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爛泥扶不上牆
夏金鳳安撫的拍了拍夏雨菲的手臂，“放心，今天隻是給她一點兒顏色看看，好戲還在後邊呢。”
不說讓雨菲受了這麽大委屈，光是湯雲珠和大哥的態度，她就不能讓這個女孩子再在眼前蹦躂下去。
………………
沒讓江夏猜錯，發傳單果然隻是一個試探。
這天江夏準備去見聯絡好的傳呼台負責人。
這還是受到秦峰的啟發，準備在江寧電器商場一樓開設一個尋呼機專櫃。
人約得早，她來商場和鍾山碰頭的時候商場還沒正式開門，而此時，江寧電器商場門口已經圍了一大圈人。
鍾山正在人群中指揮著來得早的幾個員工疏散人群。
看到遠處的江夏走過來，鍾山先是警惕地看了眼四周，這才快步的衝江夏走來。
“江經理，這裏有點亂，咱們還是從後門進吧。”
他的這句江經理聲音壓得很低，江夏下意識往商場門口看了一眼。
“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是傳單事件又有後續了？”
說完這話，江夏的目光望了一眼對麵的朝陽商場四層。
那目光銳利帶有穿透性，正躲在窗簾後看著樓下動靜的夏雨菲猛然間後退一步，刷的一下拉上了窗簾。
這個動作做完夏雨菲先是愣了一下，為自己的膽怯而懊惱。
先不說江夏並不知道她的辦公室所在位置，就算是知道，這裏是四樓，那麽遠的距離又隔著一條馬路，她也看不清房間裏的動靜。
江夏確實看不清對麵房間裏的動靜，她隻知道這個時候夏雨菲必然在某個房間裏正看著江寧電器商場門口的動靜。
鍾山不知道這話怎麽接，今天的事情可比傳單棘手，大冬天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江經理，這裏太亂了，你懷著孕，咱們還是先回辦公室再說。”
江夏現在可是金尊玉貴，肚子裏還揣著個金疙瘩，不管發生什麽事，他都要保證江夏的安全。
江夏卻不以為然地抬了抬手，“沒關係，我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光天化日之下，夏雨菲還能對她直接動手？
和夏雨菲打了這麽多交道，江夏已經摸清了夏雨菲的路數。
就見江寧電器商場光潔透亮的玻璃門上，白色的油漆醒目的寫著一些汙言穢語，旁邊的牆上也是紅色油漆。
內容和之前傳單上那些大同小異，隻不過這次寫在玻璃門上和牆上，醒目和難以掩蓋。
鍾山已經讓人拿著稀釋油漆的塗料清理著，現場有一股難聞的氣味。
江夏掩了一下鼻子，這些汙言穢語對她來說無關痛癢，倒是這油漆塗料的味道，對肚子裏的寶寶並不好。
“就這些？”
她問身後的鍾山。
“後邊牆壁上還有一些，隻不過商場後邊那條路比較隱蔽，輕易也不會有人經過，正門這邊想掩蓋卻掩蓋不住了。”
鍾山跟在江夏身後，一邊往後門走一邊說著。
兩個人走到後門，江夏也看到了鍾山所說的那些。
內容都大同小異，字也寫得歪歪叭叭。
“我已經讓楊誌剛去調監控了，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他們就把標語寫在了正門的大門上，監控正好能照到那個位置，等到調出來監控咱們就去報警，這次咱們一定要來個人贓並獲。”
江夏踩著平穩的步子，對於這件事情並不抱希望。
“就算有監控也不一定能抓到什麽把柄。”
這個年代的監控都不是高清的，更何況幹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光明正大的。
果然回了辦公室後，楊誌剛那邊已經調出了監控。
這會的監控與其叫監控不如叫監控模擬係統，采用磁帶式錄像機來錄像，模擬監控。
錄像帶裝入機子播放出昨晚的畫麵，隻能看到兩三個人穿的嚴嚴實實，提著油漆桶，鬼鬼祟祟的在江寧電器商場門口轉來轉去。
從三個人的身形上，隻能看出是男人。
“就算看不清，我也要把這些證據交到警方手中，我就不信，一而再再而三地警方那邊也沒有辦法？”
“證據該交必須交，隻是光等著警方那邊我有點等不及了。”
江夏按下遙控的暫停線，將遙控交給了鍾山。
