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許氏的憋悶彥小七並不知曉,她正奇怪的盯著餐桌上的一碗燕窩出神,這種名貴的滋補品,她幾輩子來都是第一次看到。
“這是?”彥小七將視線放在香菱身上。
香菱性子活潑,跟府裏的下人很容易搞好關係,彥小七不習慣總有人跟在身旁伺候,沒事就會讓她去閑逛,收集各種小道消息。
“廚房裏的人說這是從老夫人的定例裏撥出來的,說是給小姐補身體。”香菱說這話時美滋滋的,自家的主子在老夫人那裏有臉麵,她們這些伺候的下人出去也能抬得起頭。
“老夫人?”彥小七捏著湯勺,一下下的撥弄著,完全無法相信。
她在那老太婆那裏,估計連空氣都比不上,她才不會相信老太婆會突發善心。
但大廚房裏的幾人口風很緊,香菱幾次都沒套出話來,隻每天晚上都會端一盞燕窩回來。
這一次,不用許氏禁足,彥小七自己就無法出門,在房中足足將養了小半個月,才能在丫鬟的攙扶下在院子裏走上一圈。
半個月過去,彥小七一直沒等到張玉到府的消息,卻在府裏下人的口中聽到白雲觀觀主要海選收徒的噩耗。
他不都說要收自己做弟子了嗎?這個海選又是怎麽回事?彥小七無意識的揪著花瓣,微微有些愁。
許氏又被她得罪了一遍,要是不能換個體麵的身份。。。嚶嚶嚶,那後果,她拒絕去想!
“香菱,你去好好打聽一下觀主收弟子的事,回來一字不落的告訴我。”彥小七終於有些躺不住,腳都不想再養了。
觀主收弟子的事在京城裏傳的沸沸揚揚,香菱隻取餐的時間,就在大廚房裏打聽的清清楚楚。
“小姐,觀主幾天前上書給陛下,說他這些年有所感悟,想要再收一個關門弟子悉心教導,他算出與他有緣的弟子就在城中,且是尚未及笄的女子,但他不便於進出後宅,所以就想讓陛下幫他找一找。”
收個徒弟還搞這麽大排場,彥小七心裏莫名的有點酸,那人那天莫不是就隨口說那麽一句,開她玩笑的吧?
心頭莫名的有些苦澀,彥小七揚頭又看向香菱:“那有說要怎麽幫觀主選弟子嗎?”
香菱跟著綠萍快手的將午膳全部擺好,拿著布巾伺候著彥小七淨手:“過些天在芙蓉園會舉辦一個春日宴,京城中所有五品以上官員均需攜女前往,不分嫡庶。”
不分嫡庶?!
那她豈不是也有機會出席?彥小七心中又燃起希望,隻要她能有機會再見到張玉,她就能想辦法說服他,將弟子的名額分給她。
彥小七心中升騰起希望,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瞬間好出許多,連日來的滋補,讓她消瘦的身子圓潤了一些,巴掌大的小臉更是嫩的能掐出水來,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總是含嗔帶俏的望著旁人,惹得院子裏的丫鬟、婆子總會一不留神就被迷的失神。
觀主擇弟子,不論是否能選上,有機會前去參選就是天大的殊榮,許氏揪著帕子,心中萬分不情願,但有著趙書的交代,她不僅要笑對著彥小七,還要給她置辦衣裳首飾。
這幾年許氏看似大度甩給彥小七不少首飾,但大多都是她和趙雯淘汰下來的過時樣式,做工和用料也沒甚出色的地方,那樣盛大的場合裏,每一件都拿不出手。
心中越發苦逼的許氏,隻能揣著銀子,帶著趙雯和彥小七去玲瓏閣仔細置辦。
侯府家大業大,幾任的當家主母都善營生,尤其是老太太,當初嫁過來時也是十裏紅妝,田產無數。三個兒子每一個成親時,她都私下裏給過利厚的鋪子、田莊,就怕他們短了花銷。
趙書不善理這些事物,老太太給的私產,成親後就全部交給許氏來打理,這麽些年下來,許氏就算當年陪嫁沒多少,但靠著趙書的私產日子過得也是十分富足,這玲瓏閣,更是常客。
隻是她雖然常來,但也隻帶趙雯一人,玲瓏閣的掌櫃還是第一次見到彥小七,他不動聲色的招待著幾人進了包間,又將店裏最時新的首飾並著一些厚重的都挑揀出來,讓夥計送了進來。
趕在春日宴前,家有十二歲以上,十五歲以下女兒家的人家,都會過來置辦上幾套首飾,不論是到時裝扮或是留到日後做嫁妝,都是使得。
所以,這些時日裏,玲瓏閣一直是個人不斷,掌櫃的忙的人都瘦了一圈,店裏好多樣式更是賣斷了貨。
彥小七於此一道完全不在行,看著許氏母女湊在一起,一會討論金銀的厚度、寶石的色澤,一會討論樣式、發型,一會又討論可以搭配的衣服款式和顏色,她聽著聽著,無聊的隻想打哈欠。
等到掌櫃的進來,她拿著帕子在眼角擦了擦,一一問過價錢後,直接撿了最貴的那套。
恨得許氏牙癢癢。。。本來想給她一個難堪的好不好!
胸口疼的許氏出了玲瓏閣,走進旁邊的錦繡坊,再不敢將彥小七晾在一旁,要是一不留神,彥小七手指一點再選一塊最貴的料子,她今天一定要被橫著抬出去的。
隻是,許氏撒了大把銀錢的結果,卻是坐實了她苛責庶女的名號,十四歲的姑娘家,第一次進玲瓏閣,對珠寶玉石絲毫不懂,原因又能是什麽。。。
等許氏知道這些風言風語時,已經是春日宴的前一日,她在房中摔了自己最喜愛的一套汝窯茶杯,尤不解氣。
“你說,那個死丫頭是不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這麽些年,我短她的吃喝了嗎?說我苛責她?”許氏手都在抖,她是不喜歡庶女,也懶得去管教,但她什麽時候苛責過。
趙雯叫來荷香,打來清水,給許氏洗了一條布巾遞到手上:“她不是嫌咱們不管她嗎?等明日的春日宴一過,您就好好管教她一下,府裏還有宮中出來的嬤嬤呢。”
許氏抹了把臉:“對,我的雯兒就是聰明,我到時倒是要讓她知道知道,什麽才是嫡母的管教,那個臭丫頭,她以後別想再出府。”
門前的趙書聽了這幾句,在丫鬟驚愕的目光中,麵色鐵青的轉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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