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義句

  “柳笛真長的如此醜陋?”


  “王妃不醜啊,看著很健康。”


  健康……還是健壯?

  “陸霜白,你不說柳笛容貌尚可嗎?”皇帝瞄向看熱鬧偷笑的陸霜白:“怎麽回事?”


  “皇上恕罪!”陸霜白馬上跪地磕頭,為什麽下跪?為了偷笑不被發現。“在臣眼中,王妃確實姿容尚可。”言下之意,不是他欺君,隻是審美差異。


  “立即傳瀚王妃進宮,哀家要親眼看看她到底長什麽樣子。”


  柳笛道:“王妃說了,她就守著瀚王了,除非天塌下來,否則絕不離府半步。”


  “她以為自己是誰?居然這般猖狂,一個工具而已!”


  工具,為什麽說她是工具?


  皇帝亦不悅:“如果是朕下旨讓她進宮呢?”


  “王妃也說了,她隻聽瀚王殿下的。”就是惹怒你們,快點下旨廢妃,讓沒有禮數的瀚王妃滾球,這就是她的目的——‘詆毀’瀚王妃,讓皇帝動廢妃的念頭。


  “哼~”太後冷笑道:“不是不進宮麽,哀家就把你吊起來,看她來不來救人。”早年後宮裏隻有她一個女人,沒有宮鬥的經驗,但嫉妒整人的功夫一點都不弱,


  柳笛沒料到這點,微微一怔,隨即擺手幹笑:“……不關我的事……我隻是個傳話的。”


  “不關你的事?放火燒醉仙樓的人是不是你?哀家處罰你,是你罪有應得!”太後尋求皇帝的意見:“陛下以為,哀家說的對不對?”


  皇帝沉默不表態,仿若沒聽到一般。這個女人反應很快,剛才還哭的要死要活,轉瞬間便收了淚水,挑釁太後的威嚴。他倒要看看她,還能玩出什麽花招。


  太後當皇帝是默認:“來人,把她拖下去重打一百棍。”


  危急時刻,柳笛不負眾望,喊道:“不能打我,我是瀚王的女人——肚子裏興許有了他的骨肉。”


  陸霜白笑不出來了。


  皇帝一怔,隨即平靜下來,她容貌俏麗,被親王收為妾室很正常。


  “嗬嗬——”太後卻掩口出聲笑道:“滿口胡言,依哀家看,你連瀚王殿下的麵都沒見過呢吧,還骨肉?!離新月之夜還有幾天呢,你們怎麽可能見過麵!”


  為什麽非要新月之夜?皇帝和柳笛在心中齊齊發問。


  “亂語者掌嘴!”太後指著柳笛,命令道:“陸指揮,你來。”


  陸霜白紋絲不動。錦衣衛隻有皇帝能調遣,至於太後的命令……


  剛才皇帝就懷疑陸霜白和‘白吟霜’之間的關係不同尋常:“聽太後旨意。”


  “是。”陸霜白起身走向柳笛,朝她聳了下肩,對不住了,皇命難為。


  “還愣著幹什麽!陸指揮,給哀家打!”


  柳笛聽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手挽袖便先抽了陸霜白一耳光,清脆響亮,音效極好。打的不光是陸霜白,連帶皇帝,太後都愣了。


  “你幹什麽?叫陸霜白打你,你怎麽先動手了。”太後蹭的站了起來,起的太快,身子搖顫,幸好一旁的宮女及時扶住了她。


  “打他啊,您不是吩咐,陸霜白給我打嗎?我就打了。”柳笛茫然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歧義句。


  太後大怒:“哀家讓陸霜白打你!”


  “您沒說明白啊,主謂語不清。”她顯得很無辜。


  “你敢說哀家是‘豬語’?”


  “是主語……我糾正下。”


  太後不顧氣度,尖喊:“把她拖下去,直接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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