鍾山眼前一亮。
“江經理，你有什麽好辦法了？”
“沒有什麽好辦法，不過對這件事沒什麽好辦法並不能證明我沒有辦法對付夏雨菲。”
這些事她早就猜到是夏雨菲的手筆。
收到傳單的時候，江夏就在合計值不值得大動幹戈地對付她。
如果那次她見好就收，江夏也不介意讓她高興一下。
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江夏就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後患了。
“走吧，咱們先去辦正事，商場這邊交給楊誌剛處理，盡快恢複商場營業，鍾經理，有時間約上你那發小一起坐坐。”
江夏看了一眼腕表，簡單的交待下去。
楊誌剛麵色凝重，“江經理，鍾經理，你們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把影響降到最低。”
今天他是第一個來商場的員工，看到大門上那些汙言穢語，有一種想施暴的衝動。
江夏是他的伯樂，如果沒有江夏，弄不好他還在工地上搬磚當小工。
江夏從來沒有看不起他學曆低，反而認可他的能力，將他提拔做店長。
後來和宋雲在一起，江夏更是沒有因為和宋雲丈夫的關係，不問青紅皂白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江夏給予他的信任勝過他的任何一位親人。
如今江夏被那些人肆意汙蔑，往身上潑髒水，別讓他楊誌剛抓到那些人，否則他先揍的他們滿地找牙。
江夏不知道楊誌剛所想，又和鍾山從後門出了商場。
他們今天約了重要的合作商，不能因為這點事兒耽誤了工作。
鍾山還在想江夏剛才的話。
“江經理，你找張守信做什麽？你們婚房那邊他偷工減料了？”
江夏和秦峰的婚房請的張守信做裝修，這件事鍾山倒是知道。
這不都裝修一陣子了嗎？江夏怎麽又想找張守信了，還是通過他。
江夏有時候真懷疑鍾山的腦子是怎麽坐上秦氏分公司經理的位置的。
“朝陽電器由原來的二層小樓直接加到四層，按照如今帝都的建築標準，是很難達標的吧？可他偏偏就達標了，我一直對這件事情很疑惑，約張守信一起坐坐，為我解惑。”
這件事到底怎麽樣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夏雨菲不是一而再再而再的作死，江夏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跟她計較。
既然她上趕著找死，江夏也隻能來個釜底抽薪。
鍾山對著後視鏡直接對江夏比了個大拇哥。
“高，實在是高，江經理，這件事你別管了，你想要什麽樣的結果，我去跟守信說。”
張守信在建築行業做了這麽多年，別管什麽門路，都門清。
要說朝陽商場沒什麽毛病硬要揪出點什麽短處來，這事或許不好辦。
眼前就有這麽大的漏洞，隻是不知道對方用什麽方法遮掩過去了。
如今隻不過把這個漏洞揪出來，給朝陽商場一記致命的打擊，這種事情鍾山喜歡幹。
而此時朝陽商場頂樓辦公室裏的夏雨菲，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江夏和鍾山惦記上了，將要大難臨頭。
隔著玻璃窗看著對麵已經清理完油漆後，依然門庭冷落的江寧電器商場，多日以來的一口鬱氣終於舒了出來。
“雨菲，你就是太善良了，對付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就得這麽幹，她既然自己不要臉麵，你顧及著她幹嘛？看到了吧？這下讓全帝都人都知道，江寧電器商場的經理是個什麽貨色，看誰還去他們商場買東西。”
夏金鳳對這種效果也頗為滿意，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
“姑姑，還是你最疼我。”
夏雨菲難得對夏金鳳露出了一張笑臉。
夏金鳳受寵若驚，又是一陣感歎。
“咱們身上流的都是一樣的血，你又攤上那麽一個媽，我不心疼你心疼誰？你放心，以後有姑姑給你撐腰，再有這種事情你就找姑姑說，姑姑有的是辦法對付這種小賤人。”
