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還以為你能住一輩子呢
「能陪伴在世子身邊已經夠了,瀾兒不敢奢求更多。」
瀾兒這副樣子,倒不像是裝出來的,或許真的是她想錯了,玳王妃收回了視線,道,「你能這樣想固然最好。不過,本王妃可警告你一句,不是你的就不該去肖想覬覦!」
「瀾兒知道了,多謝王妃教誨。」瀾兒雖心底百般委屈,卻只能打碎了牙往口裡咽,畢竟,這王府里,君重瑾不管事,當家的主母是玳王妃。
她不能違背玳王妃,只能千依百順,因為,她必須要嫁給君楚硯。
玳王妃走後,她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卻還是沒有任何的懈怠,君楚硯扶額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瀾兒扶到床上去?」
「是,世子。」
君楚硯站起身來,拿起屏風上的外袍迅速的穿好,在溫暖的屋子呆了好一會,也不覺得冷了,他暖聲道,「你好好歇息,別再胡思亂想了。」
「我……我又給世子添麻煩了。」
瀾兒紅紅的眼睛注視著他,懊悔又自責。
君楚硯本想離開的腳步卻怎麼也挪動不了了,他只能走向她,坐在床沿,手指理了理她額角的碎發,道,「不麻煩,只是,下次這種事,我希望不要再發生了。」
他安慰過她便要離開,可女人卻從他後背抱住了他,怎麼也不肯鬆手了,她的臉頰貼著他的背脊,「世子。
我昨晚想了很久,想出了一個能夠讓世子不痛苦,讓我也解脫的方法。」
他眼底翻滾著異樣的情緒,所以-
她想出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死成全他?君楚硯心底越發不是滋味,他轉過身,握住她的手,道,「既然,我已經做好了娶你的準備,就不會再改變了,也證明了我會放下南笙,只是還需要時間去適應而已。」
「我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明明世子說了要娶我的,可我卻像是如履薄冰那樣的沒有安全感,總覺得是在做夢。」如此近的距離,可以看清男人的幽深的眼眸,瀾兒靠著男人的胸膛,道,「世子,如果這一切是夢的話,你.……能不能不要叫醒我?」
他尷尬的手撫上她的後背,柔聲道,「我已經讓人選好日子了,下個月的十五,便是我娶你的日子。」
他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瀾兒守候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不求名分不計回報,可他,卻一次次的讓瀾兒傷心。
他在屋子裡呆了很久,直到將女人哄睡著了,才走出去,所謂的情愛這種東西,大抵只能存於話本子上吧。
現實中,又有誰能得償所願。
……
三日後
白玖還是在蹲大牢,不過,這次的牢房升級過了,布置得和女子閨房別無兩樣,除了還有著大牢的那股酸澀味。
其他人是來坐牢的,而她倒像是來旅遊的,白玖翹著二郎腿躺在床榻上,眼眸半閉,地上有好好幾本被翻過的話本子。
哐當,牢房的鎖打開了。
獄卒恭敬道,「世子爺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不用拘束的!」
君楚硯今日了著了身白色的長跑,外面罩著一件墨藍色的大氅,英姿勃發,俊朗極了,他從衣袖裡拿出賞銀遞給了那獄卒,道,「就當是本世子請牢里的兄弟喝酒的!」
那獄卒眼底發光,笑呵呵道,「多謝世子!」
果然是富得流油,一出手便是五百兩。
君楚硯打量著這截然不同的牢房,視線落在了正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道,「怎麼著,還享受起來了?」
白玖睜開眼,側著身子,手抵著自己的腦袋,眉眼中透著抹嬌懶,道,「反正一時半會還出不去,我自然是要將心態放好些。」
君楚硯將食盒放到了桌子上,而後旋開蓋子,食物的香味飄散而出,但對白玖造不成什麼吸引力。
畢竟,這裡的獄卒,每日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她,而她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約莫還胖了兩斤。
男人一一將菜肴給拿了出來,卻見白玖興緻缺缺的樣子,道,「不合胃口?」
白玖從床上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疑惑道,「你怎麼想起來給我送飯來了……那裡面不會有什麼東西吧?」
君楚硯替她將碗筷放好,眉頭動都沒動,道,「我知道你在裡面吃得好,不過,這,是你娘特意早起做的,讓我帶給你的。
她的手藝應該不錯的,你可以嘗嘗。」
白玖愣在了原地,口裡喃喃念著許婉容的名字,她娘-
她在蹲大牢,許婉容肯定會擔心的,不過,君重瑾應該會和她解釋的吧,白玖起身下床,趿拉著鞋子坐到了男人的對面。
桌上的菜肴品相不錯,但並非是酒樓里那麼精美的菜色,而是很家常的幾道菜,很對她的胃口。
味道也不錯。
她吃的時候,仿似也能感受到許婉容的擔憂,眼睛不由酸酸的,她癟著嘴,道,「澈兒如何了?」
「我想將他送去軍營里,可他死活都不肯去,每日都來刑部門口等你,都快成了一塊望姐石了。」
其實他也覺得奇怪,為何白玖和白澈會有這麼深厚的感情,身處皇室之中,感情本就比一般的家族淡薄。
可他也聽說,白玖殺了白澈的親生母親,可白澈卻能毫無芥蒂的跟在白玖身邊,無時無刻不為白玖擔心。
白玖動作停住了,看向男人,「那你進來的時候,怎麼不順便將他捎進來?」
澈兒一直都很固執,她倒是忽略了。
這幾日,牢房裡很冷,外面只怕更冷,也不知道澈兒有沒有多穿衣服。
「我也說了啊,不過,那小子倒真是執拗,說什麼也不肯進來,他說,他若是進來的話,你會不開心的。
所以,他就一直在門口等,你也知道,這兩日都在下雪,那小子身上堆得都是雪,真是可憐。」
白玖一顆心揪的緊緊的,此刻,也不能再好好的吃飯了,道,「那……你和你舅舅說說唄,讓他放我出去。」
她之前倒是忘記了,寧國侯是君楚硯的舅舅,明明案子已經查清楚了,可寧國侯還是不肯放過她。
心累。
君楚硯盯著女人傾城的面容,道,「我看你在裡面住的也很舒服,還以為你能住一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