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折磨
齋藤一雄走後,張國樹先讓侯俊翔帶著一隊人馬,將傷痕累累的雷狼軍護送到安全位置,而後他帶剩下的士兵尾隨著關押雷耀的囚車,尋找機會營救。一路上多次想下手襲擊,卻總是找不到突破口,最後一直跟到了監獄的附近。
監獄的防守比之前嚴密了許多,用於維持大會秩序的士兵現在全部分散在廣場的四周,光周圍的巡邏隊就有兩三支,根本沒有辦法靠近。況且,在齋藤一雄到來之後,人數又增加了不少,加起來足足有數百人,憑借著張國樹現在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強行攻取。
無奈他隻能帶著士兵先行返回,日後再伺良機,在與侯俊翔會合之後,虎子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發瘋似的在士兵中尋找雷耀的身影。
“別找了,他沒回來。”張樹國在一旁冷冷的道。
虎子捂著腦袋,他想發出一聲長嘯,卻又害怕引來日軍,隻能低聲的嘶吼著。隨後他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絲毫不管張國樹是自己的友軍,跑過來揪住他的脖領子,眼神裏滿是詫異的質問道:“為什麽?為什麽!”
周圍的國軍士兵看到有人在對自己的上級動手,強行把虎子拉扯開,可是虎子還是在拳打腳踢的,到處掙紮,“雷耀哥拚死拚活的救了你們那麽多次,你們就不能救他一次嗎?”
“我們也沒有辦法,日軍的人數太多了。”張國樹低著頭,根本不敢看虎子的雙眼,雖然他根本沒有做錯任何事。
虎子忽然間又變得軟弱起來,幾乎是用祈求的口氣道:“他在哪,你告訴我,我去。”
“你冷靜些,你去又能有什麽用,還不是白白的送死。”
真相總是這麽無情,又這麽殘酷,一時間眾人全部都沉默下來,隻剩下虎子近似抽噎的呼吸聲。
朝香宮鳩彥王得到消息後,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盡管隻是過了短短的片刻時間,但此時的雷耀身上已經布滿了傷痕。雷狼軍遭受酷刑是因為他們沒有出鬼子想要的信息,而雷耀則不同,鬼子折磨他隻是因為雷耀太可恨了,讓雷耀簡簡單單的死去根本不足以緩解他們內心的痛苦。
關於雷耀的處置方法,朝香宮鳩彥王和鬆井石根早有商榷,他們一致認為,雷耀對於威懾南京的反抗力量有著不可比擬的作用,所以雷耀絕對不能死,卻也絕對不會好過。
爆炸雖然沒能要了朝香宮鳩彥王的性命,他的雙腿卻因此被摔傷,在士兵的攙扶下,朝香宮鳩彥王蹣跚的走進了監獄。到了審訊室之後,他讓攙扶的士兵離開自己的身邊,一個人緩緩的向前,瞅著麵前這個傳奇人物。
雷耀是認識他的,腫脹的雙眼微微張開一道縫隙,就看到了這麽一副禽獸不如的麵孔,他的嘴角硬生生的咧開一道不屑的微笑,隨後一口血水混著唾液就噴到了朝香宮鳩彥王的臉上。
臉上帶著嬉笑的朝香宮鳩彥王變得滿臉血紅,頓時變得暴躁起來,朝著雷耀咆哮道:“八嘎!!!”而後朝著雷耀的腹部瘋狂的錘擊。
“哈哈哈,鬼子給你雷爺爺撓癢癢呢,使勁點,哈哈哈。”雷耀何嚐不痛苦,但是他不可能讓鬼子因為他的痛苦而得到一絲的快樂。
朝香宮鳩彥王打的幾乎是筋疲力盡,馬上就要站不住,齋藤一雄趕忙過去扶住,同時遞過了一塊白毛巾。
擦完臉上的血水之後,朝香宮鳩彥王將手中的毛巾扔到一邊,同時吩咐齋藤一雄,折磨雷耀必須動用最嚴酷的手段,但是務必要留下他的一條命。
“哈伊。”得到命令的齋藤一雄鞠著躬,一直等到朝香宮鳩彥王離開。
雖然日軍的一般手段都足以讓人生不如死,可是齋藤一雄卻有著別樣的方法。他曾經作為一名醫生,對痛苦有著十足的研究,知道許多新奇的方法,雖然不足以威脅生命,但是卻能夠讓人覺得死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齋藤一雄看著雷耀,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得意的興奮,隨後換上了白色的大褂,戴上了白色口罩,吩咐自己的手下,拿過了一個黑色的手提箱。
