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不是冤家不對頭
牧雲一開始隻看到自己的冤家傅伯陵,她順著聲音看去,這個人不就是沐梵嗎!
她微微皺眉,心裏一絲驚喜劃過,然而這點驚喜又很快被澆滅,有傅伯陵在這裏,她怎麽好下手?
隻是,她不知道,沐梵和傅伯陵不是在宮裏嗎?怎麽又出來了?
她看了一眼傅伯陵,那個人的目光幽深,一望無底,此刻她竟然從他的眼裏看到威脅,她不禁心肝兒抖了抖,想起剛才的沐梵的話,牧雲故意無視傅伯陵的眼神兒。
她笑了笑,“兩位好啊!”
沐梵忍不住伸長脖子,瞅了一眼牧雲,這個女人很美,讓人看一眼就能記住,他自認看過的人不少,像她這樣的倒是第一次遇見,清麗中帶著絲絲妖媚,兩種感覺混合在一起卻讓人不覺得矛盾。
然而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傅伯陵的反應,不就是一個女人嘛?他反應居然這麽激烈?
莫非真的認識?
一時間,沐梵看傅伯陵的目光中帶了一絲探究的意味。
傅伯陵無視沐梵八卦的視線,伸手拉著他的胳膊就往客棧門口拖。
“哎哎哎!你幹什麽?”沐梵不明所以,牧雲又豈能讓到門口的肥肉就這樣走了?
她放下手中的碗,匆忙擦了擦嘴角的湯汁,連忙走上前去擋在他們麵前,“恩公請等一下!”
送上門的鴨子,不吃白不吃!
“恩公?你是我?”沐梵眼神中劃過一抹驚訝,他什麽時候成為別人的恩公了?
牧雲在沐梵看不到的地方對傅伯陵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表情,傅伯陵眼裏的警告意味十足,牧雲卻不以為意。
“對啊,恩公,你不記得我了?我是芸啊!”牧雲對著傅伯陵眨了眨眼睛,“你還記得風破樓樓主破風嗎?”
到最後,牧雲故意把風破樓樓主破風這幾個字加重了語氣。
“我就是那個差點被樓主殺了的芸啊!當初是你和傅……傅將軍救了我。”牧雲瞄了一眼傅伯陵,結果發現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她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
她竟然覺得傅伯陵現在的樣子很好看腫麽辦?
傅伯陵幽深的眼中裏泛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可惜牧雲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沐梵盯著牧雲那張臉也越來越熟悉,其實他的大腦早在牧雲提起破風的時候就開始思考起來,不得不,牧雲她一早就知道沐梵他們肯定是知道破風,畢竟風破樓的名聲那麽響。
沐梵一國皇帝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國家的各種組織?
沐梵聽牧雲的話也猛然想起來是有這麽一個人,當初他們在回京的路上還被追殺過呢!
等等,一提起來,眼前這個姑娘不是被自己帶回皇宮了嗎?她怎麽出來皇宮的?
於是,沐梵也這麽問了,牧雲臉上露出窘迫,似乎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皇……沐公子,此事還是來話長,但是你既然問了,我就長話短了,其實,我是……是被人趕出來的……”
牧雲偷偷瞄了一眼傅伯陵,那意思明顯就是在指認傅伯陵就是趕人的元凶。
一旁的傅伯陵眉頭皺了皺,他怎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如此厚臉皮的女人,不對,這丫的根本就不是人!
沐梵又怎會不知道牧雲想要的意思,他順著牧雲的目光朝傅伯陵看去,眼底是幾分連他也不察覺的笑意,“莫非,是傅將軍?”
她的眼神不得不讓自己懷疑啊!
隻是不知道,傅伯陵這個家夥又要搞什麽鬼,他自己看不慣女人,不會連他的女客人也看不慣吧?
牧雲低著頭假裝被人中‘欲拒還迎’的姿態。
這一下讓傅伯陵更加確定了傅伯陵要趕牧雲走的。
他無奈狀似的搖了搖頭,拍著傅伯陵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伯陵啊,不是兄弟我你,你你這是不是讓兄弟有點難堪?”
本來是他請人家去住的,結果這傅伯陵二話不就把人攆走了,這不是讓兩邊的人都難堪嗎?
傅伯陵“嗯”了一聲,“是她自己要走的。”
沐梵沒想到傅伯陵會如此,下意識的看向牧雲,這……
這叫什麽事兒啊!
牧雲在心裏把傅伯陵罵了千萬遍,這個該死的傅伯陵,總是要當她的路,他當她好欺負還是咋地?
不過他以為她會認輸麽?
牧雲偷偷在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頓時疼的她熱淚盈眶,麽得,掐的有點狠了……
“傅將軍,您怎麽能這麽呢?是您讓我離開沐公子的啊,如果……如果我不離開,你就要……”
“就要什麽?”沐梵此刻看著牧雲,心情不由得有些煩躁,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淚。
牧雲抹了抹眼淚,那力氣恨不能把臉皮抹掉一塊,傅伯陵心裏突然泛起來一抹大事不妙的感覺,隻見她吸了吸鼻子,“傅將軍……要收了我……”
哈?她也沒錯啊!傅伯陵本來就是要收了她。
誰讓她是隻妖呢?
與其讓傅伯陵先告訴沐梵她的身份,還不如她自己來一個惡人先告狀。
沐梵聽了牧雲的話驚訝不已,她……她要是不出宮,傅伯陵就要……收了她?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牧雲又指了指傅伯陵,嘛耶,這是個神發展的節奏?可是,按照他對傅伯陵的了解,這個大冰塊冷的凍死人怎麽可能出這麽調情的話來?
顯然,沐梵誤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傅伯陵也沒想到牧雲會直接承認自己是妖,他順水推舟,“這個女人,是一隻妖孽,留不得。”
“啥?”沐梵不敢置信的瞪看著傅伯陵。
妖孽?
“好兄弟,你告訴我,最近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沐梵一副我懂的表情。
傅伯陵頭上滑下幾道黑線,“我不看話本。”
看情況,沐梵肯定是不相信牧雲是妖孽的,傅伯陵不悅的皺起眉峰,這可就糟了……
牧雲看著他們的樣子,早就想笑出來了,但是礙於她現在眼眶裏還盛著未幹的眼淚,她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