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舍得
銀觴手足無措,他倆麵前有什麽東西都沒有看清楚怎麽阻止。而且隱隱約約的可以感覺到,設置屏障的那個人似乎本意就是不想讓那些他拒絕的人進到裏麵去。
可是赤練這個樣子就非但一定要進去,那又怎麽辦?
眼看著所有人都已經要到太後宮裏去請安,唯獨少了自己和赤練兩個人。抱著僥幸心理,想著這麽多個人也不會一一對應過來。
其實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安子就已經把這個事情稟報給沐梵了。京都的事情自然是逃不過他的眼睛,所以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也是有所耳聞的。
“讓他們兩個人去吧,不必在意他們。隻需要裝裝樣子,但是其他人必須清點清楚。”
沐梵就是有心要放他們一馬,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打著什麽算盤。但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情,因為他的眼中放射出來的光芒是那麽渾濁。
早就在睡前的時候他就對著空氣若有若無的歎氣,訴著歉意。就算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別人的事情,請求悔改。
段瀟發現平常外麵似乎波動的頻率很大,出去一看究竟,卻發現有兩個人站在屏障麵前一動不動。
透過屏障,他看到了自己很熟悉的兩張臉。隻是其中的一個人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更想是妖變的前兆。
本來是不想撮合這些麻煩的事情,他本來就是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可是突然想到一閃而過的那一張臉,歎了一口氣之後才悠悠地走出了黃陵。
用手在屏障上麵開出了一個門,赤練發覺似乎有地方可以進去。就朝著開門的方向衝過去,銀觴也急忙跟在後麵,保證她的安全。
隻可惜進來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站在一邊冷眼旁觀著這兩個人。隻是這個眼神為什麽如此熟悉?自己是不是曾經認識他,又或者是有過什麽一麵之緣。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段瀟抬手示意兩個人跟著她一起進去。黑漆漆的墓道裏麵充斥著各種怪叫聲,銀觴不由自主的將赤練抱在了懷裏。
雖那些東西總在怪叫,但是卻不敢接近這裏在懼怕著什麽。總而言之,起碼現在是安全的。隻是一直跟著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似乎也不是什麽好事情。
銀觴考慮著是否要主動開口,又或者需要做些什麽。可是瀟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等到了當初赤練化行的地方,就一下子把兩個人都丟進了池裏。
銀觴為了抱緊懷裏這位女人不讓他滑到水裏麵,隻好用一隻手抱住,然後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口。
段瀟本來是好意,因為這裏的泉水可以大大減緩妖化的速度。可是這兩個人好像並沒有要接受他好意的樣子,雖有些失望,但是本來他們幾個人就是勢不兩立的關係又如何?
等到那兩個人浮出水麵的時候,赤練在這段時間裏麵難得有了清醒的時間。在感受到自己的皮膚接觸水麵的時候就化成了一條錦鯉,歡快的在池裏麵遊動。
銀觴就算想要去抓住它也沒有這個機會了,魚兒在水中又怎麽可能輕易被抓住?上次下跳的,累得氣喘籲籲,卻最後還是讓她跑了。
隻可以看到一條錦鯉在這泉水之中歡快的遊著,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就像回到故鄉,又或者是回到她最熟悉的地方。
“銀觴上仙,已經許久沒見了卻不知你為何落魄成如此模樣。真是讓人唏噓不已。”段瀟自然是把她們之前的關係貫徹到底,開口就是諷刺。
銀觴一副落湯雞的樣子,渾身都是濕透的皮膚,上麵還殘留著水珠,頭發緊緊地貼在他的臉頰上麵。
一雙眼睛早就不再像當初那般溫潤,裏麵全是狼狽和焦急。也顧不得什麽君子之風,急匆匆的衝到前麵,抓著那人的衣領。
“你把我的娘子弄到哪裏去了,把他還給我,現在立刻!”
段瀟十分詫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赤練不是牧雲身邊的那個丫頭嗎?怎麽又會變成銀觴上仙的娘子?
雖然那個丫頭對上線的喜愛無法掩藏,但是這上仙居然會接受,也是奇了怪了。難道是自己在陵墓裏的時間實在太長了,已經不知道外麵變成什麽樣子了嗎?
段瀟雖然是很隨和的一位魔君,但是也不允許別人一直揪著自己的領子不放。
手扶一下將人甩到了很遠的地方,撞在了牆上,才慢慢滑落下來。然後一點都沒有歉意,扶了扶自己的領子,整理好之後才慢慢的撇過去。看了一眼那個更加狼狽不堪的男人,無聊之際。
“什麽?你的娘子。你難道忘了嗎?所有人跟你接觸的時候都會受到一定的反噬,當初就是因為這一點你才會變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模樣。你可不就是為了保護別人之前對你的偏見和遠離嗎?”
這些話怎麽那麽熟悉?銀觴腦子裏回響著這段話,一直一直一直。可就是想不到這句話到底是誰的,隻知道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十分的疼痛,就像被人抓緊又重複放開的那樣。
似乎馬上要呼吸困難了卻被人一掌拍在了頭上,摔在了地下。劇烈的疼痛讓他直接忽略了心髒的不適,一向好性格的他居然暴露了。
“你有病吧?如果你是條命不想要的話我不介意聽你收走。”眼神已經冒著火光,隻可惜段瀟根本不怕,現在的他。
一個挑釁的目光就讓銀觴更加難過,恨不得下一秒就直接撲到他身上,把他撕的粉碎。
段瀟根本不在乎,隻是接著嘲諷而已。“我早就告訴過你,你絕對受不了這條鐵規,現在又犯了吧,害了人家,害了自己,活該。”
段瀟也隻是想在這個時候多欺負而已,誰讓兩個人在幾百年前接觸的時候,那個男人總是調侃自己沒有經曆過人事。老什麽大人的話題,孩老插嘴,以後找不到媳婦兒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