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卡與夢
“啊！”
王凡慘叫一聲，捂著胸口，麵露一副痛苦絕望的表情。
”嗯？“
”等等“
但下一刻。
王凡卻感覺有哪裏不對。
他明明身體都被貫穿，可非但沒死，神智清醒，就連痛感也突然一下消失不見。
不由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隻摸到了衣服麵料的質感，哪裏有半點傷口。
王凡打了個激靈，連忙睜眼一看，就發現，他此時竟躺在武品商城的地板上，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都是神情古怪的看著他。
“我沒死？”
“我回來了？”
王凡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
“哪呢，誰抽卡猝死了？”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竄出來兩道人影，隻見一名商城的女店員帶著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就在這呢！”女店員忙指向王凡，卻發現王凡此時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驚訝道“咦，你怎麽好了？你沒有猝死？”
王凡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疑惑的問”我剛才怎麽了嗎？“
女店員見王凡好像真的沒事，不由鬆了口氣，這才解釋道“你剛才抽卡的時候莫名就倒下了，還一直喘氣，像是缺氧一樣，氣息也十分微弱，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嚇死我了！“
“嗬嗬，這樣啊！”王凡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又問”那我暈過去多久了？“
”就剛才呀，也沒多久，幾分鍾吧“女店員道。
王凡一聽，不由皺了皺眉。
才幾分鍾？
自己在那個牢獄少說也呆了至少有一天的時間，但這裏卻隻是過去了幾分鍾？
難道那真的隻是做了一個夢？
不，應該不是，如果那隻是一個夢的話，一切未免也太過真實了，不僅無法從夢中醒來，而且他所經曆的一切都曆曆在目。
服務員見王凡突然垂著頭，生怕王凡又犯病了，給她帶來麻煩，不確定的問道”客人，你真的沒事？需不需要去醫院看看？“
王凡搖了搖頭，剛想開口。
”嘖！“
但就在這時，一旁跟過來的那名大漢卻是不耐煩的砸了砸嘴，在瞧了王凡一眼後，突然彎身，將腳下的一張卡片撿起來，看了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放心吧，這小子沒什麽事，不過隻是抽到了一張凡級真靈，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抽低級真靈抽猝死的！”
說著，大漢便是將手中的卡片甩給了王凡，拍了拍王凡的肩膀“小子，就你這瘦弱的身子骨，還是多鍛煉鍛煉身體吧，要不然，就算抽到稀有真靈，也承受不了的，行了，這裏沒什麽事了，都散了吧！”
大漢的話說得很隨意，但語氣裏卻是有種強者對弱者的輕蔑與不屑。
這讓剛打算開口的王凡又是沉默下來。
這大漢虎背熊腰，隻是手掌輕輕搭在王凡肩上，王凡就感覺肩膀一疼，就連周圍不少人都被大漢身上的氣勢震住，識趣的退開了。
毫無疑問，這大漢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武者。
若是以前，或許王凡還會對對方產生敬畏，唯唯諾諾的回應一句，但此時，他的內心卻毫無波動。
別說和那深不可測的黑甲領隊相比，就是那些一般的黑甲衛兵，也要比這大漢武者強大危險無數倍。
那大漢武者話一說完，就離開了，而店員也是再三確認了王凡沒事後，才回到了自己的銷售窗口。
唯獨隻有王凡看著手中的卡片，陷入了沉思。
”凡級真靈，徐海！“
卡片上的白色背景條紋代表著這是一張凡級卡，而條紋框裏的一顆星代表著這是凡級一階。
這張真靈卡，就是他剛才開的那張。
能夠抽中真靈，對於真靈親和度低下的王凡來說，絕對是一件值得歡呼高興的事，但這時候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隻見真靈卡片上的真靈虛影畫像，看起來是多麽的熟悉，一名披頭散發渾身沒有穿著任何衣物的青年跪伏在地，眼睛空洞沒有任何神情，雙手雙腳都加著鐐銬，而一旁，一名黑甲衛兵正在對他動刑，身上是無數血痕。
毫無疑問，這正是異夢中，他控製的那具身體
而在真靈的虛影畫像下方，則刻寫著真靈的名字。
徐海，就是這真靈的名字，王凡也是此時才知道的。
隻是這一切都有說不過去甚至是匪夷所思的地方。
