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之夜(一)
某王見好就收,她話音一落,他毫不遲疑的轉身跑了回去,撲到她懷裏,“姐姐最好了——”
唉,誰叫她心軟呢。柳笛輕撫他的後背,有氣無力的說:“看在你以前表現還不錯,就饒了你這一回……”打他也不打不回錢來,讓他朝他父王要銀子也不靠譜,畢竟打著瀚王妃的旗號向別的親王索要銀兩,傳出去,不夠丟人的。
可是……還是心痛的不能自已。錢哪,華麗麗的真金白銀,就給他的剪紙藝術做‘啟蒙’教材了。
柳笛仿佛看到她的銀票都插上了翅膀,一個個飛往天際,朝她揮手告別:主人,再見了。
玎玲——
清脆的銀鈴聲讓正心絞痛的她回魂,她呈‘呆癡狀’看向瑞庸。
“姐姐,我們去玩吧!”他沒事人兒似的,晃著銀鈴。
“還有心玩?!”柳笛嗆他,仰麵躺在床上,想起自己的銀票,恨不得撓牆。
“哦……”他低沉的回應了一聲。
她覺得不好,側身一望,見他黯然的坐在床沿,雙條腿無聊的晃來晃去,一臉的落寞。柳笛便悲哀的長出一口氣,搭上他的肩膀,好聲好氣的叫他:“瑞庸……”
“姐姐不是說,不生瑞庸的氣了麽……”他抿唇,眼中噙著點點淚光,“……瑞庸都知道錯了……”
眼看某人越說越委屈,柳笛忙把他攬在懷中,柔聲道:“好了,好了,瑞庸不哭哈,姐姐真的不生你氣了。”
“真的?那姐姐笑一個。”
“……”太殘忍了吧,加害者讓受害人微笑,柳笛勉強擠出一個苦笑。
他這才信了,拱在她懷裏,蹭來蹭去。
聽說昨晚柳笛一個勁的要消暑的冰塊,聯係上祖說的要幫他忙,他大致猜到了她被落了什麽咒。
柳笛,你很難受麽,到了新月之夜,你會更難捱。
“錢沒了可以再賺。”
正得意的某王這時突然聽到她說,不禁一凜,頓覺陰霾壓頂。
“怎麽賺?”本錢都被他毀光了,還怎麽翻身。另外,你能不能安分幾天?
她神秘一笑,“我自有辦法。”幸好紫蓮給她的那顆明珠還在。
某王:“……”
再過三天就是新月之夜,看你有什麽辦法。
——
銀月如鉤,掛在黑幕一般的空中。
入眠對柳笛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隨著夜晚到來的,還有體內湧動的欲|望。誘人瘋魔的曲調根植在腦海深處,驅不散,揮不掉。這種如螞蟻噬心的感覺在新月之夜的傍晚到了頂峰。
柳笛蜷在床上,半邊臉埋在錦被中,體內的炙熱感,讓她呼吸略顯急促。
“王妃,洗澡水準備好了。”
她懨懨的睜眼,撐著身子坐起,顧不得那麽多了,隻著白色中衣向建有浴池的偏殿走去。
漢白玉砌成的浴池,有出水口和進水口,按王妃的吩咐,注入的水要比人體溫度略低。
柳笛泡在一池冷水中,頭腦才清醒了些,便問一旁伺候的雅情,“對了,瑞庸去哪裏了,你看到他了嗎?”
雅情搖頭。
“……你和茴香去找找,別又亂跑了。”柳笛趴在池邊,慵懶的說:“還有讓其他侍女都退下吧,我不喜歡洗澡的時候有人……”
“是。”雅情聽候吩咐,躬身退了出去。
待雅情走了,她微閉雙眼,身子靠在池壁上,吸取玉石的清涼,緩解體內的燥熱。
她看著琉璃盞映在水中的光影,目光漸漸恍惚。
突然,一股陰風刮過,燈燭盡滅。
也好,黑暗似乎帶來了更多的清涼,她這樣想,並未多在意。
嘩啦……
什麽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入了水中,向她迫近。
“……瑞庸,是你嗎?”
“王妃……”這時一把柔軟好聽的男音撫上她的心尖:“你在等本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