打開之後,將裏麵的工具平鋪到桌子上,是一排銀光閃閃的器具,隨便拿一把來,都能夠當做鏡子來使喚。
走到雷耀的跟前,齋藤一雄從身後拿出了一個什麽都沒有裝的針筒,在雷耀的眼前晃悠。
然後吸了滿滿一管子的空氣,瞅著雷耀堅實的臂膀,紮了進去,將空氣全部推到雷耀的體內。
雖然針管很粗,但是相較於雷耀身上其他的疼痛,根本感覺不出什麽來,可是注射到體內的空氣好似變成了無數條蟲一樣在他的血管內穿梭。隨著血液的流動,雷耀感覺身體內的每一處好像都要炸開了,無數隻手在拉扯他的身體,要把他給撕裂開。
緊接著那蟲遊到了心髒處,頓時傳來一陣絞痛,像是有人拿著匕首深深的紮了進去,並且在不斷的扭動,雷耀剛想開口罵,那疼痛又走到了胸口,將肺部一點點的割裂開,雷耀幾乎都要感到窒息,疼痛讓他不出一句話來,全身的每一處仿佛都被這疼痛給破碎了,頓時汗如雨下,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待到疼痛撤去,雷耀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嘴唇竟然變得像臉色一樣的慘淡。
一旁的齋藤一雄自顧自的鼓了鼓掌,仿佛是在為自己的精湛技法喝彩,這一招靜脈注射空氣法,他已經用過很多次了,所注射的空氣量剛好能讓人到達死亡的邊緣。
隨即他看了看手中的腕表,時間才過去了不到一個時。趁著雷耀還沒有力氣掙紮的時候,齋藤一雄又把十根鋼釘紮到了雷耀的身體裏,然後輕輕的合上了身後的電閘。
頓時十根細細的鋼釘好似變成了十把利劍,徑直的穿透了雷耀的身體,但是這利劍卻像是有人在把控一般,不停從雷耀的體內拔出,又捅進去,疼痛卻沒有絲毫的減弱。
與普通的電擊不同,這是齋藤一雄刻意研究的間斷電擊法。電流時斷時續,正是克服了人體會慢慢適應的疼痛的特點,讓每一次疼痛都像是第一次經曆那般,如此刻骨銘心。
讓齋藤一雄感到意外的是,即便是如此的疼痛,雷耀也隻是在喉嚨間低聲的嘶吼,絕不會通過吼叫來緩解自己的疼痛。此時已是深夜,昏暗的燈光下,過分安靜的審訊室讓齋藤一雄感覺有些乏困,連打了三個哈欠之後,眼前的人影開始漸漸變得模糊,整個人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旁的雷耀在電擊中抽搐,痙攣,口吐白沫,可是隨著時間的過去,他的動作幅度越來越,最後整個人塌到了一起,一動不動。
齋藤一雄猛然的警醒,急忙看了看手中的腕表,糟糕!如此長時間的電擊很有可能讓犯人直接死亡,他急忙拉下了手中的電閘,走到雷耀的跟前,把聽診器放到了雷耀的胸口。整個人突然驚住了,他幾乎沒有探聽到雷耀的心跳,隨後用手摸了摸雷耀的體溫,還尚且溫熱。
曾經作為醫生,他很清楚犯人是否真的危險。一改剛才的鎮定模樣,齋藤一雄手忙腳亂的在手術箱裏翻找著,拿起了一管黃澄澄的試劑,卻又在顫抖中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又拿起了另一管,心翼翼的吸到了針管裏,倉皇的跑到雷耀的跟前,紮到了雷耀心髒的位置。
齋藤一雄頻繁的搓著手,急的滿頭大汗,踱著步子在雷耀的跟前走來走去,時不時湊上前探聽雷耀的心跳,每次都是重重的歎一口氣。朝香宮鳩彥王臨走前還特意交代過他留雷耀一條命,現在雷耀馬上就要死了,這可如何是好。
無奈之下,他又拿起了一支強心劑,一般人一支就足夠了,兩支反而會威脅到生命,但是他已經沒有辦法了,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打完之後,齋藤一雄反而鎮定下來了,坐到椅子上直直的盯著麵前的雷耀。漸漸,雷耀平緩的胸口開始有了輕微的起伏,蒼白的臉色開始有了血色,齋藤一雄在察覺後,急忙向前探聽雷耀的心跳,在聽到強有力的震動聲之後,他如釋重負般的鬆了一口氣。
雷耀蘇醒過後,隻是覺得渾身乏力,以為自己隻是暫時的昏了過去,眯著眼睛注視著前麵的鬼子。心中納悶,齋藤一雄竟然變得如此老實,一改剛才囂張的模樣。
迷糊了一會兒後,雷耀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