夏雨菲聞言眸子裏也閃過一抹得意。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敲響，楊軍走了進來。
看到夏金鳳，楊軍更是不客氣的直接往沙發上一坐。
“表姐，你跟售後那個經理說一下，我是你表弟，就算我在售後，給我分配活的時候也應該照顧著我一點兒吧，昨天又讓我給客戶送貨去，售後那麽多人呢，指使誰不行？”
夏雨菲看著這個表弟微微皺起眉來。
剛才對夏金鳳的那點兒感激也蕩然無存。
這個表弟，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到處給她丟人現眼，還到處宣揚他和自己的關係。
如果不是父親開了口，她早就把他開除了。
這會兒還有臉跟自己抱怨給他分配活。
“送貨已經是輕鬆的活了，你也知道，電器商場這麽大，不可能因為你一個人處處開綠燈。”
眼看兒子還要說什麽，夏金鳳也在一邊開了口。
“是啊小軍，你表姐管理著這麽大的商場很辛苦的，你應該體諒你表姐，盡力幫你表姐，怎麽能還給你表姐添麻煩呢？”
“媽——”
楊軍氣惱的叫了夏金鳳一聲。
“你知道送貨送什麽嗎？冰箱，全是冰箱，還不讓兩個人抬，都是我一個人往樓上背，你知道整個售後就這個活兒最累了，他們就是欺負人。”
夏金鳳的嘴角抽了抽，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夏雨菲。
自己的兒子什麽樣自己能不知道？
她就這一個兒子，從小嬌生慣養。
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讓他背著一個大冰箱爬樓，這一聽，都心疼的不得了。
“雨菲，你看，你表弟從小身體就不太好，讓他背冰箱……”
夏雨菲就知道，這母子倆一樣貪得無厭。
念在夏金鳳剛剛幫她出了一口惡氣的份上，夏雨菲還是耐著性子問了一句，“那你說你想幹什麽？”
楊軍沒想到母親在表姐這兒話這麽好使，聽到夏雨菲這話，幾乎脫口而出，“我想當售後部的經理。”
等他當了經理，看售後部那幫孫子誰還看不上他。
早跟他們說過，朝陽商場的總經理是他表姐，他們還不相信。
這下就讓他們開開眼。
夏雨菲眉頭皺得更深，幾乎是不悅的看向了楊軍。
夏金鳳也沒想到兒子竟然開口就想當經理，雖然她也覺得夏雨菲是總經理，給兒子一個售後部的經理當當不算什麽，可她到底對夏雨菲多了解一些。
見夏雨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抬手捅了一下兒子，給他使了個眼色。
楊軍也想到了表姐的性子，撇了撇嘴，“不讓我當售後部的經理也行，那讓我去裝空調，我喜歡幹那個。”
夏金鳳也跟著附和，“好好，裝空調好，是門手藝。”
楊軍可沒想裝空調需要不需要手藝，他隻知道現在是冬天，幾乎沒有人買空調，他就可以整天休息了。
等到天熱了，他自然有辦法去幹別的活兒。
“那我跟售後那邊打聲招呼，把你分配到空調組。”
夏雨菲知道不答應楊軍這個要求，這對母子還指不定賴到什麽時候呢。
懶得和這對母子周旋，說了一句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作勢處理起工作來。
夏金鳳見好就收，趕緊拉著兒子出了辦公室。
…………………………
江夏那邊的工作很順利，一天的時候，他們聯係了三家尋呼台。
一家全國聯網，兩家中小，隻有帝都本市能使用。
雖說對於用過智能手機的江夏來說，小小尋呼機的作用有很多的不足。
可對於座機還沒普及的年代，能隨時取得聯係，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隻是人們經濟水平有限，尋呼機的造價相對這個時代又高。
能買全國聯網的尋呼機也算得上高端人員了。
僅限於帝都本市使用的尋呼機性價比更高，對於普通人更容易接受。
前兩天尋呼專櫃已經裝修好，聯係好了三家尋呼台，隻需要進機和做專櫃宣傳布置就好了。
這些事情用不著江夏出手，盧晶就會做得非常漂亮。