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下江南
一切準備就緒，牧雲坐在馬車上看著皇宮的景物一樣一樣倒退，自己離正門越來越遠。
透過馬車看皇宮，高高的圍牆圍住了在內所有人的自由。不由得內心一股悲涼，心髒鈍鈍的疼，牧雲無法抑製這種感覺。
這一趟珍珠自然是要跟著一起去的，她怎麽放心牧雲孤身在外。雖然也有別人伺候，但凡事都是她和赤練親力親為，讓她放心不下別人。
此去江南，路途遙遠。因為牧雲有傷在身，沐梵特意囑咐駕車的侍衛，將原本兩可以到的路程硬生生拖成了三。
“主子，你要不要下車休息一下？”珍珠端上一盤蜜餞放在牧雲的麵前，一臉期待。
“也好，這些一直坐在馬車裏，骨頭都快散架了。”牧雲掀開簾子，發現已經到了郊外。而跟隨出行的侍衛也駐紮在了不遠處，宮人也正在路邊支起了架子，準備著一會兒上路所需的物品。
珍珠聽聞麵色一喜，撩起簾子扶牧雲下了馬車。果然外麵的空氣就是比馬車內的要新鮮，牧雲伸了一個懶腰，貪婪地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
“還有多久到江南？那邊有消息了嗎。”牧雲邊走邊問。似乎是在享受周圍安寧的氣氛，但是她並沒有睜開眼睛。
珍珠雖然知道所問的是誰，除了傅先生還能有誰。“已經查到了，似乎是因為災民暴動的緣故受了一些輕傷，不過不礙事。”
聽到這裏，牧雲愣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停下腳步。答了一聲知道後就又回到了馬車內。
“珍珠吩咐他們上路吧，在黑之前一定要趕到江南驛站。”完就閉上了眼睛，養精蓄銳。
腦海裏卻全是傅伯陵的樣子，這種擔驚受怕的感覺似乎在千年前也有過呢，真夠諷刺。一個屢次要除掉自己的除妖師…哈哈哈哈可笑。
再次睜開眼，牧雲眼中盡是淡然，仿佛之前那個憂心忡忡的女人不是她這般。
突然趕車的馬躁動不安一時沒反應過來，牧雲摔出了馬車。但是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睜開眼發現竟是珍珠抱住了她。
“主子，你有沒有傷到。”珍珠滿眼歉意，隻顧著牧雲的身體，絲毫沒有意識到她自己的傷才是最嚴重的。
“我…我沒事，珍珠你怎麽樣了。趕緊起來，讓我看看你。”牧雲趕緊站起來，拉住珍珠。雙手在珍珠身上摸索，查看傷勢。
珍珠見狀攔下了牧雲的雙手，麵色泛紅。“主…主子，你別這樣，我沒事。”
“嗯？這樣的力度你怎麽會沒事，快給我看看。”此時的牧雲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讓珍珠這個女孩有多窘迫…
行到她檢查完畢後，才看清珍珠羞紅的臉。一時間竟然笑了出來：“可愛的珍珠不會是害羞了吧。”完還調戲似的勾了一下她的下巴，像個地痞流氓。
“主上~你…虧得我眼巴巴來救你。哼！”眼看珍珠真要生氣了，牧雲才收斂了神色。
她自然知道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她們現在身處幻境之中，也不知是何人所為…
要是晴貴妃，現在她已經在大牢裏了。殷貴人也算是拉攏過來了，更何況皇帝更沒有理由這麽做，唯獨要她性命的傅伯陵也虛弱…
看著牧雲愣在那半沒點動靜，珍珠嚇傻了。兩眼淚汪汪的看著她。“主子，你可別出什麽事啊。”雙手拉住牧雲的袖子來回晃動。
“好珍珠，你主子我沒事。隻是在想誰那麽看得起我，下了幻境這麽高深的東西來困住我。”牧雲嘴角帶著笑意，但卻讓人分不清冷暖。
繼續待在原地也不是辦法，牧雲拉著珍珠往靠近森林邊緣的地方徘徊。如果是她自己也許可以衝破這裏，但她沒本事護著珍珠不受傷害。
外麵的車隊竟渾然不知牧雲已經不在馬車裏，一路靠近江南。隻覺得奇怪，嘉貴妃難得如此安靜想來也是累壞了。
就在幻境深處，牧雲一陣無力好在珍珠扶著她。這副身體不及千年前的萬分之一，可也沒落下無力的毛病。這就是有人在搞鬼了，要到無力她可是熟悉的很。
牧雲危險的眯起眼睛，紅唇輕啟：“鍾離。”珍珠離得近，也沒聽清楚。反而是一愣：“主上？”
看著珍珠如此反應，牧雲也就不慌了。揚起笑臉了句沒事，但是這種不適感越來越強烈。
正在驛站休息的傅伯陵察覺到他打在牧雲體內的封印有些異動，不由得皺眉。清冷的臉上似有些擔憂，後又露出滿眼厭惡的神色。
他居然會擔心那個妖孽，真是傷的不清。伸手按住緊皺的眉頭，整個人沒有一絲血氣。若不是睜著眼，怕是都要讓人覺得活死人一個。
半晌過後才開口：“去看看嘉貴妃，現在身在何處。”這隻是為了沐梵看的，傅伯陵不斷提醒自己。真不知道那妖孽下了什麽咒…
“是。”暗處一個黑影，應了一聲。離開時傅伯陵緊盯那處，歎息良久。
不過閃身瞬間，黑影來報。“嘉貴妃和侍女皆不在馬車內，車隊無人察覺。”
傅伯陵不悅，自從遇到牧雲開始他皺眉的次數是前幾年總數的兩倍。不管怎麽，牧雲都是沐梵的貴妃。要是在江南出了事，他脫不了幹係。
“走！”起身之時，腳步虛浮明顯是舊傷未愈。主上的事情他們做影子的沒有插嘴的餘地，唯有跟隨致死效忠。
傅伯陵站在車隊前的樹丫上，觀察著四周，馬車內明顯沒有牧雲妖力的波動。這個女人，去哪了。
微弱的波動難以捕捉，可是要兩個大活人消失不可能不聲不響。時間轉瞬即逝，驀然的傅伯陵內心一陣不安。
“破風…你也該適可而止，皇帝不會永遠任你擺布。”傅伯陵此時不確定是不是破風幹的，但附近有藍琉珠的氣息，不可否認。
“許久未見，我可是甚是思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