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紅塵萬象i.
黎九幽一陣發呆。
林羽所說，分毫不差。
他前任的族長大人，在一代聖王境界忽然走火入魔，性情大變，與之前判若兩人，但修為和戰力都直接飆升到了一個恐怖的極限高度，橫掃一代聖王之巔的強者，無人敢鐸其鋒芒。
“確實如此。”
黎九幽回過神來，如實回答。
他算是明白了，這部心法參悟到最後，很容易令人走火入魔，原來是心法本身有缺陷。
“難道是因為這部心法本身就是殘缺不全的？”
黎九幽隻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不，不是這樣。這是一部完整的心法，隻是心法背後的秘辛，你們無從得知而已……”
林羽將自己的推測和定論，說了出來。
顧名思義，由紅塵萬丈到紅塵萬象，是一個質的飛躍，是一種境界的極盡升華。
但這極盡升華的背後，卻是邪龍一族的影子。
正的方麵，邪惡的化身。
人性複雜，乃是善與惡的結合體。
但參悟出這部心法的“紅塵萬象”之境，就完全把人性的邪惡與陰暗麵，激發出來了。
這是人性的一部分，被邪龍一族稍加利用，就成了一部無上的心法。
“……”
黎九幽冷汗直流，癱坐在地上。
這心法背後的秘辛，還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但他是親身的經曆者，林羽的點撥之說，完全正確。
黎九幽之所以未步入前任族長的後塵，乃是因為修煉了另一部心決。
《昊天訣》。
昊天訣乃是浩然正氣的化身，似乎專門克製了紅塵萬象帶來的邪惡之氣。
至此，黎九幽完全明白了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黎族世家的禁地，黎水山川裏肯定埋葬著與邪龍一族的秘藏。
這個秘藏一旦被打開，整個黎族世家將會成為眾矢之的，不容於世，最後的結果，隻有死路一條。
因為，一個被邪龍一族掌控的黎族世家，完全就是邪惡一族的化身了。
沒有人會允許邪惡化身這種存在。
那將是整個龍域大陸的災難。
近乎滅世。
“不不，你們要是進入黎水山川，開啟了你們的秘藏，才是我黎族世家的末日，我不能讓你們進入禁地。”
黎九幽改變了主意，一臉決然。
“我也在尋找關於邪龍一族的秘藏之地，但絕不是為了打開它，為禍世間，殺戮天下，相反，我也是邪龍一族的死敵……”
事已至此，林羽也隻能說出部分的真相，讓黎九幽心安。
林羽拿出了那口染有邪龍之血的長劍，讓黎九幽觀摩。
“這就是……邪龍之血散發出的氣機？”
黎九幽感知到了哪一種熟悉的氣機。
這與他參悟出來的紅塵萬象，完全是一模一樣的氣機。
不，比他參悟出來的那種氣機，更為邪惡和恐怖。
隻看一眼，黎九幽就有種深陷其中，無法動彈之感。
那口長劍，宛若無底深淵，深陷其中，必定萬劫不複。
“不錯，這是我在絕武大陸的方宇神山，斬殺了那頭邪龍之後，此劍的氣機，發生了質的改變，它原本就是一口很普通的長劍。”
林羽如此說道。
關於這口長劍，幾近染過龍族之血後，愈發不凡起來，堪比神兵利器。
但林羽並不知道它原來的名字，或者原來主人的名字。
當時在方宇神山的時候，他身邊沒有順手的兵器，隨手就取走了一口散落在地上的長劍，它的這人已經戰死。
林羽一直保存著這口長劍，也是因為它染過那條邪龍之血，也染過他女兒葉小溪之血，可以借此找到邪龍一族的線索。
黎九幽見過這口長劍之後，對於林羽所言深信不疑。
修為到了林羽這等境界，斷然不會信口雌黃。
更重要的是，他在林羽身上感知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氣息。
那是曆經生死的淡然與魄力。
這種氣息，非上位者，不可能會擁有。
那代表著一種無畏的殺伐斷決。
一股敬佩之情，油然心生，令他忽然有種想追隨的衝動。
古老的黎族，令他神往。
既然知道了黎族世家的曆史，遠不止浩劫時代，他身為黎族世家的族長，有責任帶領族人，重返巔峰之路。
而林羽就是他前麵的那個引路人。
林羽的心事，不在龍域大陸，這裏隻是他的一個落點而已，踏入古路，才是他的追尋之路。
龍域大陸的方宇神山契機，即將來臨，林羽或許就是仙選之人。
“以你之見，可有辦法修正這部心法？”
黎九幽虛心請教。
一旦明白了現在黎族世家的入門心法，有了邪龍一族的影子，黎九幽就有了新的斷決。
要麽，廢除這部入門心法。
要麽，修正這部入門心法。
黎族子弟，一旦修習了這部《紅塵萬丈》心法，將伴隨著一生，成了一種桎梏和詛咒。
身為族長，黎九幽不能坐視不理。
“目前還沒有，不過，你習修《昊天訣》擁有天地浩然正氣，有益修正這部心法。”
林羽坦言。
這是又一次遇到兩種不同的力量，對撞。
邪惡之氣與浩然正氣之間的對立。
也是善與惡的對立兩麵。
……
林羽宣文文和黎九幽出現在黎族世家的禁地。
黎水山川。
一行三人，沒有冒然進入禁地。
而是在不遠處，靜觀此地。
黎水山川與黑水山川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這裏生機盎然，目所能及的山川大地，遍地古木，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機。
那是邪龍一族的氣機，一般人根本感知不出來。
“你有何高見？”
林羽低語詢問身邊的宣文文。
“這地方太詭異了，居然沒有地運之脈。”
宣文文訝異。
如此浩大的黎水山川，千山萬壑縱橫相連，一眼望不到盡頭，沒有孕育出地運之脈，宣文文百思不得其解。
大凡有山川河流的地方，都會有相應的氣運之脈。
就連黑水山川的那座死氣沉沉的蛇山，都有屬於自己的地運之脈。
但……黎水山川沒有。
“宗主，你確定沒有看錯？”
黎九幽被驚到了。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黎族世家的禁地，沒有地運之脈。
那麽，他們黎族世家在此守護千年萬年，又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