抽到的真靈，稀有度越高，親和度越高，的確會有很大的差異，甚至有的人可以進入夢境，親眼去感受真靈的生平事跡。
可王凡經曆的，不光是進入到了一個宛若真實的世界，而且他自己還成為了這卡片中的人，甚至他可以決定事情的走向發展。
在那牢獄之中，當王凡意識到，在場數千人都是製卡師之後，他便隱約明白了，他們這些囚犯的使命就是替那些黑甲衛兵製作真靈卡。
但是王凡並不會製卡，他雖然控製著徐海的身體，但有關徐海的信息卻是一點都不知道。
他也不清楚自己具體在牢獄裏呆了多久，大概是一天多的時間，沒有食物，沒有衣物，饑寒交迫。
直到那些黑甲衛兵再一次來到了牢籠，對於製作了令他們滿意卡片數量的囚犯，他們會給予食物和衣物，至於有一兩個人還被帶走出了牢籠。
而沒有完成他們要求的那些人……則是根據完成量的多少，給予相應的獎勵或是處罰。
至於王凡這唯一一個還活著，卻是連一張卡片都沒有做出來的人，則直接當場淩遲處死。
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王凡親身體會到了被黑甲衛兵用長劍貫穿心髒的痛苦，無助與絕望。
這一切都太過真實了。
就是現在回想起來，也還有點心有餘悸，不寒而栗。
……
王凡回到宿舍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宿舍是單間，隻有他一個人，但這宿舍條件卻是附屬一中最差的，很潮又沒有光照，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是有老鼠或蟑螂出來亂竄那也都是家常便飯。
這就是武校最低級學員的待遇。
住宿條件和學員的武學成績直接掛鉤，王凡雖然文化成績名列前茅，但是武學成績一直不佳，又已經是三年級了。
附屬一中的學生有十萬人，學校裏關注的還是那些有潛力有前途的苗子，像是中級、高級學員住宿的環境條件自然完全不一樣。
隻是恍然如夢，再回到宿舍，和滿是屍體骸骨和腐臭的牢獄相比，這裏就是天堂。
王凡的手上一直拿著那張徐海的真靈卡，但卻不敢再對著這張卡集中精神。
有的真靈卡，在使用過一次，從真靈那裏得到了獎勵後，卡片便會消失。
隻有和真靈的契合度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卡片才會一直存在，也可以一直召喚真靈虛影，隻不過一般的真靈虛影沒有任何的意識和感情，就如同一段投影視頻而已，得到的實物獎勵，也隻會有一次。
據說隻有高階的稀有卡，真靈才會有意識。
卡片現在還在，照常理來看，他和這張卡的親和度至少是到了及格線，但是，他就是如今都還完全不知道這叫徐海的人的底細，隻知道他可能是一名製卡師，被關在那永無天日的牢獄中。
那個牢獄裏的無論是黑甲衛兵還是囚犯全部都是用的他聽不懂的語言。
而最讓王凡不能理解的就是，在他的印象中，製卡師是一個無比尊貴崇高的職業，比武者更為稀有，那些有名的製卡師，哪個不是高高在上，年薪過億，有無數的武者願意與他們交好，甚至甘願成為他們的護衛。
製卡工人、製卡學徒成千上萬，但真正的製卡師卻是一名難求。
然而在那牢獄之中，王凡雖不會製卡，也沒眼力辨識出那些人製作出來的是什麽品種的真靈卡，但他觀察了這麽久，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那數千人全部都是能夠獨當一麵的製卡師。
但他們的身份卻是如此的卑微低賤，沒有任何尊嚴，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不停的工作，隻是為了苟延殘喘的活下去而已。
在王凡看來，那裏就如同人間地獄一般。
所以這張卡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張普普通通的凡級卡片，或許其中，隱藏著什麽秘密。
但猶豫了一下，王凡最終還是決定將這張卡暫時收好，今日在異夢中被虐殺的場景，仍曆曆在目，讓王凡內心深處還是留有一絲忌憚和恐懼。
不過在收好了這張卡片後，王凡很快便是將另一張卡片拿了出來，另外一張還沒來得及抽的卡。
抽取卡片雖然會消耗人體的能量，不過那隻是對於高階的卡，一般的一階卡消耗不大，就是小孩子一天也能夠抽很多次，所以對於常人來說，就更沒有什麽次數限製。
精神一集中，王凡手中卡片的烙印圖案便很快就散去了，這一次倒沒有再發生什麽異常。
隻是一道光芒閃過後，卡片仍在手中。
”竟然又抽到真靈了？“
王凡微微一愣，神情詫異，不過也是連忙看了過去，直到他看清楚了卡片，青色的背景邊框條紋，兩顆星，一瞬間整個人渾身一震，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看呆住了。
”靈級真靈！“
”靈級二階！“
這可是靈級真靈呀，王凡還是這輩子第一次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