還吃不吃了,我再給你剝。”
這才叫女人啊,對比自己,貌似分泌的雌性荷爾蒙不達標。
“不用了,我自己來,姑娘休息吧。”柳笛說著就要端著荔枝出去。
“你別走,留下來陪我說說話。”
柳笛最不會的就是充當知心姐姐,讓她坐下來自怨自艾的思考人生,何其艱難。“這個,您想聊什麽?”
思瑤眉目含煙,歎了一聲,“罷了,和你說,你也不會懂的。”重新回到簾後,輕輕撫弄琴弦,接著琴聲訴說自己的心事。柳笛聳聳肩,抱著荔枝籃子,出了思瑤的閨房,尋了一處偏僻的角落,一邊撥荔枝一邊思考入行娛樂業的職業構想。
像青樓這種地方,從業人員的素質直接決定了經營狀況。像剛才那幾個,實在是不行,長的雖然還可以,可惜素質太差了。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說古代嫖.妓,主要嫖的是一種心理感受。哎?這麽說,看來瀚王要娶花魁八成也追求的是心理刺激,多爽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迎娶伎女,以後子孫後代說起來,都得說某某年間的瀚王爺牛的沒分了。
“你在這裏做什麽呢?!”一個小廝拿著抹布,氣勢洶洶的逼問:“敢在這裏偷懶?看我不去告訴鴇母,晚上抽你鞭子。”
柳笛頭也不抬,“去吧,去吧。我等著晚上吃鞭子。”鴇母敢打她錦衣衛,不想活了吧。
“你這個醜八怪,還挺猖狂!”小廝把抹布一摔,上前就要揪柳笛的耳朵。
這可不行,人皮麵具扯壞了可不是鬧著玩的。柳笛趕緊避讓,誰知道小廝打定主意要給她難堪,整個人撲了上來。既然如此,對不起了,柳笛心中歎了一聲,抬起右腳,直接蹬著小廝胸口,再一用力,把他踹了出去。
“啊——”小廝飛躍三樓的柵欄,掉在了二樓的樓台上。
“什麽人呢?”突然樓下傳來一聲怒喝。
柳笛趴在柵欄邊一看,隻見一樓的堂廳中,站在數個青衣的跨刀男子,而喊叫的正是司徒元海。
司徒元海隻見三樓的柵欄胖,站著一肥胖的粉衣女子,虎背熊腰,傻乎乎的端著一個籃子,嘴巴嚅動,一邊咀嚼還一邊吐出了個黑色的硬核,完全可以用‘傻大黑粗’四個字形容。
百花樓不是號稱京城最美的青樓麽,怎麽會有這種怪物。
“老|鴇!”元海指著柳笛道:“去把她給我關起來!”
柳笛撿起一個荔枝砸下去,“憑什麽啊,長得醜也有罪?前瀚王妃還不見得比我好看呢。”
元海一怔,接著命令:“大膽刁民,來人,把這個口無遮攔的女人抓起來,以免驚擾殿下。”
“罷了。”就在此時,自門口傳來一個聲音,“不要為難她。”
柳笛含著荔枝的嘴巴微張,眼睛直直的盯著仍舊一襲白色蟒袍的齊瑞涵,心中感慨,這麽久,真是一點沒變,妖孽的讓人心肝直抖。和他目光相對,柳笛立即移開目光,不覺用手捂住心口。
司徒元海恨恨作罷,派人十步一崗的駐守樓梯,徑直護送瀚王上了四樓,不用說,自然是去找思瑤。柳笛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四樓的樓梯間,忽然心中不是滋味。
當初如果沒和陸霜白,現在可能……
“喂!喂!不要胡思亂想!”柳笛拿籃子撞自己的腦袋,“工作,工作!”
瀚王出現,他的情敵——使用妖法的怪物可能正隱藏在人群中,準備醞釀襲擊。
反恐戰役打響了。
司徒元海見剛才的胖女人,正目不轉睛的挨個觀察下麵的顧客,便走上前,拍了下她的肩膀:“你在做什麽?”
“哎呀——”柳笛做嬌羞狀,“大人幹嘛碰人家嘛。”
聽力範圍內的護衛都齊刷刷的瞄向元海。
“討厭啦~”柳笛一捂臉,扭著腰,撲通撲通的跑遠了。
留下原地愣怔的元海,汗滴滴的回頭,“聽我說,我沒有……”
眾人:“……”
話說柳笛用肥胖的身子從另一邊的樓梯向樓下奔去,正遇到剛才被踹下去的那個小廝。柳笛不等他說話,直接腰部一橫,把小廝瘦弱的身子往牆上擠去。
“哎呦——”小廝臉貼著牆壁,被擠的幹嚎,“要死人了。”
而柳笛仿若沒聽到,連蹦帶跳的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