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蹊蹺
她不確定這個在她繡鞋上做手腳是府裏的哪一個,但她感覺,不是林側妃就是顏側妃,但是孩子已經沒了,再追究孩子也活不回來了。
這是一個痛苦的教訓,她是這個府中最有資格生下長子的,可是,因為風清歌對她的愛,所有女人都不願意她生下這個長子,即使她退居二線,也依然是她們最大的威脅。
退居二線,便是因為不想爭,卻沒想到,樹欲靜而風不止,隻要她在府中一天,隻要風清歌還寵她一天,她便不得安寧。
所以,她已經決定,離開清王府,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這樣,她便對任何人都構不成威脅了。
風清歌血蠱發作一事他讓清塵不要透露出去,所以他讓清塵告訴紅綃,他隻是累了體力不支回去休息了,所以紅綃也是這麽告訴藍嫣的。
這個孩子沒了,說到底風清歌也有逃不開的責任,但是藍嫣知道,自己是不應該怪他的,畢竟這是古代,大多男人的後院都是這個樣子的。
但是她還是不想見他,幸好她醒來之後沒有看到他,所以她叫來了顏無雙,“我想離開,你幫我安排一下。”
“什麽?”顏無雙這一下子真有些慌了,“王妃,你身子虛,不宜移動,這使不得呀。”
如果隻是去別的地方住一段時間,藍嫣可以讓紅綃綠翡去安排,可是如果要她幫忙,藍嫣這是打算一去不回啊。
現在王府是她在掌權,她的確可以安排藍嫣靜悄悄的離開,但是,就算她願意幫忙,但怎麽可能能瞞過風清歌?
而且,如果讓風清歌知道是她送藍嫣走的,這……
“你不用擔心王爺知道會怪罪你,我已留了字條在惜淺那裏。”藍嫣抹去眼角的淚水,看向顏無雙,“這是我第一次請你幫忙,也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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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
昭帝正在批奏章,卻是全壽公公走了進來。
“是不是地牢的事有眉目了?”眼角的餘光瞥見全壽的臉色有些凝重,昭帝放下手中的狼毫問道。
“是的,皇上。”全壽看見昭帝一臉的疲憊,走近輕輕的替他捶起肩來,“這玄王府的地牢果然有蹊蹺,而且有侍衛把守,奴才派人探了三次才探出來,這偌大的地牢裏,卻隻關著一個人。”
“哦?”皇帝挑眉,“打聽清楚了是什麽人了麽?”
“這還沒有,地牢守位森嚴,奴才派去的人不敢太接近,怕被太子發現。”全壽搖了搖頭,就算他派去的是身手不凡的大內侍衛,可是玄王府守護地牢的人也絕非等閑之輩。
“竟然這樣森嚴,那太子妃怎麽會知道呢?”皇帝蹙起了眉,那日他聽聞沐淋漓瘋魔,與皇後前去探望,卻是他才進沐淋漓的房間,沐淋漓就張牙舞爪像個瘋子一樣向他撲來。
所有人都以為沐淋漓是犯病見人就襲擊,卻是沐淋漓撲上來的時候,附在他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了五個字:玄王府地牢。
他當時不清楚沐淋漓為什麽突然說這幾個字,但她這幾個字說得聲音極小,而且十分快速,仿佛極怕別人聽見。根本就不像是發瘋胡說的,他當時就肯定,沐淋漓是在向他傳遞某個信息。
可是太醫都說沐淋漓患了瘋魔症,所以他不確定,於是派全壽去查玄王府的地牢,沒想到裏麵居然這般鄭重其事的關著一個人,玄帝便猜想,太子府中一定有秘密。
不惜冒著殺頭的危險來向皇帝傳達這個信息,可見這個信息一定很重要,而且絕對是對風清玄不利的,所以她才傳得那樣艱險。
那麽,很有可能沐淋漓的瘋魔之症都是人為的,那麽這個人,隻能是風清玄。
但風清玄剛被立為儲君,應該是不敢這樣公然陷害自己的妃子,必定是得到端妃允許的,而且皇後似乎也插了一腳,幫著推動這件事。
昭帝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迷障裏,沐淋漓的突然瘋魔以及她傳遞的信息,玄王爺地牢裏的那個人,經及太子府與路家突然的走近,這一切,都像是蒙在他眼前的一層霧。
而他有種感覺,能拔開這層迷霧的,很有可能就是玄王府地牢裏的那個人。
“你先不要打草驚蛇,太子妃那邊有消息沒?”昭帝的頭又疼了起來,靠在龍椅上,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
“皇上猜得對,果然有人暗中阻止任何人見太子妃,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太子的人。”全壽麵有憂色,“太子妃的瘋魔有可能是內有文章。”
“這個玄兒,果然不讓人省心啊!”皇上唇角微勾,明明是在笑,卻掩不住笑容中的心酸與悲涼,“從他向我獻上藏寶圖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了他的野心,隻是,朕希望他不要錯得太遠才好。”
卻是全壽正欲溫言安慰,門外有小太監的聲音響起,很是急促,“皇上,清王府家臣清塵求見皇上,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昭帝心中一震,趕緊坐直身子,“傳!”
“什麽?”聽完清塵的話,昭帝猛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硯台都跳了起來,幾點墨汁濺出來灑在剛批好的奏折上,暈染成梅花一般的形狀。
他滿臉怒意,額上青筋暴起,目光中仿佛有火苗噴出,聲音都有些顫抖,“大膽的穆贏稷,居然敢對子清下血蠱!!”
“皇上,你先別生氣!”聽到清塵說風清歌被穆贏稷種了血蠱,全壽也是大驚,看見昭帝胸脯起伏得厲害,趕緊寬慰,“皇上你可別氣壞了龍體啊~”
“請皇上息怒!”見龍顏大怒,清塵趕緊跪了下去,聲音也十分沉痛,“如今王爺正在生死煎熬,要是知道您為了他而氣壞身子,王爺會自責的,微臣也萬死難辭其咎。”
“你先起來說話!”皇帝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壓抑住胸中翻湧的怒意,臉色依然駭人,“穆贏稷好大的膽子好長的手腳,居然敢對朕的兒子下手,你先起來跟我說清楚,具體是怎麽一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