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迷迷糊糊

  劇烈的疼痛。


  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傳滿了整個口腔，在迷迷糊糊暈過去之前，方雨菲心裏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如果能就這樣死掉就好了……


  滴…滴…滴…


  什麽聲音？

  刺眼的光線讓方雨菲不舒適的皺了皺眉頭，慢慢睜開了眼睛。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空氣中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醫院嗎？


  “你終於醒了！”驚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方雨菲慢慢扭過頭去，就見顧默澤正一臉興高采烈的看著她。


  “你……”方雨菲艱難的發出一個聲節就無奈閉嘴了，她的聲音沙啞的可怕，根本發不出聲音。


  “你乖乖的，不要說話，我告訴你。”顧默澤給方雨菲捏了捏被角，眼神溫柔，聲音輕緩，仿佛她是一個脆弱的瓷娃娃：“你已經昏迷三天了，宋天宸那個瘋狗，差點害得你醒不過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方雨菲這才想起發生了什麽事情。


  估計是宋天宸要去打顧默澤，結果直接把她帶的撞到了電線杆子上。


  想到這裏，方雨菲的臉瞬間黑了一層。


  這是什麽倒黴的無妄之災？

  一見方雨菲的臉色不好，顧默澤忙小心翼翼地解釋：“當然，我也有錯，不過作為補償，你就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好不好？”


  “不……你走。”她費勁全身力氣才從口腔裏憋出這兩個字，喉嚨瞬間火辣辣的刺痛起來，臉也漲的通紅。


  顧默澤連忙後退兩步：“我知道了，你不要我，你不要在說話了，醫生說你長久未進食水，讓你慢慢恢複，我馬上就走，讓我請來的護工照顧你。”


  顧默澤將將走到門口，就聽身後的方雨菲聲音嘶啞的道：“錢……我會還你。”


  背對著方雨菲，顧默澤臉上露出個難看的笑容，低聲道:“好。”


  房間重新陷入了寂靜，方雨菲又閉上了眼睛，反正她什麽都不能做，隻能漫無目的的瞎想。


  她能感到舌頭很痛，可能當時撞擊咬到了舌頭，所以說話也變得不利落了……方雨菲又想到宋天宸，心中彌漫上一股密密麻麻的難過。


  她知道宋天宸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怪他，可她也知道，宋天宸一定會自責，內疚，甚至覺得愧對於她。


  可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方雨菲的嘴角向下抿起，露出一點點不愉快來。


  “醒了?”一個嘶啞的聲音在方雨菲耳邊響起，她瞬間睜開眼睛。


  就見到宋天宸一張憔悴又虛弱的臉，仿佛他才是大病了一場的人。


  在她開口之前，宋天宸先道：“先不要說話。”


  他慢慢的坐在床旁椅上，雙手交叉柱頭，良久。


  “你……”方雨菲剛費力的吐出一個字。


  “對不起。”宋天宸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地臉，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看著方雨菲：“醫生說，你是中度腦震蕩，在嚴重一點可能都要進icu了，我，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是我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