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取之 必先與之
不是吧,被她‘輕微’的‘碰’了一下而已,不至於帶傷到明天吧。最關鍵的是,他還要進宮,被皇帝知道倒沒什麽,但被刁鑽的太後發現,可不是鬧著玩的。
瑞涵長睫一垂,輕輕搖頭,“……本王身體一向不好,出了狀況,也不怪王妃……”
完了,沾上麻煩了。她去打一個身體不好的人,對方出了問題,不拿她質問,拿誰質問?!她雖然想和他‘離婚’,但從沒想過‘謀殺親夫。’
此時瑞涵歎道:“不知本王哪裏不好,讓王妃如此嫌惡?”
這種淒淒哀哀的語調,在配合一張妖孽的麵龐,不用聲嘶力竭的控訴,淡淡的一句話就具備極致的殺傷力,讓柳笛這等皮厚心粗的人,瞬間湧現無盡的負罪感。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強辯了一句:“再說,是王爺您出現的太驚悚,突然出現在浴池中,剛才又……”
瑞涵勾唇苦笑,“是本王唐突了。”
她向來吃軟不吃硬,無賴地痞敢招惹她,一定打倒踹扁,但就對溫雅俊秀的人,束手無策。瀚王沒出現前,把他設想成性格古怪,刁鑽刻薄的任性王爺,做好了鬧的雞飛狗跳的準備。
但眼前的瀚王,怎麽看都是……‘無公害’美男一枚。
他的手一直捂著的腹部,盡量做出‘隱忍痛楚’的表情,“聽元海說,王妃是喜歡玩鬧的人,本王才說了幾句戲謔的話,沒想到卻讓王妃錯認為本王是唐突之人,實在是……唉——罷了,罷了。”他輕咬下唇,起身欲走。
“咳,我沒認為您是壞人。”
他如獲新生,笑意濃重,“那便好。”
柳笛愣怔,心說,他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心髒你亂跳個什麽勁兒啊。
瑞涵察覺到她表情的異樣,眼中閃過一縷得色,隨即忙又隱藏起來,換上憂鬱的神情,“聽元海說,紫蓮被你放走了?是嗎?”
她應該腰杆一挺,拍著胸口道:就是老娘放走的,怎麽著吧。但看到他眉宇間的愁色,竟然壓低聲音,愧疚的說:“……對不起……”
瑞涵擺擺手,“你是王府的主人,府中的一草一木,你都有權處置。”
得到‘赦免’的柳笛,心裏反倒更不舒服了,“您不生氣?”
“本王隻怕你在府中過的不開心。”
“……”柳笛啊,柳笛,你聽聽,他這麽好,你以前怎麽能用惡毒的語言詛咒他。
覺得氣氛構建的差不多了,瑞涵軟聲道:“一想到你要做本王的未亡人,本王便覺得如何賠償你都不夠。”
未亡人?柳笛驚訝,“您怎麽了?”
“……我身體一直不好,什麽辦法都用過了,都不見效,七歲那年,有個術士說可治我的病,隻是大量的時間需要閉關,每個月隻有新月之夜——月光最弱的時候,出行才不至於受傷害。”瑞涵越說聲音越小,“……其實我知道都是徒勞,現在紫蓮又沒了,延續生命更是妄談,你這麽活潑開朗的女子,怎舍得讓你做我的未亡人……”
她放走的紫蓮是他治病用的?所以元海和瑞庸才那麽難過。
“你還是完璧,以後嫁給他人,新夫婿也會珍惜你。”
柳笛:“嗯?什麽意思?”
“休書,我已經寫好了。”他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她,“……還有,昨晚的事真的很抱歉……”
柳笛,緊張,這麽容易就得到休書了?
瑞涵,更緊張,你千萬別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