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這樣的一幕
第325章 這樣的一幕
“樹哥哥回來了，樹哥哥回來了。”
“樹哥哥帶回來了吃的。”
“是饅頭，是饅頭……”
小溪靠近了河邊後，她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一群孩子從河邊一個下水道裏跑了出來，這些孩子最大的隻有五六歲，最小的兩三歲，但是，這些孩子沒一個是健全的，他們要麽天生畸形，要麽獨眼，要麽嘴裏吐詞不清。
但是，他們卻歡快的向著手裏拿著三個饅頭的李樹跑了去。
“別急，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都有。來，先回屋裏，回屋裏。”
李樹開心的招呼著孩子們朝著下水道裏走了去，然後開始分起了饅頭來。
“……”
小溪看在了眼裏，徹底呆住了，有種強烈的窒息感。
她還很小，但是，她懂事比同齡的孩子要早。
甚至，從小，她覺得自己就是黑暗中的老鼠。
但是，看到了這些孩子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麽的幸福。
小溪抿緊小嘴，轉過身去，向著之前那家饅頭店跑了去。
“老板，給我二十個饅頭。”
小溪大聲道。
“二十個饅頭？你有錢嗎？”
老板不耐煩道。
“啪！”
小溪把一百塊放到了桌子上。
“好，馬上給你準備。”
老板馬上去做。
饅頭準備好了，小溪提起了饅頭就走。
“小孩，還沒找錢。”
老板一楞，大聲喊道。
但是，小溪都沒回頭。
小溪一口氣跑到了下水道入口。
她的一出現，洞裏那些吃完了饅頭，正在舔手指的孩子們一起看了過來。
“是你？”
李樹的眼睛閃撲的看了過來。
“大家還沒吃飽吧！姐姐這裏有饅頭，趁熱吃吧！”
小溪沒去看李樹，而是朝著孩子們走了去，然後把饅頭分開孩子們吃。
但是，孩子們沒有動，而是看著李樹。
“還不快謝謝姐姐。”
李樹露出笑容，對著孩子們道。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
孩子們歡快的接過了饅頭，大口吃了起來。
“謝謝你……”
李樹感激的看著小溪。
“你也吃吧！”
小溪遞給了李樹一個饅頭。
“謝謝！”
李樹接過了饅頭，但是並沒有吃。
“咳咳咳！”
就在這時，下水道裏麵響起了一聲輕輕咳嗽聲。
“奶奶，奶奶！”
李樹臉色大變，馬上朝著下水道裏麵跑了去。
然後，將燈點起。
小溪這才看到，在下水道的裏麵躺著一名非常老的老人，老人的腿好像折斷了，甚至扭到了一邊，而她臉色煞白，嘴裏咳個不停，甚至還滲透著血液。
“奶奶！”
李樹馬上給老人用枕頭枕住後腦勺。
“小樹啊！家裏來客人了，還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小姑娘，你好，奶奶的腿不利索，不能下床了。”
老人很慈祥看著小溪，聲音嘶啞開口道。
要是平時，小溪聽到這個聲音，會覺得害怕，但是這時，她覺得很溫暖。
“奶奶好！我是小樹的同學，我叫小溪。”
小溪鞠了一躬，開口回答道。
“同學好，同學好啊！小樹，給同學倒茶，快，快！”
聽到是同學，老人非常開心。
李樹一聽，馬上去倒茶。
“謝謝奶奶！”
李樹端來了一個破舊的碗，盛了水送給小溪，小溪喝了一口，說了聲謝謝。
“同學，我家小樹在學校有沒有聽講，有沒有聽老師的話，他要是不聽話，你告訴老師。”
奶奶激動的跟著小溪說著。
“小樹很聽話，他是班上最聽講的，老師還誇了小樹，說他是最有出息的。”
小溪笑著道。
“最有出息的？哈哈！有出息好，有出息好啊！”
奶奶笑的很開心，仿佛遇到了她一生中最開心的事。
奶奶和小溪說了很久，說到實在忍不住了睡了過去才結束，奶奶睡著了，李樹哄著孩子們睡了後，才和小溪走出了下水道。
“我在三個月大的時候，被父母丟棄在了下水道，是奶奶收養了我，奶奶靠著撿廢品把我養大。奶奶從小教導我，不管做什麽工作，隻要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就行了。我們都是生在黑暗最底層，被上天拋棄的人，我們更需要懂得珍惜。奶奶一生的心願很簡單，就是希望我能上學，走出這個下水道，做一個頂天立地，光明正大的人。她不希望，我和她一輩子，拾一輩子荒。”
天黑了，李樹和小溪一起走在了河邊，李樹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笑了笑開口道。
“後來，我和奶奶在拾荒中，從垃圾堆裏，從街道上，從醫院門口發現了一條條可愛的小生命，他們和我一樣，因先天不全，被父母丟棄了，孤兒院不收，醫院不留，放他們自生自滅。奶奶跟我說，我們能相遇，就是緣分，我們正好可以建立一個大家庭。”
“他們一個個的加入，我和奶奶都很開心，但是，我們知道，負擔更大了。奶奶說，我們的負擔大了，所以更需要努力，更需要學習更多的知識。於是，我負責打掃學校所有衛生的前提下，換取了在學校最後一個角落裏聽課的機會。雖然沒有課桌，沒有人看得起我，像看老鼠一樣看待我，可是，我真的很知足，因為……我想走出下水道，我想學更多的知識。”
“也許，老天喜歡開玩笑吧！奶奶終於還是倒下了，為了給孩子們掙吃的，被一條惡犬追著咬，腿被咬折了。但是奶奶並沒有放棄對生活的希望。她時常鼓勵我說，這點挫折算什麽？人生還長遠著呢！”
說到了這裏，李樹笑的無比的苦澀。
這種笑容，完全不是一個同齡孩子該有的。
“對不起！”
小溪看著李樹。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回去吧！等會你爸爸媽媽在找你了。”
李樹催促道。
“李樹，以後……由我們兩一起來照顧奶奶和孩子們吧！”
小溪紅著臉蛋，認真的說道。
說完後，轉過身去，大步朝著黑夜中跑去。
看著小溪的背影，李樹笑了起來。
一起照顧，可他們是一群躲藏在黑暗中的老鼠啊！你呢？一個大小姐！
李樹自嘲一笑，向著家裏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